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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蒸蒸覺得這七太子腦袋可能有問題,既然不確定她們和鬼王有沒有關係,幹嘛要來茅房劫持她們?
作為能伸能屈表率,她毫不猶豫道:「不是!」
七太子冷笑一聲:「我不信。」
虞蒸蒸:「……」
不信你問個屁啊?
他彎下腰,帶著薄繭指腹貼上她腳踝:「這裡有他印記。」
虞蒸蒸有些傻眼:「什麼印記?」
七太子瞥了她一眼:「這鏈子中封存著那老賊氣息,有這印記便證明你是他人,這氣息會永存不滅,只要你敢離開他身邊,不知有多少人要來殺你。」
她更懵了:「為什麼要殺我?」
他不耐煩道:「你是他人,殺不了他泄憤,自然要來殺你。」
她眸中殘留著最後一絲希望:「這鏈子怎麼摘掉?」
七太子嗤笑道:「他印記,當然要他親手除掉了。」
虞蒸蒸絕望了,她神色漸漸扭曲。
他怎麼可能會給她摘掉這鏈子?
這個死變態,難怪那日不讓她帶定位鐲,原來就是打這種主意。
離開他就要被追殺,虧他這個王八犢子想得出來。
早知他會如此對她,那天在欒殿之中,她就讓他直接凍死好了。
七太子站起身來,將長劍抵在她胸口:「他殺了我父王,但我殺不了他,我只能先殺了你們以慰父王在天之靈。」
說罷,他根本不給虞蒸蒸說話機會,腕間微微用力,那劍刃便向前送去。
他低喝一聲:「下輩子投胎做個好女人!」
本以為是鮮血四溢血腥場面,可劍刃卻怎麼都刺不破她身上白袍,甚至還將鋒利劍刃卷了個缺口。
七太子:「……」
虞蒸蒸沒受傷,可她卻嚇了個半死。
就在那生死一刻,她哪裡記得起自己身上穿著刀槍不入鱗翅天蠶絲白袍,只以為自己馬上要死了。
他打量了兩眼她身上白袍,眸底浮現出一絲譏笑:「這老賊對你倒是真心,連這樣極品寶器都給了你。」
許是因為這白袍緣故,更加堅定了他要殺她心,他重新拎起屬下遞來長劍,這次劍刃對準了她脖子。
她臉色煞白,呼吸急促:「你別殺我,我可以告訴你怎麼殺了他。」
七太子動作一頓,抬起滿是戾氣眼眸:「我憑什麼相信你?」
虞蒸蒸緊繃著身子,垂在一側手臂微顫:「就憑這印記。」
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抬起蒼白小臉,神色認真:「我逃不掉,你可以隨時來殺我,但殺他機會卻只有這一次,你不想試試看?」
七太子心動了。
她說沒錯,有這印記在,她逃不掉。
虞蒸蒸見他不語,就知道他是聽進去了,她繼續道:「你是龍王之子,定然能讓人界下雨,他在雷雨天神力會減弱,只要你和我配合,便可以趁機給他致命一擊……」
鬼王曾以神之名起誓,他在雷雨天會失去神力。
她跟七太子玩了一個文字遊戲,並未直接說鬼王會失去神力,而是說神力會減弱。
這樣她對七太子來說,就還有用處,他想殺鬼王,就必須留住她性命,和她里外配合。
至於鬼王會如何,便看他自己造化了,是他先不仁給她招來禍患,就休要怪她不義了。
七太子沉思片刻,從乾坤袋中掏出一隻瓷瓶,倒出來兩顆褐色藥丸,塞進虞蒸蒸嘴裡一顆,逼迫虞江江又吃了一顆。
「此乃百日奪命散,沒有解藥便會在百日後渾身腐爛而亡,若是你們能幫我殺了鬼王,我就饒你們一命。」
他聲線冰冷,面色狠厲:「若是不然,那就休怪我無情。」
虞江江嚇得連話都不會說了,只會一個勁掉眼淚。
倒是虞蒸蒸沒太大反應,她在提起此事時,便已經猜到他會給她下毒。
不管怎麼說,下毒也比當場暴斃強。
先逃過眼前,屆時再找人解毒,她就不信只有他手裡有解藥。
七太子是個謹慎人,即便是已經給她下了毒,卻依舊不放心,他沉思道:「你給我偽造個身份,我要待在你們身邊,免得你們耍花招。」
虞蒸蒸抽了抽嘴角,他未免也太看得起她了,她有多大本事,能給他憑空捏造出來一個身份?
她心中腹誹,面上卻無奈答應下來,幾人在茅房中商議了半個多時辰,才將捏造身份之事定了下來。
鬼王並未見過他,因此倒不用改頭換面,只要他想法子遮掩住了身上龍族氣息便是了。
許是他們太過忘我,都將此地是茅房之事給忘了,有王府侍女進來如廁,一進門便瞧見幾個手中執劍黑衣男子,頓時驚叫著落荒而逃。
侍女驚動了護衛,七太子只好揮手讓屬下先行撤退,而後一手拎著一個,帶著她們竄上了茅房屋頂。
剛走到屋子外,子瑜便走了出來,陰陽怪氣道:「我正說去茅房撈你們,你們倒自己回來了。」
子倩捂嘴笑道:「可不是,這去趟茅房快要一個時辰了,不知道還以為你們姐倆一起掉進去了。」
原本兩人只是討厭虞蒸蒸,打那日虞江江被蛇咬了後,她們就連虞江江一起討厭了。
虞蒸蒸沒跟她們搭話,她看到蕭玉清出來,指著身後七太子道:「這是我姑媽她二大爺家三媳婦外甥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