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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此步步緊逼,倒是從沒有想過,讓他回去會有什麼後果。
他收回推門的手臂,重新朝她走了回去。
這一次,他沒再像方才一般小心翼翼。
他骨骼分明的大掌,覆在她的褻衣領口,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那微屈的指關節總在不經意間擦碰過她的鎖骨。
容上蹲了下去,將指尖搭在了褻褲的邊角上:「繼續嗎?」
他的語氣略顯輕挑,令虞蒸蒸的心臟止不住的狂跳。
褻褲之中不著寸縷,如何繼續?
可若是她就此喊停,就好像她慫了似的。
她正遲疑之時,容上卻直接將她打橫抱了起來,驚得她忍不住低呼一聲:「你幹什麼?」
容上微微垂首,側過頭覆在她耳邊低語:「師尊以為,弟子是什麼人?」
虞蒸蒸被問的一愣,他還能是什麼人,他總不能是賽亞星球穿過來的鳥人。
他沒有等她回答,只是將薄唇抵在了她光滑的肩頭,輕輕落下一吻:「師尊怎麼忘了,弟子是個男人。」
沒有一個男人可以抵得住她如此試探。
虞蒸蒸有些惱怒,她搗騰著兩條腿:「逆子!快放開我!」
就憑一句『男人』,他就想將假裝失憶之事搪塞過去,再免費吃上一頓霸王餐?
他想的可真美!
逆子想的當然很美,他足足忍了七年,三番五次送到嘴邊的肉,自然沒有扔掉不吃的道理。
容上走到湯池邊,將她放了進去。
虞蒸蒸以為他被自己呵斥住了,還沒剛剛松下一口氣,下一瞬湯池裡又濺起一道飛揚的水花。
氤氳的霧氣騰起,熱水將他的衣袍打濕,浸濕的布料緊貼了他的胸膛,他一步步向她走去,動作從容自得。
虞蒸蒸想要往後退,可身後便是池沿,她已是退無可退。
見他越走越近,她只得別過頭去,咬牙切齒道:「若你敢碰我,我就……」
容上唇角微揚,冰冷的指尖撫過她的臉頰:「就如何?」
他不疾不徐的探過身子,用指腹輕輕叩住她的下頜:「殺了我?還是……逐我出師門?」
虞蒸蒸被他問的哽住了。
是了,她能拿他如何?
她來不及多想,他的面容離她僅有一寸之遠,她只能不斷向後仰身,以拉開和他的距離。
容上停住了動作,他望著她身前紅色的菱形布料,修長的手臂繞到她頸後,微屈的指關節叩上了細長的系帶。
虞蒸蒸屏住呼吸,將手臂抵在他身前:「容上……你是容上還是鋼凜?」
容上並未回答她,只是捻住系帶的手指輕輕提起,那最後一塊布料便隨之落下。
許是窗戶沒有關好,一陣冷風打著轉兒的鑽進殿內,將那橘紅色的燭火吹的左右搖曳。
寂靜無聲的空氣中,響起細不可聞的水澤聲,便猶如大旱過後的甘霖,令久旱的田地重獲新生。
不知過了多久,屏風內突然傳來一聲驚呼:「眠,眠矜還在……」
容上啜咬著櫻色,他齒間輕輕拉扯,蒼白的手掌擦拭著她含淚的雙眸:「是弟子的錯……」
虞蒸蒸有些吃痛:「什麼?」
容上指尖微微一勾,迎著燭火抬起手掌,他望著蹭上晶瑩的手指:「師尊還能想起旁的男人。」
當她看清楚他的手,腦子裡像是有什麼被炸開,臉色通紅宛如煮熟的大龍蝦。
她一把推開他,側身攀住池沿,只想趕快逃離此地,誰料剛一轉身,就被他攥住了腳踝……
……
這一次,她再也沒能想起眠矜。
被冷霜寒雪冰封的欒殿,似乎在銀白的月光下漸漸融化,不知藏於何處的冰蟬低聲鳴叫。
欒殿的角落裡,悄然無息的拱出一隻新生的綠芽,透著無限的生機。
當陽光照進宮殿內時,虞蒸蒸揉了揉惺忪的雙眼,下意識的喚了一聲:「容上……」
殿內無人應聲,她緩緩坐直了身子,錦褥從雙肩滑落而下,一陣冷風吹了進來,凍得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她慫了慫微紅的鼻尖,朝著四周掃了一眼,容上不知道去哪裡了,眠矜也不見了。
虞蒸蒸垂下眸子,溫白的肌膚上布滿大小不一的紅痕,都是容上昨晚的傑作。
她捂住通紅的小臉,重重的倒在榻上,抱著錦褥左右來回翻滾。
她越想越氣,騰空的雙腿猛地向上踹去:「啊啊啊——虞蒸蒸你真是太沒出息了!」
明明是為了試探他,也不知怎地,他一句話都沒承認,只是動了動手和嘴,她就癱成了一灘軟泥。
最後什麼都沒套出來,還被容上白白折騰了一晚上。
真是虧死她了!
虞蒸蒸正咆哮著,門口卻傳來容上的低笑聲:「師尊醒了?」
她的動作驀地一停,飛快的將自己裹進了被褥里,像是包粽子一般,連個腦袋都沒露出來。
容上看見她的動作,微微一怔,忍不住悶笑起來。
她這是害羞了?
昨晚上纏著他要了一晚上,倒是現在才想起來害羞。
容上端著紅糖雞蛋水,不緊不慢的坐在了榻邊:「師尊準備捂死自己?」
聽到他略帶調侃的語氣,虞蒸蒸惱怒的將錦褥掀開,一把揪出他的衣領子:「你是容上,還是鋼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