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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菜魚·容上:「……」
他攤開手掌輕顫了兩下,不動聲色放了回去。
衡蕪仙君正好瞧到這一幕,他強忍著笑意:「鬼王方才是想拍蚊子嗎?這裡蚊子是挺多。」
容上面無表情:「孤當初不該取走你眼睛。」
衡蕪仙君驚奇道:「你良心發現了?」
容上:「孤就該割了你舌頭。」
衡蕪仙君:「……」
行吧,他就知道,鬼王沒有良心這種東西。
容上直截了當問道:「怎麼過這層幻境?」
衡蕪仙君笑了笑:「這一層不難,只需要在此地堅持三日不死就可以了。」
說著,他又補充道:「這裡沒有現成食物和水源,不過餓上三日倒也無妨,總歸是死不了。」
容上還未說話,虞蒸蒸就瞪了衡蕪仙君一眼:「男人嘴,騙人鬼。」
這便是在怨他之前隱瞞撒謊之事了。
衡蕪仙君大笑:「小姑娘還挺記仇。放心,我若是再騙你,那我就全家死光。」
容上輕笑:「你全家早就死光了。」
衡蕪仙君:「……」
為了博取眾人信任,他只好伸出三根手指,又起了個毒誓:「若是我說謊,那我這輩子孤獨終老,親眼看著心愛之人死在我面前。」
虞蒸蒸覺得這誓發挺毒,容上卻不以為意。
衡蕪仙君曾經定下過一門婚事,還未熬到成親之日,就因為身世原因黃了。
雖然沒什麼感情,可到底是被下了面子,衡蕪仙君指不定心裡頭怎麼記恨那女子,這誓分明是沖那未婚妻發。
容上到底沒再逼衡蕪仙君,他發覺剛才還在和山水湊在一起虞蒸蒸,此刻又跑到了蕭玉清身邊。
他眼中虞蒸蒸小臉微紅,走到蕭玉清身後,卻又遲遲不敢抬手觸碰他,最終只是拿手捂住自己通紅臉頰,仿佛一個懷春少女。
實際上虞蒸蒸熱汗流滿頰,拿手蹭了蹭臉上汗珠,心中猶豫著該如何做戲才最合適。
其實安寧是不是傀儡,操控安寧傀儡師是誰,跟她沒什麼關係,更威脅不到她利益。
可她不想向逢因為一個傀儡,一而再再而三去傷害山水,哪怕向逢本來就是個混蛋,山水也不該受這種委屈。
她長這麼大,苦熬了十幾年,就只有山水這麼一個真心待她朋友,她不能容忍旁人傷害她朋友。
高級傀儡幾乎和活人無異,安寧又狡詐機靈很,就憑著向逢自欺欺人模樣,若非是鐵證如山,他定然會給安寧找藉口開脫。
可要是能揪出傀儡師,這件事就變得容易多了。
高級傀儡煉製時需要融入傀儡師血液,只要用沾有傀儡師血液刀刺向安寧心口,安寧就會重新變回一具屍體。
動手機會只有一次,不能打草驚蛇又需要行事隱秘,她只能先對兩人試探一番。
衡蕪仙君看著總是笑眯眯,很好親近樣子,其實這種人才最難接近,他心理防設很高,不是她能輕易試探。
而蕭玉清話,就相對來說比較好下手一些。
反正就是排除法,排除掉這一個,那另一個肯定就是傀儡師了。
虞蒸蒸整理好面部表情,輕輕拍了拍他手臂:「蕭大哥……」
蕭玉清臂彎微不可見輕顫兩下,他頓了一下,緩緩轉過身來,溫潤如玉面龐上帶著笑意:「虞姑娘找我有事?」
她垂著頭,小聲道:「昨天事,對不起……」
蕭玉清一愣,半晌才想起她說是昨日塗藥之事。
他溫笑道:「虞姑娘不用道歉,是我逾越了,男女授受不親,應該我道歉才是。」
虞蒸蒸見他不生氣,輕輕鬆了口氣:「蕭大哥沒生我氣就好,我昨日說都是氣話。」
「鬼王女人也是嗎?」
虞蒸蒸點頭:「是啊,我當時鑽了牛角尖,總覺得蕭大哥不幫我說話,其實我這都是氣……」
還未說完,她身子就僵硬住了。
問她話人不是蕭玉清。
容上垂下眸子,唇邊勾起一抹薄涼笑:「怎麼不繼續說了?」
虞蒸蒸內心是抓狂,雖然她沒有在背後說鬼王壞話,可她說這話好像是在嫌棄鬼王一樣,怕是他已經誤會她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沒有找准自己定位。」她勉強扯出一個笑容,牽強解釋道:「我怎麼能算是鬼王女人,我連給鬼王提鞋都不配。」
容上沒什麼表情:「你很有自知之明。」
虞蒸蒸:「……」
三個人站在一起,容上不開口,剩下兩人就只能面色尷尬杵在那裡。
虞蒸蒸真是恨不得一腳把他踹飛出去,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杵在這裡一動不動,是想給自己找塊好木頭立墓碑用嗎?
這樣尷尬氣氛持續了一盞茶之久,最終還是她開口打破了僵局:「蕭大哥,我腳塗了那藥,可還是很難受。」
她面色扭捏,一雙小手緊緊扯著衣角,貝齒輕咬住唇瓣:「你會不會醫術,能不能……幫我看看傷口。」
虞蒸蒸心中很得意,就她這槓槓演技,放在末世之前,那可是要得奧斯卡小金人。
蕭玉清若是會醫術,這便加大了他嫌疑,他一個劍修怎麼會醫術,只有傀儡師才需要學習醫術,也好煉製丹藥。
她滿含期待望著他,饒是個男人都受不了這種濕漉漉眼神,蕭玉清面色遲疑:「我不懂醫術,不過我這裡有些丹藥,或許能幫虞姑娘緩解疼痛,簡單處理下傷勢倒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