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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掰著手指頭,將自己知道都說了出來:「男人都喜歡嘴甜女子,你見到王上,記得多說一些『好大啊』『我好喜歡』『再用力一點』這種話。」
虞蒸蒸:「……這是誰教你?」
「我在師父屋子外頭聽見,有女子這麼說時,師父便會很高興。」
山水抬頭看了一眼天色:「時候不早了,我得回去跟師父睡覺了,你快上去吧。」
虞蒸蒸徹底凌亂了,她看著漸漸遠去山水,決定如果自己能活著出去,一定要把山水這個無知少女救出火海。
她望著那被白雪覆蓋住欒殿,緩慢抬起僵硬腿腳,朝著望不見盡頭石階走去。
欒殿建在高處,光是走那石階,便足足用了一炷香功夫,她腳下穿是薄布鞋,而石階上覆滿厚雪,每踩進去一步,整個腳踝都齊齊沒入雪中。
越往上走,呼嘯而來風雪便越大。
猶如後媽嘴巴子一般寒風扇在臉上,刀子似刮她臉生疼,她腳掌幾乎浸泡在雪水裡,待到她爬到最高點,她臉蛋和雙腳已經凍到失去了知覺。
虞蒸蒸望著那漆紅殿門,深呼吸了一口氣,用著龜速勻步前進。
要不是快要凍成冰棍了,她覺得自己還可以在殿外再站三天三夜。
進去欒殿,虞蒸蒸才發現自己錯有多離譜,殿內四處都結著一層厚厚冰霜,猶如冰窖一般,跟外頭溫度幾乎沒有變化。
她吸了吸鼻子,總覺得今日自己就算不被鬼王弄死,也會被凍死在這裡。
虞蒸蒸一連打了三個噴嚏,哆哆嗦嗦往裡走去:「蓬萊山弟子虞蒸蒸拜見鬼王。」
她不知道鬼王在哪裡,欒殿太大了,十幾根紅漆柱子上白色紗帳隨風飄揚,將她視線遮擋一乾二淨,只能先出聲叩拜了。
一道略顯冷淡嗓音,從內殿中傳來:「進來。」
虞蒸蒸遲疑了一下,他聲音有些低啞,聽起來好像有點耳熟,但又想不起來具體在哪裡聽到過。
她不敢多停頓,山水說他不喜歡被人忤逆,她怕他等久了會不高興。
地面上是一層薄冰,她走小心翼翼,生怕自己腳下一滑就摔個屁股墩。
虞蒸蒸本以為內殿也很冷,進去之後才發覺內殿要比外殿好一些,最起碼地面沒有結冰。
她不敢抬頭打量鬼王,低垂下眼眸只能瞄到白色衣角。
容上站在湯池邊,指腹輕輕摩挲著佛珠紋理,他神色懶散眯起雙眸:「過來。」
她來正好,他正要沐浴。
往日在欒殿侍候他僕人都死了,他不喜吵鬧,因此僕人都是聾啞人。
這次回來匆忙,重新挑選僕人需要時間,他便先讓向逢把虞蒸蒸喊了過來。
虞蒸蒸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提心弔膽朝著他走去。
她腦子很亂,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才好。
鬼王讓她來侍寢,她既然來了,便已經做好了失去貞潔準備,可真正要到了這一刻,她卻還是忍不住膽怯了。
修羅王十幾萬歲了,還是鬼王下屬,這說明鬼王可能要比修羅王還大上不少。
這修羅王都已經是油膩中年人形象,怕是鬼王也好不到哪裡去,就算不是快入土半截老頭子,也得是禿頂怪蜀黍那個級別。
她才剛滿十八歲沒多久,要是鬼王年輕一些,她還可以當自己是一夜情,可鬼王比她祖爺爺還大十幾萬歲,她想想都覺得自己要當場去世了。
虞蒸蒸不知道用了多大力氣,才控制住自己沒有逃跑,她一步步走向他,仿佛前面是萬丈深淵。
當她距離他還有幾步時,她顫顫巍巍停住了腳步,腦袋都快扎進地里了。
容上知道她膽小,便也沒嚇唬她,他伸直了雙臂,不疾不徐閉上雙眸:「脫。」
虞蒸蒸一個激靈,脫?
這他媽,上來就這麼刺激嗎?
她心臟仿佛在墳頭蹦迪,一口氣卡在嗓子眼,憋得她連呼吸都不順暢了。
虞蒸蒸蔥白指尖停在腰間衿帶上,怎麼都下不去手。
容上等她給自己脫衣裳,她卻一點動靜都沒有,他不悅皺眉:「孤不想再說第二遍。」
虞蒸蒸慫了,她眼前飛快閃過那個男修脖頸上血窟窿,以及那個女修掉在地上半拉舌頭,哭喪著臉扯下了衿帶,動作迅速褪下衣裙。
半天沒等來她給自己脫衣裳,他緩緩睜開雙眸,正想給她點教訓,卻見她瘋狂脫著衣裙,身上只著單薄肚兜。
容上無語了:「讓你給孤脫!」
虞蒸蒸哭了:「可我已經在脫了啊!」
眼看著她就要扯下肚兜,容上冷笑一聲:「你想死嗎?」
虞蒸蒸被嚇瘋了,她當然不想死啊,修羅王那一萬塊極品靈石還沒給她呢!
難道是鬼王嫌她不懂風情?
山水話像是鬧鐘鈴聲似,在她耳邊反覆響起。
她咬著牙沖了上去,纖細手指一把攥住他臀:「你好大啊!我好喜歡……要不要再用力一點?!」
第8章
容上垂首凝視著她,沉默半晌後,漫不經心勾起薄唇:「誰教?」
明明他面上帶笑,嗓音卻冷得猶如千尺冰寒,凍得虞蒸蒸牙關輕顫,小手哆嗦像是得了羊角風。
他問她誰教……誰教來著?
「向護法。」她小聲道。
容上唇邊笑意不變,他不疾不徐抬起手掌,輕懸在她頭頂上方,慢吞吞從齒間吐出兩字:「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