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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蒸蒸僵硬轉過頭,還未來得及拒絕,那白色身影便不見了。
容上有些不快,他們兩人在那裡目無旁人卿卿我我,都忘了誰才是他們主人。
瞧她那個沒見過男人模樣,口水都要掉下來了。
他一腳踹開藥鋪大門,嚇得正在擦桌子掌柜一個激靈,掌柜看出來人不好惹,只能笑臉迎上:「這位公子,您要開什麼藥?」
容上皺眉,他也不知道虞蒸蒸要什麼藥,不過看她那個臉色煞白模樣,好像是來葵水了。
他遲疑片刻:「女子用……就是那個,你應該明白。」
掌柜愣了愣,女子用?
是給女子用,還是用在女子身上?
他細細打量一番面前公子,面色蒼白無力,眼底隱隱泛青,瞬時間恍然大悟。
原來這公子是腎虛。
以防自己會錯意,他謹慎詢問道:「可是吃過之後就能精神百倍藥方?」
容上想了想,現在她無精打采,吃過之後可不就是精神百倍嗎?
他微微頷首:「要最貴。」
掌柜連連點頭:「不知公子要多大?」
容上不耐煩道:「最大。」
怎麼買個藥這般麻煩,什麼多大,他怎麼會懂這些東西。
掌柜看出他臉色不耐,連忙一路小跑,將他要東西包了起來。
容上扔下一錠金元寶,拎著包好藥回了燕王府。
他將買來藥扔在石桌上:「拿去吃。」
虞蒸蒸顫顫巍巍拆開了紙包裝,只見石桌上赫然躺著一根小臂長牛鞭。
第23章
虞蒸蒸呆若木雞看著那牛鞭,半晌才找回自己聲音:「這,這是給我買?」
容上一扔下藥,就轉過身去了,聽到她這帶著詫異嗓音,只當她是太感動了。
不過她感動也是應該,他活了十幾萬年,這還是他第一次給人買藥。
他輕抬下頜,沒有正面回答她:「還不去煎藥?」
虞蒸蒸聽出來了,他這就是在故意整她,要不然正常人誰會買根牛鞭回來?
她咬牙切齒瞪了一眼他背影,恨不得把牛鞭塞他菊花里。
可她這種不切實際想法,也只能在腦子裡過過癮了,她拎著牛鞭氣呼呼走了。
虞蒸蒸一走,蕭玉清也有些待不住了。
鬼王氣場太強,和鬼王在一起相處時,仿佛有一層霸道無形強壓打在身上,猶如千斤頂壓在胸口,連呼吸都變得十分困難。
蕭玉清正要找藉口離去,卻聽身前那人清聲問道:「你喜歡虞蒸蒸?」
他怔了怔,半晌才反應過來,是鬼王在問他話。
蕭玉清想了想,抿唇答道:「虞姑娘很好,性格開朗善良,沒有人會不喜歡她。」
容上輕嗤一聲,瞧瞧,她喜歡都是什麼貨色。
連一句大大方方喜歡都不敢承認,只是圓滑打個太極,若這便是所謂『喜歡』,那也太輕賤了些。
容上慢里斯條坐下,骨骼分明手指微屈,輕緩叩在石桌上:「你是蕭閉遲義子?」
蕭玉清頷首:「是。」
容上唇邊帶笑,親切問候道:「那老傢伙還沒死呢?」
蕭玉清:「……」
他面上從容有些掛不住了:「家父身體安康,平安順遂。」
容上點頭:「也是,千年王八、萬年龜,蕭閉遲怎麼也還得再活個千把百年,湊個龜出來。」
蕭玉清:「???」
他開始回憶,義父和鬼王是否曾經結過仇,可想了半天,他也沒找到一點頭緒。
義父很少提及鬼王,只是因為對鬼王收留向逢舉動有些不滿,這才會偶爾抱怨鬼王兩句。
但那只是單純抱怨而已,即便向逢殺了義父師妹,義父也不可能為了報仇而得罪鬼王。
畢竟義父身後還有御靈派幾萬弟子,義父不能這般自私,只為報仇便置他們於不顧。
正當他不知如何回應鬼王時,其他人陸陸續續起榻,從屋子裡走出來。
蕭玉清舒了口氣,總算不用獨自應對鬼王了。
沒過多大會兒,去小廚房虞蒸蒸也回來了,向逢見人都到齊了,便要率著眾人前往踏青詩會。
虞蒸蒸不想著逃跑了,先不說鬼王跟在身邊跑不掉,就算她跑掉了也得有命活下去才是。
七太子跟她說了,只要鬼王殞身,那條銀鏈子上氣息就會消失。
鬼王不可能親手給她摘下鏈子,她想活著逃離這裡,就必須配合七太子殺了鬼王。
她眼前驀地浮現出那根牛鞭,忍不住瞪了一眼前面白影,難怪十幾萬年都還是單身狗。
長得又平凡,還不干人事,傻子才會喜歡他呢。
正好途經藥鋪,她停住了腳步,準備進去買些止痛草藥含在嘴裡,以免待會痛經起來走不動路。
一進去,她便聽見掌柜唾沫橫飛跟人嘮嗑:「一清早就來了個闊氣公子,說要買給女人用藥,還要最貴最好,我一眼便瞧出他腎虛,把鎮店之寶牛鞭都給他包上了。」
掌柜欣慰摸了摸金元寶:「想必那位公子此刻定是生龍活虎,一柱擎天。」
虞蒸蒸:「……」
不出意外話,那個闊氣公子,指可能就是鬼王了。
她輕咬下唇,眸底閃過一絲恍惚。
難道是她錯怪他了?
他是想給她買藥,但掌柜會錯意,所以他才會拎回來一根牛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