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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玉清被繞暈了:「他是你遠房親戚?」
她點頭:「他是我表弟,前段時間離家出走了,偷跑到人界來生活,剛剛在王府中正巧碰見他了。」
虞蒸蒸想了想,又補充道:「小孩子有點叛逆,這幾天我可能要將他帶在身邊,替我姑媽她三大爺家大媳婦小姨子教育一下他。」
蕭玉清愣了愣:「你剛剛好像說是你姑媽她二大爺家三媳婦外甥……」
虞蒸蒸打斷他:「這不重要,重要是我要好好教育他。」
蕭玉清:「……」
山水放下手中母雞,掏出小本子對七太子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這畢竟是考核,帶個外人總歸有不便之處,她要記下來他個人信息,屆時好跟師父交待多出來人是誰。
七太子如實道:「我姓魏。」
山水追問道:「魏什麼?」
七太子一愣:「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他猶豫了一下,試探道:「可能是因為我爹也姓魏?」
山水:「……?」
虞蒸蒸早就看出這個七太子是個鐵憨憨,她怕他胡說八道,連忙小聲提醒道:「人家是在問你全名。」
七太子點點頭:「哦,我叫魏生津。」
她重複道:「山水,他叫衛生巾……」
虞蒸蒸愣住:「???」
院子外傳來腳步聲,打斷了眾人思緒。
燕王風塵僕僕率著護衛進了院子,面帶歉色道:「本王剛從皇宮回來,聽聞王府進了賊人,幾位還需警惕些,莫要被賊人順走了鏢貨。」
虞蒸蒸故意試探道:「什麼賊人?如今可逮到了?」
燕王倒也未隱瞞:「許是來偷傳家寶,並未抓住,可能今晚還會再來。」
蕭玉清捕捉到了關鍵詞,低聲重複道:「傳家寶?」
燕王伸手捏了捏眉心,顯然十分苦惱:「說是傳家寶,其實不過就是封信,那是一千多年前祖宗流傳下來,也不知怎麼傳出去就成了藏寶圖。」
「這些年總有賊人夜探王府,不管派多少護衛都沒用,這幾年未歸,賊人倒是越發膽大,白日都敢闖進來了。」
蕭玉清見燕王滿面愁容,又覺得還剩下三日時間,若是一直彎彎繞繞,怕是完不成考核。
他沉吟片刻,對燕王作揖:「不瞞王爺,我們此次前來,便是對那傳家寶慕名而來。」
燕王微微頷首:「本王已經猜到了。」
蕭玉清一怔:「那方才?」
燕王爽朗一笑:「本王試探一下,看那賊人是不是你們。」
蕭玉清:「若賊人是我們?」
燕王繼續笑道:「那就全都殺了。」
空氣安靜下來,蕭玉清一時語塞,倒也不知該如何作答。
燕王拍了拍他肩膀:「本王敬你是真君子,傳家寶給你們也未嘗不可,只是你們要幫本王一個忙。」
「犬子胡鬧,將本王世交之女送入了青樓,如今她鬧著要和犬子和離,只要你們能讓犬子和她好好過日子,本王便將傳家寶給你們。」
這任務聽著簡單,辦起來卻難。
第九十九任王妃出身將軍世家,受了這種侮辱和委屈,自然是不能輕易罷了。
而南宮天霸又是個神經病,動輒就犯病,想要讓他與王妃好好過日子,簡直比登天還難。
可不管再難,也比大海撈針尋找傳家寶來強。
蕭玉清點頭應了下來,燕王叮囑幾句,道是明日有個踏青詩會,南宮天霸和王妃都會去,讓他們務必想法子令兩人和好。
燕王走後,眾人便各回各房間休息去了。
七太子跟著虞蒸蒸進了房間,將一隻瓷瓶塞到了她手中:「等他回來,你便將這藥下入他酒水中,引誘他喝下去。」
虞蒸蒸咬住下唇:「這是什麼?」
七太子冷笑道:「這藥可以抑制他體內神力,還能麻痹神經,令他只能乖乖受死。」
「你按照我吩咐去做,雷雨之事我來想法子。」
虞蒸蒸沉默著收下瓷瓶,心裡頭有點不得勁。
說到底,她還是不能像是鬼王一般,即便動手殺人,內心也毫無波瀾。
但事已至此,說什麼都晚了。
兩人在屋子裡干坐了一個時辰,七太子看著落山太陽,有些耐不住了:「他怎麼還不回來?」
「你可別耍我,你身上毒,若是不吃藥緩解,便日日都要承受噬心錐骨之痛。」
虞蒸蒸咬牙切齒瞪了他一眼。
好傢夥,這還是慢性毒。
都做到這種地步了,還要貼身監視她,他也算是個人?!
七太子無視她惡狠狠目光,提醒道:「還有兩個時辰,不吃解藥緩解就會發作哦。」
她長吸了口氣,眸光落在了手腕上通信鐲上。
若是他能聯繫她,那她是不是也可以聯繫上他?
虞蒸蒸遲疑片刻,緩緩對著通信鐲點了兩下。
通信鐲上只有一個聯繫人,她不知道是不是他,試探著撥了過去。
紅光在閃爍,每隔幾秒就會閃一下,像極了打電話時『嘟嘟』聲。
不知道紅光閃了多少下,通信鐲那頭卻始終無人接通,虞蒸蒸垂下眸子,指尖覆在了紅光之上,像是在逃避什麼似。
正當她準備掛斷時,鐲子中傳來熟悉嗓音。
他聲線有些沙啞,似乎還帶著一絲疲倦:「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