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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蕪仙君用扭曲的五官,精準的詮釋了什麼叫做『雞飛蛋打』,他十指蜷縮成雞爪子的模樣,哆哆嗦嗦的從齒間擠出幾個字來:「你卑鄙!竟然搞偷襲……」
虞蒸蒸微笑:「仙君謬讚,我卑鄙不及仙君萬分之一。哪像仙君似的,老母豬戴胸罩,一套又一套。沒人告訴過仙君,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激怒一個女人嗎?」
自然是沒有,衡蕪仙君從未接觸過這麼彪悍的女子。
天界的仙子溫柔可人,魔界的女子妖媚動人,總之個個都想討好他,沒一個敢對他動手又動腳的。
「你是有什麼奇怪的癖好嗎?明知道裡頭有藥還往下喝,害人害己,你簡直喪心病狂!」
虞蒸蒸漲紅著一張臉,心煩意亂的又踢了他一腳:「你最好告訴我解藥是什麼,不然你以後別想再站起來。」
『別想再站起來』這幾個字十分有威懾力,衡蕪仙君只覺得某處莫名一緊,原本就蒼白的面色更顯虛弱幾分。
他有些委屈,那鹿血也不是他逼著他們喝的,怎麼倒成了他的不是了?
第一層幻境他什麼都沒吃下去,第二層幻境只有鹿血能補充體力,第三層的幻境更是沒有食物可吃。
他總不能因為鹿血里有藥,就硬撐著餓死在這裡吧?
不就是下了藥,大不了手動紓解一下就是了,也不費什麼力氣。
誰知道他們如此草木皆兵,見他喝鹿血,也紛紛效仿他的舉動,搞得好像他希望變成現在的場面似的。
衡蕪仙君掃了一眼坐在角落裡一言不發的山水,也不知剛才發生了什麼,她的臉色很不好看,似乎方才他不在的時候出了什麼事。
她也喝了鹿血,雖然喝的不多,若是不及時紓解也要壞事。
他還可以自己手動紓解,她一個小姑娘家怎麼辦?
衡蕪仙君愣了一下,她有向逢管著,哪裡用得著他來操心。
倒是不知向逢跑去哪裡了,現在都沒回來。
他顫顫巍巍的坐到美人榻上,指著容上道:「喏,這個就是解藥。」
虞蒸蒸:「……」
「這有什麼好害羞的?」衡蕪仙君挑了挑眉,斜睨一眼容上,唇邊揚起若有若無的弧度:「你們是老夫老妻,該做的都做過了,此次便當是操練技術好了。」
容上掌心中安靜躺著一支細長的冰棱,盈盈月光溫柔的撫過他的臉側,他殷紅的唇瓣泛著冷光,指腹輕輕摩挲著微涼的冰棱。
原本要脫手而出的冰棱,在聽到『老夫老妻』四個字後,重新又歸到了掌心之中。
提及夫妻,往後她要是嫁人了,夫君該是什麼樣子的?
是玉樹臨風,還是儀表堂堂,又或者文武雙全,品貌非凡?
等等……這些可不就是都在說他麼?
容上一怔,微微眯起長眸。
他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她把他身上該看的,不該看的,全都看了一遍。
她還想嫁人?做夢去吧。
至於解藥什麼的,他才不給她做解藥。
她不過只是個爐鼎罷了,爐鼎是用來給他采陰補陽用的,哪裡有反過來的道理?
虞蒸蒸沒有注意到容上的神色,她忍不住對著衡蕪仙君質問道:「仙君,你是洗頭髮的時候,腦子裡灌進水了嗎?」
先不提鬼王願不願意做解藥,這裡連個隔間都沒有,除了鬼王以外,他們五個人都中藥了,難道他們要在這裡一起多人運動?
衡蕪仙君聽懂了她的言外之意,他不緊不慢的摸了摸下巴:「那裡有屏風,你把屏風扣在角落裡,先湊合用一下就是了。」
他想了想,又添了一句友情提示:「雖然我沒興趣偷窺,不過你還是注意一點,食人部落的女王可能會偷看。」
鹿血里下藥是女王的旨意,這裡的空氣有毒,在勇士大會之前,祭司給他們吃了短時效的解藥。
女王下藥,一是怕他們贏了之後不安分想逃跑,二來也是想看看他們各方面的實力耐久力如何。
就在他說話的功夫,虞蒸蒸感覺自己呼吸都變得灼熱起來,每一根頭髮絲仿佛都要豎了起來,身體也在瘋狂的叫囂著什麼。
她自然不會採用衡蕪仙君的提議,就算鬼王願意這麼做,她還不樂意呢。
倒也不是因為她有多看重貞操,只是鬼王的身份對她來說太麻煩,若是和旁人也就算了,不過就是互相利用將對方當做解藥。
但鬼王不一樣,太多人想要殺他,每個人都對他的元神虎視眈眈,甚至還有不知名的仇敵在背後時刻準備陰他。
安寧說白了就是衝著他來的,畢竟向逢身上也沒什麼利用價值。
至於幕後兇手,不是蕭玉清就是御靈派掌門蕭閉遲,反正脫不開蕭家就是了。
御靈派可是修仙界第一大派,若是她和鬼王真的發生了什麼,屆時鬼王被他們搞死了,那下一個受牽連的絕對就是她。
她已經因為他被南海七太子下了毒,如今沒有解藥還不知能活多長時間,要是再因為他丟掉性命,那她可真的是太冤了。
虞蒸蒸垂下的手臂微微打顫,攥住掌心的手指用力掐進肉里,手心傳來的疼痛令她恢復些理智。
她抬眸望向衡蕪仙君:「你準備怎麼解決?」
每次在小說電視劇里看到這種劇情,她就覺得很奇怪,中媚藥的男主總是必須要和女主在一起才能紓解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