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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蒸蒸用力推搡他的胸膛,她的臉色爆紅,像是滴血似的,但她眼中的用盡全力,在容上眼裡卻像是用貓爪子在輕輕撓人。
他的眸光微暗,喉結微微滾動,不動聲色的加深了動作。
待他意猶未盡的離開,虞蒸蒸一拳頭砸在了他的胸口:「你,你有毛病嗎?!」
容上懶懶的眯起長眸,咂了兩下嘴:「甜的。」
虞蒸蒸愣了一下,剛剛緩和的臉頰又滾燙起來,她別過頭,心中暗暗咒罵:臭不要臉。
眾人似乎並未注意到這一插曲,他們的眸光都落在安寧身上,只有一人神色不明的瞥了一眼容上,嘴角緩緩揚起了一個弧度。
蕭閉遲見安寧臉色不太好,又一結合蕭玉清所說的什麼陣法,連忙主動道:「今日天色不早,不如諸位先去後殿中休息一晚,明日蕭某再為諸位接風洗塵。」
倒也沒人拒絕他的提議,大家在幻境中一直提心弔膽的,此刻出來已是身心疲憊,自然都是想先休養調整一番。
天帝率先離去,他在賢明殿中,眾人總歸是放鬆不下來的。
蕭閉遲揮退舞女,帶著眾人往後殿走去。
這座最高的山丘名為聖山,原本是凌碧宮專門用來煉丹洗髓的地方,雪惜逝世後,蕭閉遲便將此地稍加翻修,改成了自己的住處。
聖山地方不算小,在蕭玉清沒去鬼宗門前,也跟著蕭閉遲住在聖山上。
此地有兩三座宮殿,四周雲海縈繞翻滾,遠處望去霧茫茫的一片,倒是頗有仙境之意。
或許是因為安寧的緣故,蕭閉遲並未帶他們去接待客人的宮殿,而是將他們安排在了賢明殿後,這裡有他為雪惜專門建造的祠堂。
蕭閉遲沒有急著帶他們去休息,他像是一個導遊,指著四處的建築逐個介紹來源和歷史。
一直到祠堂,他停住了腳步,沉默的看了一眼安寧。
蕭閉遲輕聲問道:「進去看看嗎?」
安寧面上一副不知所謂的樣子,向逢替她做主:「去看看吧。」
向逢總覺得安寧是失憶了,他想著或許看一看過去的舊物什,能喚醒她的記憶也沒準。
衡蕪仙君對雪惜沒興趣,他率先抱著山水離去了。
倒是虞蒸蒸和容上沒走,跟著蕭閉遲進了祠堂。
說是祠堂,其實只是給雪惜立了個靈牌,屋子裡擺放著各種雪惜生前遺留下來的東西,紅漆柱子上繞著白布,瞧著陰森森的有些滲人。
向逢時刻注意著安寧的神色,她看起來面容恍惚,眸光死死的盯著那隻靈牌,神情說不上來的悲戚。
她一步步的朝著靈牌走去,身子似乎在顫抖。
虞蒸蒸眯起雙眸,若非是她窺入過安寧的夢境,就憑安寧這個演技,她也得被騙過去。
這個祠堂除了有點嚇人之外,瞧著好像也沒什麼特別之處,蕭閉遲讓安寧進來看這個做什麼?
正想著,耳邊卻突然響起向逢的驚呼:「雪惜——」
虞蒸蒸一愣,一抬眼就看到了重重摔倒在地的安寧。
安寧的面色煞白,栽倒時不慎將頭上的簪子摔了出去,一襲青絲凌亂的披散在地上,再配上安寧一身紅衣,活脫脫一個女鬼。
虞蒸蒸往後退了兩步,蕭閉遲緊張的抱住安寧,冷著臉診斷一番,而後開口出言哄人:「這姑娘昏迷是因為失血過多,我要用神識為她療體,你們都先出去!」
蕭閉遲與雪惜師從同門,醫術雖比不得雪惜,卻要比向逢的醫術強上百倍。
向逢自然不會放心將安寧交給蕭閉遲,療體需要半褪衣衫,再者說孤男寡女的,誰知道蕭閉遲懷的什麼心思。
虞蒸蒸和容上被哄了出去。
蕭閉遲一邊為安寧療傷,一邊還不忘埋怨向逢:「你是如何照顧她的?虧你還是雪惜的真傳弟子。」
向逢任由他念叨,一句也不反駁。
不知過了多久,蕭閉遲神色虛弱,唇中嘔出一口鮮血:「我盡力了,這姑娘傷勢太重,怕是活不過一個月了。」
向逢怔住,他的唇瓣輕顫兩下:「不,不可能……你在說謊!」
他撲倒安寧身上,搭在安寧腕間的手指哆嗦的不成樣子。
蕭閉遲沒說謊,安寧的脈搏微乎其微,許是因為身前的兩道傷,她如今身體破敗的猶如耋耄之年的老人。
向逢跪倒在地上,他的唇色盡失,面色慘白:「怎麼會這樣……」
他看著安寧沒有血色的面龐,猛地想起了什麼,他用力的朝著蕭閉遲磕頭:「求你救救她,你一定有法子,求求你!」
蕭閉遲長嘆一口氣,他遲疑半晌,緩緩開口:「倒是有一個法子……」
向逢死死抓住他的褲管:「什麼法子?」
蕭閉遲將唇抿成一道線:「你該聽說過,用神族後裔的元神煉製丹藥,服藥後可長生不死、容顏不改,自然也可以令病重之人起死回生。」
神族後裔?
向逢瞳色一緊,僵硬著垂下了頭。
與此同時,虞蒸蒸正在屋子裡用膳。
那是蕭玉清方才準備的,鬼王吃過沒問題,她才敢動筷子用膳。
其實按照蕭玉清的說法,她要是已經有了靈力,完全可以試著辟穀,但虞蒸蒸哪裡願意聽他的,她都快餓死了,腦子有病才會在現在辟穀。
幾人圍在同一個桌子上,她一時沒摟住,就吃的有些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