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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修像是見了鬼似看著她,想起自己和十三師兄醜事,半晌才咬了咬牙,顫顫巍巍將那一塊靈石從肚兜里掏出來。
虞蒸蒸握住還帶著女修體溫靈石,反手一肘子將女修敲暈了過去。
她從儲物鐲里拽出大師兄白衣,輕輕披在女修衣衫不整身體上,順手將女修頭上簪子扯下,給女修做了一個失足少女髮型。
女修脖子上血跡被她用床單擦了乾淨,為了造型逼真,她還好心在女修脖子上掐了幾個『草莓』。
做好這一切,虞蒸蒸就收拾了一下自己行禮,她沒什麼可帶,只有一盆靈草需要帶上。
每個木靈根修士都會有一盆靈草,修煉時全靠靈草來吸收木靈蘊,靈草長得越好,修士修煉速度便越快。
若是靈草毀了,修士修為就會全部散盡,是以這靈草就是木靈根修士命門。
虞蒸蒸靈草只有豆芽大小,即便她每天都給靈草澆水曬太陽,靈草卻依舊一副營養不良瘦弱模樣。
雖然沒有木靈蘊來源便修不了仙,但聊勝於無,帶上總是穩妥。
虞蒸蒸將靈草收進儲物鐲中,抬手輕輕拍了拍女修臉蛋:「我幫你和大師兄牽姻緣線,總比你去勾引有婦之夫來好。」
說罷,她便疾步跑出屋子,捂著胸口嘶嚎道:「不好了!林翠出事了!快來人啊——」
此時是酉時三刻,也就是晚上六點半,大部分外門弟子這個點用過膳出來消消食,就要回去睡覺了。
四處可見三兩成群女修和男修們來回走動,虞蒸蒸這一嗓子下去,驚得所有人都往她這裡望去。
人本質就是八卦,他們很快都朝她走來,見她捂著臉痛哭,有憐香惜玉男修忍不住問道:「林翠怎麼了?她不是給你煎藥去了?」
虞蒸蒸掐了自己一把,眼眶裡立刻蓄滿了淚水:「我醒來時,便見林翠衣衫不整倒在地上,似乎是被人玷污了……」
一聽這話,旁人也顧不上安慰她了,一股腦都湧進了屋子裡。
虞蒸蒸聽到有人驚叫道:「大師兄?這是大師兄衣裳,你看這袖邊還繡著大師兄名字!」
「難怪虞蒸蒸哭那般傷心,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大師兄怎麼會做出這種事來?!」
她怕被人逮住詳問此事,連忙趁亂小跑離去,趕在宵禁之前進了內城。
守城門都認識她,雖說她身份名存實亡,可到底是掌門女兒,他們這些人也不好為難她。
蓬萊山內城,有些像是人界京城,即便已經入夜,卻依舊繁華熱鬧。
虞蒸蒸沒去找那個渣爹,她得先去趟藥鋪,用那顆極品靈石買點**藥,到宗神府探望一番大師兄。
馬上就是大師兄生辰了,因為他喜歡盤核桃,她拿著省吃儉用攢了七年一百塊上品靈石,給他買了兩顆暖玉核桃。
本來她想給他一個驚喜,所以兩天前她把暖玉核桃藏在了他寢室里。
平日送出去東西,她都可以不計較,可那暖玉核桃花了她一百塊上品靈石,她想想都覺得肉疼。
憑什麼便宜這個狗男人,她必須要把自己東西拿回來。
虞蒸蒸緩步走進內城最大藥鋪,計算著以大師兄分量,要不要再多買兩份**藥。
與此同時,宗神府內。
黑衣男子和杏裙女子一言不發跪在地上,他們已經跪了三個時辰,可榻上白衣少年不發話,他們便只能繼續跪著。
杏裙女子有些體力不支,她身子搖搖欲墜,仿佛隨時都會一頭栽倒過去。
黑衣男子終是沒忍住開了口:「是向逢失職,求王上責罰。」
寂靜寢殿內偶爾傳來一兩聲清脆碰撞聲,那是容上在盤核桃。
不知過了多久,容上才慢吞吞輕笑一聲:「認出孤來了?」
向逢原本就蒼白面龐,此刻更添一抹煞白:「王上屠了東皇龍族後,便銷聲匿跡一千多年,向逢是奉修羅王之命前來誅殺蓬萊山首席弟子,卻不想……」
後面話,向逢沒再說下去。
自打鬼王人間蒸發後,鬼宗門就被修羅王接手,他不過是奉命來做任務。
誰知道鬼王會搖身一變,成了蓬萊山首席弟子,一千多年沒見面,他哪裡還記得清楚鬼王長什麼樣。
容上微微頷首:「這般說來,倒是孤不是。」
向逢連聲否道:「認不出王上,是向逢該死。」
他漫不經心抬起眸子,唇邊勾著溫和笑:「既然知道該死,那便動手罷。」
向逢瞳孔一縮,削瘦指尖握緊了赤霄劍劍柄,微微顫抖手臂證明了他此刻猶豫。
杏裙女子按住了向逢手,眸中閃爍著淚光:「師父,不要……」
向逢輕輕拍了拍她手:「山水,鬆手。」
山水不聽,她用力抓住赤霄劍,卻被向逢一掌推開。
向逢不再猶豫,他拔劍對準自己心臟刺了下去,下手又穩又狠,根本不給自己留活路。
在劍身沒入皮肉瞬間,一顆核桃從內室飛出,核桃上帶著凌厲冰寒之勢,劃破空氣直直將向逢劍刃打歪了一寸。
赤霄劍刺入了他肋骨,粘稠血液迅速將黑衣浸透,向逢望著胸前赤霄劍,心中緩緩鬆了一口氣。
鬼王向來性情不定,他猜鬼王是想試他是否忠心。
幸好,他賭對了。
容上將向逢一言一行都盡收眼底,他唇邊笑意不變:「爐鼎之事,誰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