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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一輩子都沒這麼生氣過,下手的力氣也大,自己的手都麻了。
沈母單手捂著臉,震驚之餘又開口罵人,實在難聽,若禾也不管自己會受什麼處罰,抬手又給了她一巴掌。
這下兩邊臉打的勻實了。
若禾將她推開,自己退到安全距離外。
「夫人,若我有錯,我自然會道歉,但你這樣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打人還出言辱罵,同市井潑婦一般,實在沒有大娘子的風範。」
見兩人分開,沈節向前挪了兩步,輕拉了拉母親的衣袖,小聲道:「母親,都是誤會,算了。」
「什麼算了!」沈母高聲道:「你想讓這丫鬟毀了你在外的名聲嗎!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浪蹄子,也敢同我兒子搭話,你今日出手打了我,我明天便讓你橫死在公堂之上!」
三人對峙,誰都不能先離開。
成了僵局。
巷子外傳來腳步聲,依稀能聽見沈家的僕人小聲勸阻,還有男人冷冰冰的一句「滾」。
宋梁成走進巷子,看見丫頭紅腫的臉,還有那雙浸潤了秋雨的眸子,心中的怒氣便壓制不住,低聲道:「誰敢動她?」
作者有話要說:若禾:完了,我打人了,要被送上公堂了
宋梁成:有我在,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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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來時的路上便想見他, 如今宋梁成迎面走過來,若禾心中便無法控制的歡喜起來。
陰暗的巷子裡,只有他的身影落在了若禾眼中。
剛送走沒好氣的翊王, 不好再與蕭驍玩鬧,宋梁成帶著陸昭出了宴客廳, 想著今日一天都沒好好看過若禾, 聽人說她入水救人, 便舍了一眾賓客來尋她。
剛從路邊走過便注意到巷子口堵著的兩個丫鬟,看衣著並不是宋府的丫鬟,又不見她們的主子在何處。
巷子裡傳出一聲老婦人的吼聲, 厲聲呵斥,喊著「賤人」。
正巧他今日心情不順,也想見識見識裡頭是誰家的夫人如此不拘小節, 竟敢在別人家訓斥下人。
走上前去, 離兩個丫鬟還有幾步的距離就看見了被堵在巷子裡的若禾, 沈氏母子一個叫囂著打人,一個冷眼旁觀不失尷尬,真是上樑不正下樑彎。
叫陸昭候在巷子外不許其他人接近,宋梁成推開兩個弱不禁風的丫鬟, 上前處理這對不知天高地厚的母子。
見是宋家的三郎君來了, 沈母立刻換了一副嘴臉, 滿臉堆笑,「這不是沈家三哥兒嗎?」
「嗯。」宋梁成不搭理她的諂媚, 冷冷的應了一聲便繞開二人走到若禾的身邊。
伸手將她撥到自己身後, 明示了自己是來護人的。沈母看了這情形,嘴角抽搐,假笑都要維持不住了。
男人高大的身影護在她的身前, 就像一道高高的屏障將她與面前的兩個「惡人」清晰的隔離開,若禾不自覺的就攥住了他的一小塊兒衣袖,滿滿的安全感,若不是此刻還有外人在場,她可能會忍不住抱緊宋梁成的胳膊。
宋梁成上下打量沈母,臉色紅潤,不知是剛才罵人時吼地臉紅脖子粗,還是因為被他抓了個現形而羞愧難當。
再看一邊的沈節,他上朝時也曾在宮裡見過,一個做文書編撰的小官,自己都沒正眼瞧過他。
母子兩人一無爵位誥命二無高官厚祿,就這還敢在宋家撒野。
忽略掉不扛事的沈節,宋梁成詢問沈母:「不知發生了何事,值得沈伯母對一個小女子大打出手。」
「這……」
沈母陪笑,問心無愧一般解釋道:「我從花園那邊過來,看見這丫鬟對著吾兒勾勾搭搭,行為不檢,這才上手管教一番,讓她懂懂規矩……」
無論是表情還是話語,都在污衊若禾,宋梁成皺起了眉頭。
無心聽完她的廢話,硬生打斷,強勢道:「她是我院裡的丫鬟,不懂規矩也是我願意嬌慣著,什麼時候輪到沈伯母來替我管教?」
說罷,又對著沈節諷刺道,「沈公子整日與文書為伴,本該修成個芝蘭玉樹,怎得在外還要躲在伯母身後。我的丫鬟是對是錯你應當最清楚,現下不出來解釋,豈不跟縮頭烏龜一樣。莫不要枉讀了聖賢書。」
宋梁成的官品大出沈節好幾級,在他面前沈節連個大氣兒都不敢出。
張著耳朵聽他諷刺自己,沈節也學著母親低頭陪笑,全然不敢應聲,更不敢將實情抖出,生怕這條命送在宋梁成手上。
訓斥過母子兩人,宋梁成側過頭,問若禾:「你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到了若禾說話的時候,她卻要再三小心。
這不是簡單的說出真相,若是她說了沈節同她的事,豈不是要惹宋梁成生氣,壞了沈節的名聲事小,若是因為這事讓沈氏母子記恨宋梁成,豈不是又給他樹了敵人。
原本就因為宋梁成的為人冰冷,少有能說得上話的,就算是表面裝的一團和氣也好,不能撕破臉。
宋梁成是朝中新銳,想要穩固自己的地位,還得珍惜羽毛。
思慮這許多,若禾開口道:「我與沈公子在此只是偶然遇上了,並未逾矩,應當是沈大娘子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