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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確定,只是在賭。」林歲言笑的溫柔:「與其坐以待斃,不如賭一把,我不想跟你分開。」
林歲言在察覺到蘇余里可能同自己一樣也是穿越者的時候,曾嘗試著跟蘇余里對個暗號,那次他被強制送了回去。
在這個世界裡,他們不能向對方透露自己是穿越者的事,自然也不知道關於彼此的任何真實信息。
他若什麼都不做,眼睜睜的看著劇情走完,最後回到原來的世界,徹底失去蘇余里的消息,那樣還不如放手一搏,尚有一線希望。
林歲言低頭在蘇余里手背上親了一下,含笑道:「我賭對了。」
都是老夫老夫了,看著林歲言臉上的笑容,蘇余里心底還是一熱,他心說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運籌帷幄,真是酷斃了。
接下來,蘇余里又問了他最在意的事:「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我跟你一樣的?」
林歲言說穿越之初他就有些懷疑,蘇余里雖很努力的在扮演溫錦的角色,可他的性情跟書里的溫錦還是有細微的差別的。真正讓他證實這個猜測的,是在解決了牧朗的事情後。
那天蘇余里拉著林歲言開了個慶功宴,第二天醒來,枕邊人還是原來的模樣,言談舉止也沒什麼不同,可林歲言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異樣——眼神。
溫錦性情溫柔,眼神也是如此,溫柔、安靜。可蘇余里不同,他看起來也很溫柔,可他的眼神是跳脫的,充滿無盡的活力,讓人一看,就忍不住想跟他一樣笑起來。
原本被壓在心底的猜測被翻了出來,林歲言留心觀察著,越看越覺得不對,眼前的,不是他的愛人。
林歲言的反應和思維無疑是快的,他開始思索這其中的緣由,很快一個猜測湧上心頭。
如果,如果他不是林歲言,那溫錦是不是也不是真的溫錦?他的愛人,是不是跟他一樣,也不屬於這個世界?
這個發現讓林歲言又喜又憂,喜的是不相識的兩個人在異世界相遇、相愛、相守,這是一種怎樣的緣分,憂的則是脫離這個世界後,他還能找到對方嗎?
林歲言起初和蘇余里一樣,以為是原主回來了。可很快他發現,溫錦跟原主的性格也不一樣。
自己再好的配合,溫錦也會發脾氣,那怒火來的毫無道理,簡直就像是在故意找茬,故意激怒他一樣。
期間,蘇余里也曾回來過,林歲言能通過眼神準確的分辨出溫錦和蘇余里,他嘗試著向蘇余里透露穿越的事,只是他發現自己被強制送回了自己的世界。
林歲言便知道這不是單純的一場穿越之旅,還有一股力量在控制著這裡,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坐以待斃不符合林歲言的性格,他開始著手反擊。
林歲言道:「一切都很順利,就是你那離婚書打的我措手不及。」
蘇余里簡直愧疚極了:「對不起。」他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林歲言失笑:「沒事,都過去了。」
問題圓滿解決,接下來就是自報家門。蘇余里將自己的名字認認真真,一筆一划的寫在紙上,指給林歲言看:「蘇余里,這是我的名字。我今年二十歲,錦城人,目前在榮城讀大學,知名校草,你到地方隨口一問就能找到我。」
林歲言被蘇余里嘚瑟的模樣逗笑了:「哦,校草啊,那我可真是賺了。」
他從蘇余里手裡接過筆,剛寫了一個「陸」字,就被蘇余里撲過來搶走了筆。
林歲言手裡一空,抬眸看向蘇余里。蘇余里將筆壓在枕頭底下,輕咳一聲道:「這樣,你不要告訴我你的任何信息,咱們從這個世界回去後,一月……不,半個月,不不不,一周為期,我會去找你。」
林歲言先是一怔,隨後笑道:「你認真的?」中國那麼大,去找一個不知姓名,不知來歷的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因為那一紙離婚書,蘇余里深覺自己在愛人面前丟了面子,他必須要將這面子找回來,他要借著這個機會,向林歲言證明,他是很聰明的。
蘇余里嚴肅點頭:「是,認真的。」過了一會兒,他又不放心的小聲交代:「一個星期後我要是還沒找到你,你得來找我啊。」
林歲言輕笑出聲:「好,好。」
既然他的愛人想要玩這樣的遊戲,他自然樂的奉陪。
因為有了這樣的約定,當某一天蘇余里醒來發現自己回到原來的世界的時候,心中沒有一絲驚慌,反而幹勁滿滿。
早在蘇余里還在《替身》世界裡的時候,就在心裡計劃著回來後怎麼找林歲言,幸運的是,他想到了。
蘇余里的辦法是——畫像。
蘇余里在穿越之初就發現了,在《替身》的世界裡,溫錦的臉跟他一模一樣,林歲言跟他一樣是穿越者,那情況也該是一樣的。
蘇余里匆匆洗漱後,一個電話將死黨周言叫了起來:「我記得你學過畫畫,有事請你幫忙,速來。」
可憐的周言還陷在熱戀中,每天如膠似漆,昨晚更是凌晨才睡,大清早的被蘇余里叫起來,殺人的心都有了。
周言在鄰省讀大學,好在現在交通方便,不過幾個小時,兩人就碰上面了。
「什麼事啊,這麼急著叫我來。」周言打著呵欠,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蘇余里用力握著周言的手:「哥們,兄弟一生的幸福就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