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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有靈力,這一腳自然和普通人打架的力度不同,兩個壯漢飛了出去,就和那飛出去的簪花一樣,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虞蒸蒸抓住其中一個壯漢的腿腳,像是拖死狗一般,扯著他走進了酒樓里。
那些簪花和耳環花了她所有的積蓄,今日掌柜若不賠她誤工費和精神損失費,她就把這酒樓拆了。
酒樓掌柜正在大堂與人交談,她才不管掌柜如何,反正那兩個壯漢踢壞了她的簪花,掌柜就得對他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
壯漢疼的直喊娘,嗷嗷的人腦子疼,她正要開口呵斥,卻見那掌柜和身旁的男人轉過身來,朝著她的方向看來。
當虞蒸蒸和掌柜身邊的男人視線交接,她眸光呆滯了一瞬。
這是……蕭玉清?
第58章 離別
蕭玉清依舊是翩翩公子的模樣,他面上帶著溫潤的笑意,只看了她一眼,便將眸光又移回了掌柜身上。
虞蒸蒸對於他的反應,並沒有感到太驚訝。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容上元神殘缺的原因,她腳上的腳鏈沒什麼作用了,在欒城待了好幾日,衡蕪仙君也沒追著找來。
為了避免被找到,從她來此地的第一日,便將原先的首飾和鞋子都收了起來,她身上的白袍也被周深他娘修改了樣式和花紋,髮型和妝容更是做了很大的改動。
今日起榻時,容上又發起了高燒,嘴裡卻直念叨著冷,她只好將身上的白袍給他穿上,跟周深借了一件他娘的粗布衫。
她如今穿上粗布衫,長發斜斜垮垮的紮起來,腳下踩著黑布鞋,活脫脫一幅村姑的模樣。
只有那面紗略顯突兀,不過欒城的未婚女子,出門都要戴面紗,也還算說的過去。
雖然這樣說,可蕭玉清詭計多端,她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認出她來。
虞蒸蒸攥緊了手掌,掌心布滿黏膩的汗水,只覺得脊背僵直,一時間倒也忘記自己來酒樓的目的了。
她心中暗下決定,若是蕭玉清真是認出了她來,她死也不供出容上的藏身之地。
如果他想對她來硬的,她也不怕他,大不了就和他拼個魚死網破。
反正她絕對不會讓蕭玉清拿走另一半元神,容上已經因為蕭玉清的存在,失去了太多。
許是因為下了決心,她反倒不怎麼緊張了,僵直的身子也慢慢放鬆了下來。
掌柜面帶歉意的看了一眼蕭玉清:「雅間早已備好,小人這便讓小二帶您上樓。」
蕭玉清微微頷首:「勞煩掌柜,若我要等的客人來到,你讓她直接上樓尋我便是。」
掌柜連聲應是,態度恭敬的目送他上了樓。
等虞蒸蒸再抬頭時,蕭玉清已經上了三樓的雅間,連頭都沒回一下。
她愣了片刻,耳邊傳來掌柜的怒斥聲:「哪裡來的鄉野村婦,竟敢闖入我倚月樓來?!」
虞蒸蒸還沒來得及說話,手底下拖著的壯漢便開始叫喚了:「掌柜,她就是羅爺吩咐要趕走的那個醜女人,我們踢了她的攤子,她就鬧著要賠銀子……」
不等壯漢說完,她就抬腳往他臉上來了一腳,讓他陷入了深度昏迷中。
掌柜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方才強硬的面容,此刻倒是軟化了兩分。
虞蒸蒸無心再留於此地,即便蕭玉清現在沒認出她來,她也不能確定,他過半天會不會回過神來。
雖然她來此地的日子並不長,欒城街頭上的百姓們跟她也不熟,更沒人知道她住在哪裡。
可既然蕭玉清來了這裡,這便說明他已經猜到容上沒死,並推測出他們順著青城山的那條江河,飄到了欒城的楚河內。
按照蕭玉清滿肚子壞水的性子,指不定又策劃什麼陰謀,方才聽他說他正在等人,想必他要等的人也是想要對容上不利之人。
若不是因為身無分文,她便直接離開了,哪裡還用得著再冒險和掌柜討錢。
畢竟她可以不吃不喝,也可以將就著睡在街頭,可容上身受重傷,眼睛還失明了,沒有銀子便寸步難行,如何支撐她帶著容上逃離?
虞蒸蒸也不多說,直接朝著掌柜伸出手來:「賠我銀子。」
掌柜看著她手背上繃起的青筋,再看一眼直挺著身子滿面鮮血的壯漢,他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
他的嗓音打顫,卻還是勉強挺直了身子:「羅爺如此吩咐的,我只是照做罷了……」
虞蒸蒸懶得聽他廢話,她言簡意賅道:「想死,還是給銀子?」
掌柜見她如此狂妄,心中反倒生出些疑慮來。
他早就聽說,京城裡那安北大將軍之女離家出走了,瞧她武藝高強,說話間又囂張傲慢,難道面前的此女便是那離家的將軍之女?
是了,楚國內都知曉將軍之女乃是出了名的醜陋,若不然她也不會因為被未婚夫嫌棄,而負氣的離家出走了。
原本想揮手叫打手來解決此事的掌柜,態度卻是一百八十度大改變,他搓了搓手掌:「您看您要多少銀子,我這就給您備上?」
虞蒸蒸挑了挑眉,似乎是沒想到掌柜如此配合,她伸出五個手指頭,對著掌柜搖了搖。
聽說生意人都斤斤計較,很是摳門。
那些首飾花了她五兩銀子,她也不想再生事端,只想儘快拿了錢走人,便連本帶利要個五十兩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