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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覺得這走向越發脫離軌道,她咬了咬牙,也顧不上在場有眾多男子,抬手將衣袖擼了上去,露出了手臂上守宮砂。
當年向逢對雪惜生出心魔,想要強行占有雪惜,但最後向逢並未得逞,被他囚住雪惜逃了出去,奄奄一息自盡於青城山下,是以這守宮砂自然還在。
安寧沒再出言辯解,這守宮砂是最好解釋。
「如今我清譽被毀,已無顏面存活於世,僅用守宮砂,證明我清白猶在!」
說著,安寧動作飛快奪過向逢腰間赤霄劍,對著自己纖白脖頸狠狠抹去。
向逢在千鈞一髮之際,喚回了赤霄劍,他橫眉冷對:「該死人不是你。」
赤霄劍懸浮於空嗡嗡作鳴,劍身以一化百,鋒利劍刃對準了虞蒸蒸方向。
「平日你和安寧關係向來不合,為何偏偏今日起這麼早來找安寧?」
向逢面色冰冷,嗓音寒澈凍人:「山水沒有說謊,是你進屋後捏造事實,在山水和安寧之間挑撥離間,誤導山水以為安寧和旁人有染!」
「如今安寧已證清白,你還能如何狡辯?」
第32章
虞蒸蒸確實很難狡辯,她被向逢優秀推理能力震驚住了。
她實在想不明白,向逢怎麼會認為她在挑撥山水和安寧之間關係。
她一不喜歡向逢,二和安寧又沒仇,她挑撥她們動機在哪裡?
顯然向逢並不在意,他想要只是一個台階,一個既能保全安寧,又能推諉他質疑山水之事台階。
虞蒸蒸沒有解釋,她在找安寧之前,便答應了山水,不讓向逢知道此事。
不管那逃走黑衣男人,到底是不是向逢,此刻似乎都顯得沒那麼重要了。
就算那人不是向逢,向逢也傷透了山水心。
向逢見虞蒸蒸不語,以為她是解釋不了,索性就默認了此事。
難道她以為王上對她特殊幾分,她便可以仗著王上寵愛,在此地為所欲為了?
他嘴角綻放一絲冷笑,懸在空中手掌向前一揮,那赤霄劍猶如蛟龍出海,化作一道赤紅色流光,直直朝著虞蒸蒸胸口刺去。
山水挺直了身子,想都不想擋在了虞蒸蒸身前:「若是師父想動手,那便衝著山水來。」
向逢心跳驀地停了一拍,他猛地攥住手掌,在那赤霄劍刺傷山水之前,堪堪停在了半空之中。
他語氣有些生硬,似乎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慌亂:「山水,你瘋了!」
若是他停再晚一瞬,那赤霄劍便會狠狠穿透山水身軀,哪怕山水是妖精,也承受不住這赤霄劍威力。
「我沒瘋。」山水垂下睫毛輕顫兩下,遮掩住了眸底黯淡光:「蒸蒸姑娘是為了我,才去找安寧姑娘。」
「師父昨晚探望過安寧姑娘,回來便要與山水分開睡,山水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所以才拜託蒸蒸姑娘幫我去問一問。」
虞蒸蒸愣了愣,眸底閃過一絲心疼,山水怕向逢怪罪她,這是把所有事都攬在自己身上了。
山水這樣心地善良姑娘,向逢真不配,他就適合跟安寧這種心機女在一起,最好兩人長長久久,別去禍害山水才好。
向逢顯然沒想到真相竟是如此,他沉默了片刻,長長吐出一口氣:「山水,你腳受傷了,若我不與你分開睡,只會加重你傷勢。」
分開睡本來就是擔心山水傷勢加重,他想著等山水恢復好些再和她同睡,因為她向來大大咧咧沒什麼記性,他便沒有對她解釋原因。
哪想到山水會變得如此敏感,只是分開睡了一日,她便已經胡思亂想了這麼多。
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不論到底誰在說謊,卻是有些不好收場了。
倚靠在門框上容上,冷眼旁觀著這一切。
他似乎已經透過今日,預料到了山水以後下場,可笑山水重來一輩子,卻還是要毀在向逢這道坎兒上。
果然這情情愛愛,最是無用。
向逢赤霄劍依舊懸在空中,山水以前不會想這麼多,自打山水和虞蒸蒸走近之後,就變得多疑起來。
就算今日之事確實如山水所說,那虞蒸蒸平日也沒少在山水面前說安寧壞話,若不然山水也不會這般牴觸安寧了。
虞蒸蒸留下來就是個禍害,倒不如趁此機會將她剷除掉,免得山水以後再跟她學壞。
這樣想著,他又重新催動起赤霄劍,劍身靈敏繞過山水,化出□□朝著虞蒸蒸飛去。
這次他動了殺心,赤霄劍劍身嗡嗡作鳴,帶著狠戾殺伐之氣,劍刃凌厲攻向她死穴。
眾人都以為事情已經化解,哪裡想到向逢會突然動手,這一下來猝不及防,甚至連容上都怔愣一瞬。
眼看著那劍刃入體,虞蒸蒸下意識抬手擋在眼前,掌心中隱隱泛起微弱綠芒。
屋外竹林驀地發出扭曲嘶鳴聲,蔥蔥綠樹用力搖擺身軀,那粗壯枝幹悄然無息伸長,樹根從土地中朝著竹屋迅速延伸,這一切都發生在頃刻之間。
一道泛著凜凜寒氣冰川穿透地面,那冰川通體透徹水藍,表層覆著一層薄薄寒霜,赤霄劍被冰霜凝結住劍體,赤紅色光芒隨之消亡。
沒有人注意,與那道冰川一同突破土地,還有一根淺褐色樹根,那樹根觸手死死纏繞在赤霄劍刃上,與赤霄劍一起被凍結在那冰川之內。
向逢怔怔望著那冰川,僵硬著身子:「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