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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宋梁成按著她的肩膀與他正視,「你相信我,我們會再見的,到時,所有人都會知道,你是我的人。」
他親吻少女的的眉心,喃喃道:「那時,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
獄卒再來時,所見不過是「兄妹情深」,依依惜別。
到了時間,若禾跟著獄卒往外走,一邊走還一邊塞錢給他,要他給宋梁成多點關照,她也沒有能耐到去左右刑部的決策,只能偷偷在這兒行些方便。
走出牢房來,郡主的真容藏在白色的披風下,上了馬車才摘了兜帽透透氣。
兩人單獨待在一起本沒什麼,只是若禾臉上的緋紅到現在都未散去,叫誰看了都要起疑心,小七心直口快,直接問了出來,還不忘放低了聲音:「郡主,您同三郎君……不,該叫宋將軍了,你們該不會是……那個了吧?」
「哪個呀?」若禾臉色爆紅,「你不要瞎說,小心我罰你的月錢。」
「那個,就是親嘴呀。」小七面不改色,故作成熟道:「我娘說了,女兒家若是被男人親了嘴,可是會懷孕的,您可得小心點。」
這……
若禾與鏡心同情的看著傻小七。
雖然她們也不太明白男女之事,但也不至於像小七似的這麼傻,日後不叫人生吃了才怪。
——
自從宋梁成入獄,若禾每天都會去看他,一連一個多月,實在有事推不掉,也會拖鏡心和小七給他帶信過去,看完便燒毀的那種。
一個半月後,宋府迎來了喜事。
宋煙出嫁了。
前不久被若禾碰見的沈節與沈母前去宋府提親,便是求娶的宋煙,暗戀沈節已久的宋煙如今嫁進沈家,也算是得償所願。
大婚當日,兩家都要擺宴席,只是若禾沒有去湊這個熱鬧,在和寧堂同老太太說了會話,便找了藉口提前離席,又去大牢里看宋梁成去了。
看著江若郡主急匆匆離開,白湘湘忍不住出言諷刺,「真是的,自己的表姐出嫁都不上心,每天跑往大牢跑有什麼用?三哥哥還不是被關著。」
同桌的張淑嫻也注意到了若禾,只是這次卻沒有輕易聽信白湘湘的話。
自從宋梁成入獄後,整個宋家就好像沒有過這樣一個人似的,該成親的成親,該過節的過節,唯有江若郡主日日為了宋梁成的事奔走。又是求官家從輕發落,又是買禦寒的衣物送進大牢,這般鍥而不捨,倒有幾分人間真情在。
張舒嫻從前對若禾的印象不好,也漸漸在此解開,想不到這江若郡主還是個有情有義的人。
牢獄中的日子並不好過,但是丫頭隔三差五的就過來,宋梁成也對無聊乏味的生活多了一絲期盼,有她在,可抵生活漫長。
寒冬臘月,整個卞京籠罩在冬日乾燥凜冽的寒風中。
若禾已經半個月沒過來了。
「咣當」一聲,重物落地。
無端倒在地上的宋梁成抓著堅硬的牆壁,指尖都磨出了血都無甚察覺,他的身體已經感受不到疼痛,心跳的劇烈跳動,叫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牢門外站著一個身著華服的男人,他看上去四十左右,長相普通,卻在笑起來時非常有感染力,看上去就是一個惹人親近的大叔。
低頭看到被宋梁成吃掉一半的飯菜,男人心中愉悅,開口勸他,「江若郡主不會再過來了,你心裡知道的,你如今不過是個小小將軍,怎麼能配得上人家金枝玉葉?白日夢做久了,小心自己醒不過來了。」
「你住口……」宋梁成咬牙切齒,瞪得眼睛都崩出血絲,通紅的眼睛盯著門外的男人,像是瘋魔一般朝他撞過去。
一聲巨響,宋梁成撞在門上,頭暈目眩,半夢半醒之間,似乎察覺,他好像被下藥了。
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體會不到痛感,甚至不知道自己還能清醒多久。
但他還能看清眼前那人的模樣。
木柵欄外,便是大名鼎鼎的,梁王殿下。
作者有話要說:這不是春、藥啦,不要誤會。
第40章
表面風平浪靜的朝堂之下, 是各方勢力的暗自較量。
翊王、禹王,還有梁王一派,雖然梁王人不在京, 但他的勢力以自己的封地為中心,向外占據了不少的富庶之地。官家為了彰顯自己仁孝治國, 也少有對梁王的所作所為過問, 時間長了, 便叫他暗地裡囤了許多兵。
當年先皇病逝,身為嫡子的官家登基,而資質頗高的梁王就只能偏安一隅。
年輕的時候不覺得自己吃了多大的虧, 在封地閒散著呆久了,便察覺到,他即便占據了這幾個州府, 也撼動不了卞京的皇帝, 梁王年紀越大, 野心越大,積蓄幾年,終於發作。
本朝重文輕武,並不是弱化武官, 而是在崇尚文史詩書的社會風氣之下, 能夠帶兵打仗的良將著實是萬里挑一, 又因為邊疆連連戰亂,武將損耗過多, 在制度上統兵權下放到各州府, 就更分散了朝廷的軍權。
真正危難的時候,護衛京城的便是巡視卞京的金吾衛和守在宮牆內的御林軍。
不打無準備的仗,進京之前, 梁王考慮了許多,便覺得城北軍營許是個突破點。而統管城北軍營的將領,除了一位副將蕭驍,便是這因「家事」被抓的宋梁成。
梁王已經派手下觀察了宋梁成數月,他的生活兩點一線,從宋府到軍營,偶爾外出幾次,也是為了那位江若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