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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下棋嗎?」陸陽問,他可完全不會,對於棋這個東西,陸陽表示自己只曾經在上學的時候,和同學們在本子上畫格子用鉛筆來下過五子棋。
然而這門上的顯然不是五子棋。
沈言看著棋盤,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你這到底是會還是不會啊?」陸陽問。
「我見過這個棋局。」沈言說,「但是我不知道怎麼解。」
「啊……」陸陽失望又不甘心地看著石門,「那怎麼辦,砸門嗎,我看這個門很厚的樣子,怕是不好砸啊。」
沈言搖搖頭,「亥時了,休息吧,棋局我來想辦法。」
陸陽被哽了一下,「你居然還知道時辰!」
「嗯。」沈言並不覺得自己這個技能有多厲害。
「你是怎麼做到的,這兒可是暗無天日的山洞啊,連顆星星都沒!」陸陽驚訝。
沈言微微垂首,似是在思考,過了會兒才不確定地回答道,「感覺……?」
「你的意思是,你靠感覺就能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陸陽剛剛找系統對過時間,和沈言說得一模一樣,「牛!」
沈言又搖了搖頭,「睡吧。」
「那好吧。」陸陽跑了一天也累了,從乾坤袋中取出之前準備好的乾柴,搭了個火堆點燃,又取出被子鋪床,「咱們睡一個被窩吧,這裡面好冷。」
沈言點頭,「嗯。」但是視線並沒有離開棋局。
「別看了,明天再想吧。」陸陽說,「早上是人最聰明的時候,明天早點起來看。」
沈言點頭,躺進了陸陽鋪的小床。
陸陽把柴火堆戳得更加旺盛,也躺了進去,然後側過身緊緊地抱住了沈言。
沈言身體僵了一下,陸陽把下巴放到沈言肩上,小聲說,「我冷。」
然後沈言就也跟著側過了身,努力抬起沒力的手,搭到了陸陽的肩上,將對方摟進自己的懷中。
陸陽自覺地往前挪了挪,讓自己的身體和沈言更加貼合,他嘴角高高勾起,然後把臉埋進了沈言的胸口,輕輕打起了呼。
沈言埋著頭,不著痕跡地嗅了嗅陸陽的頭髮,雙眼忽然盛滿了笑意。
雞肉味,真香。
他側過頭看向門上的棋局,忽明忽閃的火光,將棋盤照亮,卻並不能讓他知道破局之點在何方。
前路迷茫,時間緊迫,若不是有懷中的人,那麼今天一定是無比糟糕的一天。
……
汝南縣,曹家大殿。
「顧忘憂,你說這麼多為陸少卿辯解的話,我現在倒是開始懷疑,你是不是和他一夥的了!」那日在客棧和顧忘憂他們商議對策的梁柏說道。
顧忘憂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已經被困在曹家大殿一整天了,這群人從頭到尾都在向陸少卿身上潑莫須有的髒水,生生把一個前些日子他們還在爭相誇讚的人,罵成了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
最讓他心寒的是,曹老爺子雖明面上沒有跟著一起說,但是他也並沒有阻止,只是坐在高高的主坐上,以默認的姿態看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
本來看到這樣的場面,顧忘憂是早就打算走了的,誰知每每他要離開,這屋裡就有人把話題拋給他,而每每他站起身要走,就有人站到他身後,再將他按到板凳上。
多幾次後,顧忘憂也明白了,今天他怕是沒那麼容易就能離開。
「我說過,那日我們確實只是無意看到金龜在水池中。」顧忘憂心裡已經氣過了,現在非常平靜地對眾人說,「那金龜去了哪兒,我們就跟到了哪兒。若是你們非得說少卿兄與我有嫌疑的話,那我可能也得控訴這金龜有嫌疑了。」
屋內幾人笑出了聲,其中一個矮個子語氣嘲諷道,「顧家小子,你這狀告金龜可還是開天闢地頭一回啊,但是,這曹家並不是讓你這邊插科打諢,無法無天的地方!」
顧忘憂看了他一眼,又說,「那你們覺得這金龜是否和我同罪?」
梁柏倒是接了一句,「你這是承認你和陸少卿一夥的了?」
「我如果承認的話,你們是不是也承認這金龜也和我一夥?」顧忘憂問。
堂內眾人面面相覷,最後梁柏被推出來說道,「這是自然。」
「那好啊,我承認。」顧忘憂說完,屋內眾人再看他就像看個二傻子,誰都沒想到他居然會自己頂罪,又或者說,他真的是和偷孩賊一夥的?!
誰知,顧忘憂的話並沒有說完,他走到堂中,朗聲道,「這金龜是曹府的寶貝,所以諸位的意思是,我和陸少卿還有曹家勾結,自導自演了這一齣戲。對吧?」
他這話一出,眾人臉色巨變,紛紛望向堂上一直沒說話的曹家老爺和曹光茂。
曹光茂側頭看了一眼曹老爺子,在發現對方聽了顧忘憂的話,表情變得有些愣怔後,眼神一變,對著眾人道,「顧忘憂已認罪,明日起全力追捕逃賊陸少卿」然後指著顧忘憂道,「抓下去。」
顧忘憂幾乎在曹光茂開口地一瞬間就開始往外沖逃,可惜這堂內站在他這一邊的人只有他自己,周圍全是比他厲害的各路長輩,沒有懸念,顧忘憂很快就被抓住了。
四五個人壓制在他的身上,顧忘憂完全沒有反擊之力,立馬就被帶離了房間,在離開之前,顧忘憂回頭看了一眼堂中的曹老爺子。
他還是如剛剛那般動作,挺直腰背,氣勢傲人,可在顧忘憂的眼中,卻再無了往日三分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