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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蒸蒸感覺自己像是脫離了溪水的魚兒,乾涸的要命,她想要得到解救:「大師兄,求你……」
他低低的笑道:「喊我的名字。」
名字,他的名字?
她的大腦已經停止思考,只是本能的喊道:「容上,容上……」
容上當初假冒那人,在蓬萊山用的就是自己的真名,是以對她喊出這個名字毫不意外。
聽到她一聲聲呼喊著他的名字,他唇角微揚,心情卻是莫名的好了起來。
容上褪下阻礙,磨磨蹭蹭的抵了上去。
他近距離的欣賞著風景,卻是如何都不動彈。
或許是想給她些教訓,又或是他的報復心生了出來,也想讓她感受一下隔靴搔癢是什麼感覺。
總之,他像是一隻抓到老鼠的貓,到了嘴邊卻又不吃下去,就想欣賞老鼠臨死前的掙扎。
和他想像中的一樣,她難過的快要死去。
他的嘴角在笑,帶著一絲近乎幼稚的洋洋得意。
看她往後還敢不敢跟蕭玉清走那麼近。
戲謔之心褪去,他正要準備開始辦正事,嘴角的笑容卻驀地僵硬住。
她仰起頭,貝齒細細啜咬滾動的喉結,他的身子猛地一顫,在頃刻間潰不成軍。
他一把將她推開,神色倉惶的逃了出去。
虞蒸蒸被摔得一痛,半晌都沒反應過來,她怔怔的望著被關緊的房門,沒搞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溫風吹過她的面頰,窗外蟬鳴陣陣,像是催眠曲似的,哄得她直犯迷糊。
她臥在美人榻上,雙眼緩緩闔上,沒過過大會兒,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虞蒸蒸一夜好眠,門外卻有一人孤坐到天亮。
那人滿臉挫敗,神情頹廢,仿佛剛剛被人當眾暴揍過一頓。
中途來了幾波女王派來的野人,都被他像是片羊肉一樣,砍成了一片一片的。
翌日清晨,虞蒸蒸從美夢中醒來。
她的眼睛還未睜開,卻感覺身上有些微涼,有什麼缺失的記憶好像在復甦,她的大腦死機了。
昨晚上渾渾噩噩的,有許多事情她都記不清了,只是依稀記得她被容上扛進了一間屋子裡,而後他拿手……
虞蒸蒸猛地直起身,她睜開眼睛,卻見滿地的凌亂,她的白袍還在身上,褻衣卻被撕成了一條條的扔在地上。
她正撐著身子要下榻,手掌卻按在了一片粘稠上。
虞蒸蒸眯起眸子,遲疑著將濕潤的掌心抬起,輕輕嗅了嗅。
眉頭驀地蹙起,這玩意兒一股子石楠花的味道,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什麼了。
她嫌棄的甩了甩手,眸子低垂下去,望向自己赤著的手臂。
看到手臂上完好無損的守宮砂,她微微愣了一下,這到底怎麼回事?
他們什麼都沒發生,那榻上的粘稠物是怎麼來的?
她想破腦袋都想不出來,更讓她腦袋大的是,她的褻衣褲都成爛布條子了,她總不能就只穿一身白袍,裡頭真空著出去。
虞蒸蒸硬著頭皮,將儲物鐲里濕衣裳拿了出來,那是她昨天剛換下來的,放了一夜還未乾透,泛著絲絲潮意。
潮衣裳也比沒有的強,她勉強換了上去。
她用手指梳了梳長發,下意識的想要用簪子將頭髮盤上去,剛一抬起手,她就頓住了動作。
虞蒸蒸打開儲物鐲,從私密物品的分類之中,找到了鬼王昨日給的生髮劑。
她拿出瓷瓶,眸光不經意間掃過儲物鐲中的另一隻黑色瓷瓶。
那小黑瓶是南海七太子給她的,他也沒告訴她這東西叫什麼,只是說這藥丸可以抑制鬼王體內的神力。
她也不知道七太子說的話是真是假,反正這東西肯定會對鬼王不利,說不準是什麼烈性毒藥呢。
她將黑瓶拿出來,把瓶子裡裝的藥丸倒了出來,抬手拿捏了兩下。
許是天氣太熱,這藥丸有些融化,她就捏了捏藥丸,上面便沾滿了她的指印。
虞蒸蒸又將藥丸裝了回去,她隨手將黑瓶扔進了儲物鐲里,卻再沒把藥瓶歸放私密的空間裡。
這儲物鐲是很高級的寶器,除了公用的空間,還有儲存私密物品的地方,有些類似現代的手機安全私密空間。
之前她有過想給他下藥的想法,所以便將瓷瓶存放進了私密分類里。
如今這黑瓷瓶她大概率用不上了,待到她出了幻境,便去尋摸解藥,若實在配不到解藥,她就拿著黑瓷瓶找那七太子的蹤跡。
大不了用這藥和七太子同歸於盡,反正她死也得拉個墊背的。
虞蒸蒸拿著鬼王給她的生髮劑,找到屋子裡的銅鏡,對著銅鏡將瓷瓶里的液體塗抹到她的頭皮上。
這液體看著鮮紅,有些像是血,她輕嗅了兩下,似乎也是血的味道。
她蹙起眉頭,有些搞不懂他這是什麼意思。
給她一瓶子血當生髮劑?耍她玩呢?
虞蒸蒸正想罵他兩句,卻見那禿了一塊的頭頂,竟然在眨眼間生出了黑色的發茬子。
黑茬子越變越長,不過頃刻之間便生長出了一縷烏黑的長髮。
那一塊光禿禿的頭皮,總算是恢復如初,再也沒有之前河童的模樣了。
虞蒸蒸歡喜極了,她終於不用再天天盤道姑頭了。
她將簪子收了起來,用紅繩輕輕系住青絲,笑容滿面的走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