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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蒸蒸撇嘴:「我不抬頭怎麼親你嘴?」
容上一怔:「只是親……嘴?」
虞蒸蒸眨了眨眼睛,疑惑的看著他:「不然呢?」
他的身子僵硬了一瞬,下一刻便恢復了淡然:「哦。」
容上神色自然的撂下衣袍,用手掌揮了揮衣擺:「蚊子多,咬的難受。」
說罷,他將玉帶重新系了回去,從容的俯下了身子,輕輕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猶如蜻蜓點水,轉瞬即逝。
待她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走得遠了。
虞蒸蒸愣了一會兒,緩緩抬起手臂,用指腹在唇瓣上輕輕的摩挲了兩下。
別說,還挺軟。
她快步追了上去,許是聽到了她的腳步聲,他放慢了些步伐。
夕陽的餘暉將兩人的身影拉的老長,那一抹暖色打在他冷白的衣袍上,竟也映出了兩分溫柔之意。
他們回去時,眾人都已經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
桌子上擺的滿滿當當的器皿,都被容上剛剛震飛了出去,沒有了令人作嘔的人肉,他們的臉色都好了不少。
衡蕪仙君看一眼容上,又掃一眼虞蒸蒸,笑容曖昧道:「我看你們在樹林裡纏纏綿綿,還以為你們得過半個時辰才能回來。」
他嘖嘖兩聲:「看來鬼王的身子骨是不行了。」
容上斜睨著他:「你想試試?」
衡蕪仙君:「……」
虞蒸蒸早已經習慣了兩人鬥嘴,她的關注點全都在山水身上。
山水已經連續幾日未進食了,此刻的臉色卻是要比安寧還差。
向逢如今的心思都在安寧身上,根本就把山水給忘得一乾二淨。
她記得山水在燕王府時,便有些發燒,也不知那發燒到底好沒好。
只盼著山水挺一挺,待到她收拾了安寧這個傀儡,想必向逢就會對山水回心轉意。
其實自打安寧來了之後,她便不想讓山水和向逢在一起了。
不知向逢愛的是雪惜,還是雪惜的皮囊,他能為了一個安寧如此對待山水,往後便還會有無數個有張寧、李寧、劉寧出來。
若她是山水,定是要腳踹渣男,讓向逢滾到泥溝里吃粑粑去。
可她不是山水,山水也離不開向逢。
缺少地魂的妖精,乃是妖界之中,一種特殊的存在。
因為缺少地魂,她們的感情會更加純粹。
若是認準了什麼,就猶如飛蛾撲火,她們不計較得失如何,只是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可就是這種難能可貴的真情,令向逢生出一種莫名其妙的優越感,他篤定了山水不會離開他,所以便可以將那真情放在腳下肆意踐踏。
她心疼山水,但她不能替山水做決定。
虞蒸蒸嘆了口氣,將眸光挪了挪,望向平地上用樹幹打造的擂台。
這擂台很高,約莫有兩層樓的高度,擂台要比普通比武的擂台大很多,而且擂台周圍還暗藏玄機。
以擂台為中心,十米開外全是密密麻麻的細棍,那一根根削尖的木棍拔地而起,木棍又尖又細,虞蒸蒸隱約在那削尖的棍頭上看到了斑斑血跡。
那血跡有深有淺,大多都是新鮮的印跡,想來這裡經常舉辦勇士大會。
不難猜測,這些都是人血。
祭司在來的路上已經將規則告訴他們了,他們四人要分成兩組上擂台,只要打敗擂台上的對手,就算是贏得勇士大會。
雖然除了鬼王之外,其他幾人都失去了靈力,但虞蒸蒸並不擔心他們的安全問題,祭司給他們吃了短時效的解藥,就算是沒有靈力,野人也打不過他們。
她只是有些為難,怎樣才能在不打草驚蛇的情況下,拿到蕭玉清的血液。
虞蒸蒸並未思考太久,月稍爬上枝頭,野人們在擂台邊角點起篝火,將漆黑的夜空緩緩照亮。
他們開始商議如何應對勇士大會,衡蕪仙君首先提出要與蕭玉清一組。
反正打死他,他都不願和容上一組。
以容上那個潔癖的性子,若是他們一同上擂台,只怕他在一旁殺人累成憨狗,容上不光不幫忙,還會嫌他動作太磨蹭。
蕭玉清倒也沒拒絕,別看衡蕪仙君腿瘸眼盲,到底曾經是天界的守護神,絕對不會拖累他就是了。
容上也沒什麼意見,他跟誰一組都一樣,反正他是不會髒了自己的手。
組合的事很快就定了下來,誰先上擂台就成了問題。
衡蕪仙君提出自己的意見:「我行走不便,不如鬼王先來。」
向逢卻不同意,他冷著臉道:「你又想耍什麼花招?」
是了,衡蕪仙君耍了他們太多次,如今不管他做什麼,眾人都會首先懷疑一番。
什麼行走不便,不過是推辭罷了。 虞蒸蒸難得站在了向逢這一邊,她贊同道:「仙君詭計多端,就算腿腳不便,想必也定然有方法應對。」
若是鬼王和向逢先上台,將安寧和蕭玉清同時留在台下,她根本沒辦法動手。
必須支開其中一人,才方便她對另外一人下手。
只要她在蕭玉清上台之前,搞到他的血,屆時待到他上台之後,她再想法子應對安寧,這樣下手便容易許多。
衡蕪仙君聽到虞蒸蒸連褒帶貶的話,有些哭笑不得:「承蒙誇獎,既然如此,那我先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