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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給足她休息的時間,待到午時才推開了殿門,他依舊一聲騷包的紅衣,引得虞蒸蒸忍不住問道:「紅衣是天族的傳家之寶?」
衡蕪仙君也愛紅衣,天帝也是如此。
天帝笑道:「玄女喜歡這個顏色。」
虞蒸蒸咬住唇瓣,眸中滿是不解之色。
這已經是天帝在她面前,第二次提起玄女了。
她完全搞不明白,既然天帝這樣在意玄女,那為何當初還要因為面子賜死玄女?
對於天帝來說,天族的顏面便大於一切嗎?
她沒有問,反正斯人已逝,渣男總會有藉口為自己開脫。
天帝喚來兩個仙子為她梳妝打扮,她老老實實坐在銅鏡之前,任由仙子描眉灑粉。
而天帝則耐心的在一旁等待,也沒有催促一句。
玄女梳妝時,就討厭他多嘴,許是這世間女子都是如此,就不愛男人在梳妝時催促插嘴。
待仙子將虞蒸蒸打扮好,天帝望著眼前明眸皓齒的白衣女子,輕嘆一聲:「鬼王好福氣。」
這一句話,卻把她說的臉都紅了。
她好不好看,跟容上有什麼關係?
雖是這樣想,可她還是忍不住抬頭看向銅鏡中的人影。
她光滑細膩的肌膚猶如剝了殼的嫩雞蛋,一雙眸子嵌著柔柔盈水,櫻紅的唇瓣泛著淡淡的光澤,光是瞧一眼便令人臉紅心跳。
虞蒸蒸嘴角微揚,容上好看,她長得也毫不遜色於他。
天帝沒再打趣她,帶著她便往外走去。
一出門,虞蒸蒸便看到了幾張熟悉的面孔。
蕭玉清、虞江江、盧夫人,以及一個穿著雍容華貴的中年女人。
虞蒸蒸一看到蕭玉清,就生理性的厭惡起來,可她一看到盧夫人面上虛偽的笑容,便發覺比起蕭玉清來,這個繼母似乎更加令人作嘔。
打死她都沒想到,盧夫人原先竟是東皇三太子的小妾。
當初容上屠殺東海一族,三太子慘死龍宮,而三太子最疼愛的小妾和幼子卻不見了蹤影。
誰料這小妾最後跑來了蓬萊山,不光熟稔的撿起小三的職業,勾的她渣爹拋妻棄女。
還懷上渣爹的子嗣,在渣爹殺妻證道後,名正言順的取而代之,成為了蓬萊山新一任的掌門夫人。
虞蒸蒸甚至在想,當初她娘生產過後,便被渣爹拖出產房殘忍殺害,這事是否出自盧夫人的授意。
畢竟在古代,除非正房被休或是去世,若不然小三根本沒辦法上位。
估計這次渣爹摔下斷崖,也跟盧夫人有關係,這女人可不是什麼善茬。
渣爹是罪有應得,盧夫人也休想逃掉因果輪迴。
天帝走上前去,有意無意的擋住她的視線,指著她不認識的那個中年女人介紹道:「這是天后。」
只這簡單的四個字,他似乎並不想多說什麼。
虞蒸蒸沒說話,天后是東皇三太子的親妹妹,便是撇去容上的緣故,單是看天后與蕭玉清的關係,她就連客套兩句都難以做到。
天帝也不在意她客不客套,他面上帶著溫笑:「這位是虞姑娘,乃是衡蘇昏禮上的貴客。」
不知是不是虞蒸蒸的錯覺,她感覺天帝似乎特意了咬重『貴客』二字,似是在警告他們不要對她動手。
天后的臉色不太好,倒是蕭玉清應了一聲:「伯父說的是,虞姑娘與魔尊夫人乃是閨中好友,自該是奉為上賓相待。」
天帝點點頭:「時辰不早了,也該啟程去斷崖了。」
虞蒸蒸聽到昏禮地點在斷崖,一點驚訝之色都沒有,她早就知道衡蕪仙君不會在室內成親拜堂。
畢竟這蓬萊山四處都被設下了結界,若是在室內拜堂,如何夠幾萬天兵和魔軍埋伏在附近待命?
天帝命人抬來了步輦,她被天帝請上步輦,前後六人抬起步輦,穩穩噹噹的朝著斷崖走去。
當他們抵達斷崖之時,賓客大都早已到場,來的人皆是修仙界有名望的掌門弟子,其中夾雜著幾個魔界長老。
虞蒸蒸被安排坐在天帝身旁,這令她莫名生出一種她正在受天帝保護的錯覺。
斷崖上足足擺了十幾桌酒宴,眾人說說笑笑,都等著新郎將新娘子接來拜堂。
眼看著天邊泛起橘黃色,敲鑼打鼓的樂聲越來越近,虞蒸蒸僵直了後背,眼睛不斷的朝著四周掃去。
只要容上不來,這蓬萊山上所有設下的圈套,便都會不攻而破。
她在心中默默祈禱,滿腦子都填滿了五個大字:千萬不要來。
天帝一低頭,正好看到她額頭上布滿的汗水,他不禁失笑:「又不是你成親,你緊張什麼?」
虞蒸蒸真想冷漠的對他甩出『廢話』二字,她緊張什麼,難道他心裡沒數?
可畢竟他是天帝,她哪裡敢用這樣的態度跟他說話,她往前看了一眼,隨口敷衍道:「我替他們緊張。」
天帝微微頷首,眸光落在衡蕪仙君同手同腳的步伐上:「頭一次成親,都這樣。」
他說這話時,嗓音卻帶上一絲不易察覺的懷念之色,想當初他和玄女成親時,也緊張到同手同腳,後來玄女總愛拿這事笑話他。
想必衡蘇是真心喜歡那女孩的,若不然也不會如此緊張。
可衡蘇終究是將利益和野心排在了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