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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眸光從她身上挪開,緩緩的移向蕭玉清。
他那個令人嫌惡的病秧子弟弟,只比他小上幾萬歲,而蕭玉清的修為只到元嬰,元嬰期的修士最多也就活個千八百年。
由此看來,蕭玉清是他弟弟的可能性極小。
不過安寧和蕭家脫不了干係,這是可以確定的事情。
留給他的時間不太多了,他那個弟弟極為狡猾陰險,稍有動靜就會逃跑的無影無蹤。
他不著急,既然那病秧子已經對他出手,後續自然還會有其他動作。
凡事都不可能做到天衣無縫,只要那病秧子動手,便總會有露出馬腳的那一時。
虞蒸蒸眨了眨眼睛,唇邊是純真無邪的笑容:「蕭大哥怎麼不說話了?」
蕭玉清緩緩抬首,神色不解:「虞姑娘怎麼會問這種奇怪的問題?我和安寧姑娘能有什麼關係?」
這便是在和虞蒸蒸打太極了。
虞蒸蒸挑了挑眉:「蕭大哥應該先回答我的問題才是,別忘了衡蕪仙君剛剛說過的話,用真心才能喚醒女王。」
說罷,她又笑著補充一句:「仙君不是說要問最簡單的問題?我不過突發奇想,覺得這問題再簡單不過,蕭大哥不會介意吧?」
蕭玉清面上帶著溫潤的笑意:「自然不會,虞姑娘也是想儘快離開這裡。」
他笑容不變,嗓音沉穩:「這一路走來,也算曆經萬難,總算相識一場,就如同我和虞姑娘一般,也該算是能稱作同伴。」
『同伴』二字,可謂是意義廣泛,跟沒有回答她也沒有什麼兩樣。
虞蒸蒸有些懊悔,早知道她就該直接問他,安寧是不是傀儡。
若他回答了是,這便足矣證明他和安寧之間的關係,省得他跟她在這繞圈子。
見屋子裡沒什麼變化,蕭玉清正要起身,卻被衡蕪仙君又按了回去:「你們是怎麼回事,都沒搞清楚規則就胡來?」
「並不是誰想提問就提問,是回答者自己選擇由誰來提問。」他指了指山水,緩聲解釋道:「就像我方才讓山水問我問題,你們也要如此。」
蕭玉清微微頷首,溫聲笑道:「既然如此,那便由虞小姐提問吧。」
虞蒸蒸愣了一下,本以為他說的是她,直到見虞江江興奮的向前了兩步,她才反應過來『虞小姐』指的是虞江江。
她撇了撇嘴,只聽見虞江江含羞帶怯的問道:「蕭公子如今可有心儀的女子?」
昨晚上虞江江本想和蕭玉清生米煮成熟飯,屆時若是出了陣法,她給爹爹傳信過去,他就算不娶她也必須得娶。
誰知道那毒性半夜又發作了,疼的她死去活來,待到她挨過那撕心裂肺的刺痛,蕭玉清已經自己解決完了。
錯失如此良機,急的她抓肝撓肺,可她總不能抓住他硬來,最後她逼不得已,只好自己偷摸解決了需求。
她總覺得蕭玉清對她是有感覺的,好不容易逮到機會,自然是要委婉的問一問。
蕭玉清似乎對她這個提問並不驚訝,他並沒有沉思太久,隨口答道:「蕭某潛心修煉,並未將目光放至兒女情長,是以暫未有何心儀的女子。」
他回答的乾脆利索,哪裡像是方才彎彎繞繞的打太極,猶如淘寶售後客服似的。
虞蒸蒸無心其他,待蕭玉清起身,她便將手按了上去。
「虞江江,你來問。」她甚至連妹妹都懶得叫了,連名帶姓的直接喊道。
本來她是想讓山水來問的,可她又怕山水突然冒出來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來,便只好讓虞江江這個沒腦子的來問了。
虞江江的確沒什麼腦子,她怔愣了片刻,狀似無意的問道:「在姐姐心中,我是怎樣的人?」
她是想讓虞蒸蒸在蕭玉清面前暴露原形,免得虞蒸蒸總是在他眼前做戲,讓他誤以為虞蒸蒸是個多麼心思純真的女子。
她和娘親那樣對待虞蒸蒸,虞蒸蒸定然是恨死她了,只要虞蒸蒸說出真話來,必定會令蕭玉清改變看法。
虞蒸蒸像是看白痴一樣,瞥了她一眼:「你是個四肢健全的人。」
虞江江:「……」
她忍不住解釋:「不,我的意思是問你……」
虞蒸蒸打斷她:「你已經問過一個問題了,該下一個人來了。」
虞江江臉色難看,卻也無法反駁她,只能悻悻的閉上了嘴。
接下來,大家都問了些無關痛癢的問題,很快便輪了一圈,只剩下最後一個人沒有作答。
眾人的目光落在了容上的身上,衡蕪仙君笑眯眯道:「鬼王想請誰來問?」
事實上,不管誰來問,容上都危險的很。
在座的幾人都心思不明,特別是衡蕪仙君對他的元神虎視眈眈,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其他人沒什麼利益牽扯,自然不會互相為難,但容上就不一樣了,他身上有太多值得獲取的東西。
容上自然也清楚自己的處境,不過他並不在意,無非就是問他的元神藏在哪裡,又或者如何能殺死他罷了。
他是神族後裔,即便他失去神力,普通的刀劍也奈何不了他。
除卻拿走他的元神以外,便只有他自己才清楚如何能殺死他了。
容上懶懶掀起眼皮:「必須碰她眉心?」
這話便是在詢問衡蕪仙君了。
衡蕪仙君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麼:「你的手不能觸碰活物,隔著布來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