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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不說,是你不讓我說,日後清算起來,可就不是我的鍋了。
見楚楓珏一臉的不知該如何開口,軒冥燁又摟上他的腰,說道:「朕寵你,你便是這世上擁有最大權力的人。只要你討朕的歡心,天上地下,只要是朕能做的事,美人便都可以做。」
軒冥燁:???
這就是做寵妃的快樂嗎?
他抬頭望向狗皇帝,說道:「皇上盛寵,臣惶恐。」
軒冥燁摟著他,頂了頂他的小腹,說道:「惶恐什麼?美人是怕再也沒辦法討朕的歡心嗎?所以美人千萬要再努力些,努力讓朕更加喜歡你。」
一旦失了寵,蕭貴妃可就是一個很好的實例。
蕭貴妃禁足半個月了,皇帝可是一次都沒去看過她。
當初蕭貴妃得寵時,在宮裡也算是耀武揚威。
別說出宮跳個舞了,據說蕭貴妃還在宮外置了田宅。
這些事情,狗皇帝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但誰讓蕭貴妃得寵呢?
寵妃,就是要比旁的妃嬪高貴。
楚楓珏現在明白了,妲己讓他刷狗皇帝的好感值,也不能說全無好處。
至少如今他在外行走,哪怕是搞出點動靜,只要是有寵妃的身份加身,狗皇帝就能保他平安無事。
哪怕是整了個莫須有的大乘教,這在大周,倒也不是什麼違法亂紀之事。
只是狗皇帝的眼中寫滿了朕都這麼寵你了,你該如何回報朕的神色。
楚楓珏還能怎麼辦?
自然是先是摟上狗皇帝的脖子,獻上自己軟綿綿的嘴唇。
而後又從懷中掏出寶貝小藍瓶,在狗皇帝耳邊說了一句什麼。
狗皇帝的眼神立即變得熱切起來,將他打橫抱了起來,轉身便扔到榻上,寵幸起來。
殿內的宮女太監也仿佛沒看到一般,只是給他們拉下一層紗簾,便仍舊站在殿外伺候著。
楚楓珏覺得自己的臉皮在狗皇帝的操練下已經越來越厚,軒冥燁也是被他勾的無法自拔,錯估了一個男人的媚力。
而且他發現,在寵幸男人的時候,他的內心更是有著迷一般的征服感。
最後又把人折騰到半昏迷,疲倦的睡死過去。
軒冥燁卻毫無睡意,他扯過被子給楚楓珏蓋上。
自己翻身下床,披了件外袍逗了逗那隻海東青。
門外連海提醒道:「皇上,您該用藥了。」
軒冥燁揮手,連海把藥端了上來。
他端起藥碗一飲而盡,抬頭看向窗外,又下雪了。
雪花覆起薄薄一層,今冬大雪下了一場又一場。
仿佛老天也故意跟他作對,越是在他心情低劣的時候,越是下雪。
雪中有他盪著鞦韆的母親,有他倒在血泊里的皇兄,還有韓沐清對著他微笑的側臉。
軒冥燁按了按太陽穴,說道:「連清,擺駕上聽司。」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軒冥燁轉身上了馬車,輕車熟路的於一條秘道朝上聽司走去。
上聽司與皇宮只隔了一道宮牆,視覺上卻並非如此,這也是為了掩人耳目。
從秘道到上聽司只需要走一柱香的功夫,推開暗門,便進入了上聽司地宮。
銅鈴聲叮鈴鈴響起,袁豐立即下了地宮,親自迎接軒冥燁。
軒冥燁擺手示意他無須行禮,開口道:「朕讓你查的事,查的怎麼樣了?」
袁豐答道:「回皇上,都查清楚了,確不是夷人所為。」
「哦。」皇帝應聲:「那誰是那第五方勢力呢?」
袁豐卻又搖頭,說道:「也不存在第五方勢力。」
軒冥燁道:「嗯?」
袁豐點了點頭,說道:「據微臣所查,應確係南境所為,而且那些人的身份,都是幽王親信。」
軒冥燁輕笑:「幽王親信?南境幽王的親信,除了他還能有誰?」
袁豐的內心極其複雜,他覺得自己有些小題大作了。
難不成是那位正主拈酸吃醋,不想皇上身邊有個贗品?
袁豐不敢說話,軒冥燁也沒再多說什麼。
但是他的內心卻並不認同袁豐的話,韓沐清阻止楚楓珏來自己身邊?
如果韓沐清知道這麼一個人的存在,怕是巴不得他能來自己身邊吧!
畢竟這世間只需要一個救世賢君,如果多一個,那對百姓來說不但不是幸事,還有可能是大禍。
軒冥燁道:「好,這件事就查到這裡吧!帶朕去天字號地牢,朕想和他說說話。」
袁豐點頭,轉身帶著軒冥燁又下了地宮的下一層。
在幽深昏暗的地底深處,潮濕的水牢旁,修築著一間華美的囚室。
囚室里的人蓬頭垢面,身著紅色錦衣,正盤腿坐在那裡,閉目養神。
聽到動靜後他睜開眼,見到來人是軒冥燁後,又緩緩把眼合上了。
軒冥燁上前,抓著地牢的鐵柵欄,說道:「朕還好好的活著,是不是讓你失望了?」
那人雖不修邊幅,卻是一張椎子臉妖冶異常。
眼角一滴鮮紅似血的淚痣,透著不祥卻又妖媚的色澤。
那淚痣仿佛在地牢長明燈的映襯下折射著熠熠燈輝,給人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那人一開口,聲音竟是雌雄莫辯,他說道:「失望談不上,倒是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