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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上巴不得能和她單獨相處,他唇邊綻放出一絲笑意:「嗯。」
說是出去走走,虞蒸蒸也沒走太遠,她只是牽著他的手,帶他去了寺廟拐角的姻緣橋。
人界最不缺的便是紅娘廟,之前在燕國為拿到燕王的傳家寶,他們便一起去過一個姻緣廟。
虞蒸蒸記得自己往同心鎖上寫了容上和虞江江的名字,最後那同心鎖被容上捻成了齏粉。
這紅蓮寺也有一座姻緣橋,不少年輕的姑娘在此地流連,虞蒸蒸花一文錢買了一把同心鎖。
容上知道她不會刻他的名字,也不知她買這同心鎖做什麼,面色自是不太好看:「這都是騙人的。」
她輕輕『嗯』了一聲,指尖微微轉動,在同心鎖上刻下了她自己的名字。
另一半是空白,她只刻了『虞蒸蒸』三個字。
待到她刻好,容上卻將同心鎖搶了過去,指腹在鎖面上來回摩挲。
當他摸出那鎖面上只有三個字時,他的心情卻是更複雜了。
她這是想要孤獨終老?
容上想把同心鎖扔進河裡,卻被虞蒸蒸一把奪了回去。
她懶得與他廢話,直接跑到橋中央,隨處尋了個地方,手腳麻利的將同心鎖鎖了上去。
等他追上來,卻是不知道哪把鎖是她的了。
這橋上掛滿了同心鎖,他總不能挨個去摸索。
虞蒸蒸本來以為他會發火,可容上沒有生氣,他只是上前捉住了她的手:「這同心鎖都是假的,做不得數。」
「你看這橋上那麼多同心鎖,又有幾人能白頭偕老,終成眷屬?」
「若是這東西管用,月老的紅線不就成了擺設?」
他低聲輕喃著,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說給她聽,還是在說給自己聽。
虞蒸蒸也沒跟他對著來,她順著他說道:「嗯,不作數。」
紅蓮寺外沒什麼可溜達的,見時間差不多了,她便帶著他又回了寺廟裡。
大娘見她牽著容上,朝著他身後望去,左看右看都沒看見周深:「深兒沒上來嗎?」
虞蒸蒸吸了口涼氣,她差點把周深給忘了,容上不會把周深殺了吧?
雖然他現在沒有神力,可若是想要殺死周深那個文弱書生,對於容上來說,那便就和殺死一個小雞崽子沒什麼區別。
按他以往殺人不眨眼的性子,昨晚上他剛和周深發生過那種摩擦……
她越想越心涼,不動聲色的掐了一把容上,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周大哥呢?」
容上反手握住她的小手,神色略顯慵懶:「他體力不太好,腿軟了,還在石階最底下。」
虞蒸蒸:「……」
雖然他嘴裡沒幾句實話,但既然他這樣說,想必周深還活著就是了。
她鬆了口氣,幫他打著圓場:「都怪你太重了,要不然周大哥早就上來了。」
大娘倒也沒多想,她帶著他們兩人去了寺廟後院,去見了她口中的那位老和尚。
見到那和尚的瞬間,虞蒸蒸便感覺到一絲微弱的木靈根氣息,她循著那微不可查的靈氣尋去,卻發覺源根便是那老和尚。
大娘雙手合十,對著和尚彎下腰去:「任賈大師,勞煩您幫這小公子看一看眼疾。」
虞蒸蒸聽到這古怪的法號,好奇的問道:「請問大師貴姓?」
和尚笑了笑:「貧僧已是方外之人,姓名不過一個代號,出家前的俗名叫做陸任賈,此地的百姓都喚貧僧為賈和尚,施主也如此喚貧僧便可。」
虞蒸蒸:「……」
她的嘴角抽了抽:「陸任賈?你是雪惜的師兄?」
陸任賈一愣,半晌才回過神來:「你認識我?」
虞蒸蒸簡單敘述了一下蕭玉清講的故事,而後疑惑道:「你不是死了?」
陸任賈聽過這故事後,沉默了許久,他嘆息一聲:「顛倒黑白!分明是蕭閉遲心中不服,以為師父偏心藏私,剛好那日我們一同上山採藥,山中突然下起了暴雨,我們躲進了山洞中,他趁雪惜不注意,用石頭砸暈了雪惜。」
「他與我商議,道是得到秘籍就與我一起分享,我當時也是昏了腦子,竟答應下他。可誰料他卻是想用玷污雪惜的方式,威脅雪惜交出秘籍。」
「我自然不能看著他糟踐雪惜,便與他扭打在一起,雪惜醒來時,他對我下了狠手,但我命大沒被打死,當時只是假死閉氣了。」
虞蒸蒸本來以為這就已經是故事的高潮了,誰知陸任賈卻道出另一件更加跌宕起伏的故事來。
向逢染上心魔,是因為蕭玉清給向逢下了毒,而蕭玉清這樣做的目的,不過就是在跟蕭閉遲做交易。
蕭閉遲給他一個正大光明的身份,他幫蕭閉遲剷除雪惜和凌碧宮的幾千弟子,令御靈派短時間內快速成為修仙界第一大派。
蕭閉遲的確喜歡過雪惜,可在雪惜拒絕他後,他的心理就扭曲變態了。
得不到的東西,那就毀掉也不讓別人得到。
雪惜的死,可以說是蕭閉遲和蕭玉清聯手造成的。
陸任賈當初就潛伏在青城山內,但他終究還是沒有救下雪惜。
那件事情過後,他便去了人界,猶如雪惜當年一般,在人界救死扶傷。
其實他和雪惜都是木靈根修士,且靈草結出的果子都是綠色,他們是修仙界幾十萬年難遇的治癒系木靈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