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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蒸蒸:「……」
媽,御靈派人腦子裡都有泡吧?
她正要咬牙繼續往前走,便聽到虞江江深情喊了一聲:「姐姐,等等!」
虞蒸蒸淚目了,這個小王八蛋平時對她不怎麼樣,關鍵時候血緣關係還是有用!
她紅著眼眶回頭,心中默默想道,若是她能活著回來,便將往日對虞江江成見都拋棄掉,以後做一個愛護妹妹好姐姐……
虞江江看著她儲物鐲,一臉心疼:「姐姐,你那些歸元丹應該用不到了,還是先放在妹妹這裡保管吧?要不然姐姐儲物鐲打不開,歸元丹就都浪費了。」
蓬萊山儲物鐲和儲物戒指都是滴血認主,若是主人死了,那儲物鐲變成了一團廢鐵,裡頭東西就再也拿不出來了。
虞蒸蒸差點沒忍住拿靈草砸到虞江江頭上,她正想和虞江江掰扯兩句,耳畔邊隱隱又響起熟悉歌聲,她只好收回心緒,目不斜視朝著前面雲霧中走去。
這條無川河,足足有十米多寬,河裡陰森森綠水和歸墟山外死海一模一樣。
唯一不同是,在死海中她只需要在船里拿穩靈草就可以,到了這裡她卻要一邊小心翼翼過獨木橋,一邊和眼前煩人幻象做鬥爭。
大師兄俊美臉龐再次出現在她面前,有了上次經驗,她連理都不想理他。
「蒸蒸,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只要你原諒我……」
「蒸蒸,你手裡拿著東西很累吧?交給我來拿好不好?」
他像是個黏人鼻涕蟲,她每走一步,他都緊跟在她身旁,絮絮叨叨追著她認錯,變著花樣想騙走她手裡靈草。
要不是因為她此刻要保持平衡,不方便拿靈草錘他,她一定讓他感受一下什麼叫灰飛煙滅快感。
不過十米路程,虞蒸蒸卻感覺要把這輩子路都走完了,她平衡感不好,那獨木橋又只是一根腐朽樹幹搭建而成,一不小心踩滑了就會墜入無川河。
當她平穩落地時,她拍了拍濕透衣襟,疑惑垂下了頭。
怎麼會這麼濕?難道她嚇到產奶了?
當她定睛一看,總算鬆了口氣,原來是傷口崩了。
山水看著她血淋淋白衣,小臉一白:「蒸蒸姑娘,你快讓血停下來,王上最討厭血腥味了。」
虞蒸蒸:「……」
她崩潰瞪大了雙眸:「你教教我怎麼讓血停下來好不好?」
山水彎腰從地上挖了點泥巴,小聲試探道:「要不,先糊上點?」
虞蒸蒸:「???」
為了讓血儘快止住,她掏出歸元丹,一口氣吞了五顆。
丹藥下肚,仿佛有一道溫暖金光將她包圍,她腦海中回憶起在渣爹書房中偷看修煉秘籍,緩緩吐納氣息,將呼吸調整均速。
傷口處血液逐漸凝住,她褪下白衣外裙,撕下內襯綁在傷口處,又從儲物鐲中取出了另一套黑裙換到了身上。
山水點點頭:「現在味道淡多了。」
虞蒸蒸這才鬆了口氣:「多謝山水姑娘提醒。」
兩人繼續往前走去,瀰漫天地間雲海徐徐消失,她還未看清楚眼前建築,便被凍得打了個噴嚏。
「這便是欒殿,十幾萬年前這裡曾是神殿,神女所居殿堂。」
山水指著被厚雪覆蓋住高處,低聲感慨道:「神殿原本是世間最美好之地,神女殞身後,這裡便成了這般模樣。」
虞蒸蒸知道神女,神女是神族之女,她是一個被天道眷顧女子,在萬眾矚目之中誕生,生來為神,神力天成。
神女無需修煉,一出生就站在人生巔峰,她俯視眾生,受萬人敬仰,可呼風喚雨,不老不死,在人界還有萬千香火供奉。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生贏家,殞身時悽慘無依,連個收屍人都沒有,甚至六界聽聞神女死訊都拍手稱快,就猶如神女犯下了什麼十惡不赦大罪似。
當年具體發生了什麼,虞蒸蒸不清楚,她只想知道神女死時候,怎麼不順手把鬼王這個親兒子一起帶走。
鬼王繼承了他母親神力,可偏偏就是一點人事都不干,死在鬼王手裡亡魂無數,也不知道天道什麼時候能來道天雷讓鬼王原地爆炸。
虞蒸蒸凍得手腳發麻,嗓音微微顫抖:「山水姑娘,我該怎麼做才能活命?」
山水有些為難:「王上性子難以捉摸,我隨師父伴於王上身側幾千年,也摸不透王上心思。」
虞蒸蒸一聽這話,差點當場落淚,合著這一趟就是有去無回了嗎?
「蒸蒸姑娘不必害怕。」山水拍了拍她手臂,試圖想安慰她兩句:「王上殺人很快,手起頭落,應該不怎麼疼。」
虞蒸蒸:「……?」
她抓住了山水手,淚水嘩啦啦往外流:「你身上有沒有帶鶴頂紅之類藥,直接給我個痛快,也好給我留個全屍。」
山水搖了搖頭:「我沒有這種藥,不過蒸蒸姑娘可以放心,若是你擔心全屍問題,我可以把掉下來腦袋給你縫上。」
虞蒸蒸感覺自己要是再和山水多說兩句,就不光要掉眼淚了,她已經感覺到即將噴薄而出尿意了。
山水猶豫了半晌,總算說了一句人話:「王上喜歡聽話人,你記得一定不要忤逆王上,凡事都順著王上來就是了。」
虞蒸蒸連忙將這話記了下來,她擦了擦眼眶裡淚水:「還有其他注意事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