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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楓珏道:「我知道,她不是那種人。」
妲己又道:「是不是威王還不一定,但我猜測……可能和蕭貴妃有關。」
楚楓珏:???
等等,怎麼又和蕭貴妃扯上了關係?
妲己道:「你去王皇后宮裡的時候,蕭貴妃身邊的飛鳶躲在假山後面偷偷看了一眼。」
楚楓珏若有所思間,綁著全福和全貴的頭目說話了:「玉王殿下,別愣著了,請上船吧!」
楚楓珏也沒抗拒,直接上了船。
反正妲己說了,沒有生命危險,頂多吃點苦頭。
苦頭他也不是沒吃過,算不得什麼。
於是鎮定自若的上了船,倒是讓那綁匪生出幾分敬服。
直到天色完全黑了下來,被蒙住眼睛綁住手腳的楚楓珏才察覺船靠了岸。
他被人粗暴的拖下船去,走了約十幾分鐘,又被扔進了一個硬地板上。
片刻後有人取下了他的眼罩,他的眼睛適應了一下光線,才在昏黃的燈光下看清那個人的長相。
待那人走近了,楚楓珏才發現竟然是個女子。
他皺眉看了那女子一眼,竟然頗為眉清目秀,一時間有些沒忍住那張賤嘴:「小娘子竟有幾分姿色,奈何為賊?」
女綁匪:……
這是她頭一回見到這樣的人,被綁了竟然還能口出狂言。
據說這是皇帝的人,床上的人,後宮裡出來的。
怎麼聽著不太像?
在她的印象里,後宮出來的,大概都是娘唧唧的那種。
女綁匪一身英颯之氣,她單腿踩上椅子,居高臨下的看著楚楓珏,問道:「你叫楚楓珏?」
楚楓珏答道:「正是正是,敢問姑娘大名?」
女綁匪答道:「叫我青畫吧!」
楚楓珏頷首:「青畫姑娘。」
青畫繞著他轉了一圈,說道:「難怪狗皇帝那麼喜歡你,果然姿色非凡品。」
楚楓珏這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姑娘如此輕佻的圍觀,但他也不氣惱,反而賤兮兮的笑道:「多謝多謝,彼此彼此。」
青畫顯然不喜歡別人用這樣的語氣對她說話,冷哼了一聲道:「你死到臨頭了,竟然還有心情嬉皮笑臉?」
楚楓珏道:「哦?是嗎?」
青畫道:「你不怕?」
楚楓珏道:「我好怕怕哦!」
青畫:……
這他娘的。
像是個害怕的樣子嗎?
不過他這表現,倒是讓青畫刮目相看了。
隨手倒了一杯酒喝了,說道:「你倒是和我想像中的不太一樣。」
楚楓珏道:「哦?姑娘覺得我應該是怎樣?」
青畫心道,後宮裡以色侍君的,無非塗脂抹粉裝腔作勢。
但眼前這人,卻是有幾分骨氣。
楚楓珏見她不說話,開始套話了:「姑娘綁我作甚?要錢嗎?這倒是綁對了,我楓記錢莊有的是錢,開個價吧!」
青畫冷哼一聲,說道:「留著給自己買棺材吧!」
不是為財?
楚楓珏輕笑,說道:「哦,錢財乃身外之物,姑娘綁我既然不是為錢,那就是為利?」
青畫笑:「你話多了。」
楚楓珏道:「聊聊嘛,反正大把的時間,造作一下也好。」
青畫冷哼了一聲,感覺到了這人的滑頭,便欲轉身離開。
卻在她要離開的下一秒,楚楓珏衝著她的背影喊道:「豕姑娘,您在嶺南一代過得可還好?」
青畫怔住,回頭看向楚楓珏。
楚楓珏微笑:「試問嶺南應不好?」
青畫皺眉,斥問道:「你怎麼知道?」
楚楓珏看著她,聳肩道:「姑娘的笑里仍透著嶺南的梅香,與我江北風韻大不相同也。」
青畫上前,一腳踢開凳子,說道:「楚楓珏,你少給老娘耍花腔!」
楚楓珏卻不懼不慫,直言道:「姑娘無非是想為豕氏平反,何必要被威王利用?你覺得,威王登基後,真的會履行承諾?」
青畫怒目而視,說道:「你少挑撥離間!」楚楓珏懍艘簧,說道:「沒有沒有,豕氏去了嶺南三十幾年,在那邊根基漸穩。何必回來趟這趟渾水,費力不討好啊!」
系統中,妲己在努力加載新解鎖的劇情。
豕氏老王爺病逝,臨死前最大的願望是魂歸故鄉。
他有三個兒子一個女兒,女兒大概率就是青畫。
三個兒子其中兩個是在京城所出,唯有小兒子是生於嶺南。
重點是,三個兒子均是年富力強的大好青年。
楚楓珏突然有點明白,為什麼當初軒冥燁被一眾反賊圍在跨馬灣,卻還能全身而退了。
能讓他全身而退的,應該不是那三方勢力逐漸疲軟。
試想一下,軒冥燁哪怕再強,能在千軍萬馬下一個人全身而退?
他當時可是和幾百名近衛被圍在跨馬灣的,對戰五萬大軍,這是不可能活下來的。
唯一的原因就是他們內部的分裂,而且這個分裂,豕氏也是心知肚明的。
威王只是利用他們造反,根本無心讓他們回歸京城。
若是豕氏回了京城,怕是對於威王來說也是一個極大的隱患。
所以從一開始,威王都沒想過讓他們回京。
或者……是沒想過,讓他們活著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