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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大娘子那邊說是來時刻監視三郎君,實際她是想借著這個機會攀附宋梁成,到時做個侍妾,也算是飛上枝頭。
所以,她得抓住機會。
今日三郎君在大娘子那裡受了委屈,陸昭那個糙漢子怎麼能照顧好三郎君呢。
於是她趁著其他的丫鬟睡了,偷跑到三郎君的屋裡,陸昭竟然不在,房門半掩著,簡直是老天都在保佑她。
宋梁成坐在床上衣衫半褪,「誰讓你進來的?」
「回郎君,是奴婢擔心郎君的傷勢,想要……為郎君紓解痛楚。」青青羞澀的笑著,邁著金蓮的步子走近了男子。
在一眾丫鬟中,算是生的好的。
目光淡淡從她身上掃過,看著還算爽心悅目,只是眼睛裡透著精明,叫他不得不防備。宋梁成想起了另一雙眼睛,那個丫頭望向他的眼睛總是帶著淚珠,仿佛自己欺負了她似的。
比起眼前這位,丫頭的背景一片空白,倒是個乾淨的。
思索之間,一隻帶著熱度的手貼在了他裸露在外的肩膀上,被觸碰的地方霎時間變得冰涼刺痛。
胃裡一陣上涌。
噁心。
「三郎君,您是想如何……」青青還未說完,被男子大手一揮推開,迎風弱柳的身子就這麼倒在了地上,驚愕地看著他,無辜的求著:「求三郎君垂憐,奴婢只是想為您上藥。」
男子厭惡的捂著嘴巴,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厭惡,厲聲呵斥:「滾!」
明明是俊美無雙的臉,表情卻是要吃人一樣,眼底隱隱泛著紅光,連躲在窗外偷看的若禾看了都覺得害怕。
本以為青青來給他上藥便不用自己費心,不論動機,只要有人照顧他便好,也省得她惦記著睡不著覺。
只是看到現在,宋梁成很不領情,她也不太想進去討不痛快了。
青青那麼漂亮的女子他都能狠手推開,真是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心。
還是偷偷離開吧。
悄咪咪躲在窗下的花叢里,聽青青小聲哭著從屋裡跑出去,這委屈的,她都要於心不忍了。
躡手躡腳從花叢里邁出來,剛走到路上,身後便照來一片暖光。
門開了,宋梁成站在門邊。
燭火橘暖色的光芒在他身側照出一片朦朧的光環,看著真同仙人一般。
「人都來了,怎麼不進來。」
青青進屋不久後,他便聽見了窗邊的異響,小兔子似的往花叢鑽,還以為丫頭會自己來找他,沒想到趕走了青青,丫頭也想跟著跑掉。
當場被抓,若禾只得進屋。
站在圓桌邊,離宋梁成遠遠的,身上的利器也都收起來了,眼下他又受了傷,總不會再對她下殺手。
怯生生的問了一句:「那我給公子上藥?」
宋梁成忍著痛看了她一眼,雙手攥著裙子,說著要幫他上藥還挺不情願似的,難不成是為了方才青青勾引他的事吃了醋,還是個有脾氣的。
沒等來回答,若禾還以為自己與青青一樣被嫌棄了,主動提議道:「不然,我去叫陸昭好了。」
「別動。」宋梁成脫了上衣,示意她過來上藥。
小心翼翼挪步過去,若禾坐在床邊,寬廣的後背赫然露在她面前,優美的肌肉紋理被鞭子打出的紅印子擾亂,肩寬腰細,若禾輕柔地擦拭了血痕,摸上藥膏。
摸著他高熱的後背,若禾的臉也慢慢升溫,紅了一張小臉。
難怪京都的小姐姑娘們都喜愛宋梁成的美色,即便沒有對著他的臉,自己也抵擋不住這完美的身材,心中幻想著擁抱他,臉頰貼在他熱乎乎的後背上,心臟慌亂地要爆開了。
這是什麼奇怪的感覺。
「大夫是你請來的?」男人的聲音打破了沉寂。
「嗯。」少女小聲應答,雀躍的心臟快要從嗓子裡跳出來了,「我偷偷請來的,從後門進出,沒讓其他院裡人知道。」
「方才為什麼要走。」
「公子不是把青青也趕走了嗎,我以為您是不喜歡有人打擾。」
她竟是這麼想的,宋梁成不自覺地放低了聲音,沉聲又問:「你不知道她是來找我做什麼的?」
若禾認真思索道:「青青是淨檀院來的,難免心裡看不上我,再加上我白日裡訓了她兩句,許是因那生了嫌隙,她想來討好公子,然後把我擠掉,她自己做大丫鬟。」
有理有據,若禾都被自己的推理給說服了。
宋梁成搖搖頭,傻丫頭。
抹好了藥,若禾為他披上中衣,準備起身的時候,手卻被抓住了。
他的手掌帶著火熱的溫度將她的手包裹起來,掌心的薄繭磨蹭著她的手背,若禾臉上的紅暈登時藏不住了,趕緊將手抽回去,側過頭去。
「時候不早了,公子休息吧。」
柔嫩的手還沒把玩就被她抽回去,宋梁成有些不滿,他不喜歡自己的東西不聽話。
起身兩步,將少女按在她身後的柱子上,男子的手指修長,輕佻地從少女溫軟的耳垂摸到臉頰,指腹在她唇上摩挲,肆意的感覺著女子肌膚的細膩。
這才是與人觸碰的溫度,僅僅是觸碰她時平常又自然的觸感,都叫宋梁成欲罷不能。
他已經很久沒有與人有過親昵的觸碰,因此格外渴望。
若禾無力反抗,也不能反抗,心中雖然害怕,被他觸碰的地方卻又癢又舒服,複雜的感覺糾纏在一起,連她自己也不明白是為什麼,只是下意識覺得這樣做不對,於是閉上眼睛推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