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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情話,是誓言。
他們之間不會有謊言,不會有欺騙。
若禾轉頭去換衣裳,穿好再轉過來的時候,宋梁成已經不在了,她不由得擔心起自己的皇叔和皇后娘娘,玉璽遲早會被找到,到時,如何才能救駕呢。她一介女流,手中沒兵沒權,郡主也只是一個虛名,眼下完全幫不上忙。
屋裡燒著爐子有些悶,打開窗戶透透氣,這才發現府中的叛軍只剩了幾個守門的,其餘的都不見了。
宋梁成入了宮。
一大清早,梁王傳人來喚他,以若禾的性命要挾,他不得不離開。
不由得擔心,是不是梁王已經懷疑他了。
心中的疑慮並沒有發生,只是昨夜有幾個朝臣家的世子入宮刺殺梁王,雖然梁王並未受傷,但那幾個世子也沒被抓到,雖然挾持了他們的家眷,擔梁王依舊擔心自己的安危,才傳了宋梁成大兵過去保護他。
宋梁成一走,郡主府就空了下來。
百無聊賴,若禾穿了厚厚的衣裳,同小七和鏡心在院子裡散步。
閒來無事,問起小七與陸昭的事,小七還是很牴觸,像是生悶氣一樣,幽怨道:「我昨晚本想去找他,他不在房裡,也不知是去了哪兒,自從與叛軍為伍後,陸大哥都變得神秘兮兮的了。」
「我感覺呀。」鏡心放低了聲音,「宋將軍好像同他們不太合得來。」
「何以見得?」若禾被關在屋裡久了,很多事都觀察不到,只能從女使口中聽些信息。
三人來到小亭中,四周無人,只有園門邊上有兩個叛軍看守。
鏡心用極小的聲音說著,「我今日起得早,看到有個將軍打扮的人來傳宋將軍入宮,還說是如若不從,就要……將郡主……給……」
話說不全,若禾也聽明白了,心中竟然有了些許安慰,宋梁成那麼聽梁王的話,也是被逼的啊。
主僕三人說著卞京的局勢,就見後頭屋頂上有一人走過。
隔著老遠看到那虛影,若禾小小驚訝了一下,捂住嘴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那是蕭驍。
在房頂上快步如飛,輕如飛燕,躲避叛軍的視線,雖然動作有一點點不協調,但完全不影響他的發揮。若禾看到他的身影落進了書房那邊,便想跟著去查看一二。
蕭驍跳進了書房門前,肩上的傷還在隱隱作痛,只是想到自己身負重任,也就忍痛前行。
昨日聽周慈說了水渠圖紙一事,他本想從周大人那裡求取圖紙,而後潛入郡主府利用水渠傳音救駕,只是周大人對此事含糊不清,在他的一再逼問以及周慈的細心勸說下,才終於鬆了口。
圖紙在宋梁成手上。
這是只有周大人與宋梁成知道的秘密。
早在宋梁成入獄之前,就已經從周大人手上取走了此圖。
追溯時間,就在蕭驍將禹王的信交給宋梁成的第二天,不可能會有什麼未卜先知,更不可能是巧合,蕭驍想來想去,也不明白,是周慈點播他才明白。
宋梁成是在梁王身邊做線人。
本以為宋梁成會據守郡主府,沒想到今日一早就有一批人馬從周府門前經過,隨後,宋梁成便跟著他們走了。
援軍的事依舊沒有著落,蕭驍擔心是宋梁成的意圖暴露,便只能自己前來探查,至少找到圖紙,或是別的什麼信息。
在書房翻找半天未果。
門外有人經過,三個女子像普通聊天一樣說著話,絲毫沒有在意書房裡躲藏不及的人影。
「宋將軍這幾日在哪裡住著的?」
「回郡主,在客房那裡,左拐第三間,第二間是陸昭住著的。」
有意無意的給蕭驍透露信息,蕭驍知曉後,便再次偷跑去了宋梁成的住處,從他床底下找到了圖紙,還有被圈出的水流入口與出口。
前去出口查看,冬青的灌木後有一處的冰明顯比別出的薄一些,蕭驍猜想宋梁成已經將信息傳出去了,可禹王的援軍遲遲未到,一定出了事。
再去入水口查看,本不抱太大希望,卻在那裡看到了流動的活水,因為流動快沒有結冰,一眾落葉被水流擠在一邊,其中一片落葉有些奇怪,蕭驍將它拿出來,才發現其中奧秘。
打開紙魚,裡頭包裹著一個小字條,上頭寫著,「被困城外,師出無名,點燃烽煙。」
禹王的軍隊剛剛到達,禹王本想衝進城中,卻沒有正當理由,畢竟梁王做事隱蔽,軍隊的訓練與移動都是悄摸摸的進行,連攻城都是在夜裡悄無聲息,外頭的州府絲毫察覺不到京城的異樣,他貿然帶兵進城,只怕會被叛軍與不知情的州府統兵兩頭攻擊。
只有點燃城樓上的烽煙,才能解京城之困。
可眼下,街上到處都是叛軍,普通百姓也躲在家中,想要到達城門可不容易。
蕭驍一人無法前往,只得偷偷將此事告知了若禾。
在郡主的臥房中,無人監視,兩人才說起此事。
「我從此處去城樓,但大概率中途會被抓,希望郡主能將府中的護衛借我,多幾個人,總有人會成功的。」
若禾點點頭,使命感湧上心頭,又覺得自己不能坐視明明不理,便說:「我也想去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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