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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便是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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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小冰塊一直在努力保護的小太陽,一不留神就被烏雲擋住了
感謝支持。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五日後。
一縷淺金色的陽光穿透窗戶,照出空氣中四處飄蕩灰塵,灰撲撲的被子被藏在下面的人拱出一個小圓包。
沈言從外面走進來的時候,險些以為自己看見了一座孤墳。
他皺了皺眉,打開柜子翻找,這裡並不是他的家,根本找不出備用的棉被,沈言走回來,從乾坤袋中取出一床自己的天藍色棉被,輕手輕腳地蓋在上面。
小墳包變成了清爽的藍色海洋,仿佛把躺在床上沉睡的那個人蒼白的臉色,都映襯得紅潤了些許。
他們已經在曹家待了五天了。
陸陽和顧忘憂也昏迷了五天,若不是他們都還殘留的有細微的呼吸,估計每個人都會以為他們已經死了。
沈言坐到了床邊,給陸陽掖好被角,又把一縷調皮的頭髮,從陸陽臉上拂開,露出他光潔白淨的臉。
沈言表情難得有些疲憊,他揉揉眉心,不可控制地又一次想起五天前,當他們衝到曹家後院,看見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陸陽時,自己驟停的心臟。
和十八年前的那個夜晚一模一樣。
沈言和江楓在被人帶到洛山派前,如肖迪所說,是平凡的農家子弟。普通的小山村,單純的三口之家,生活貧窮但有著富裕的幸福。
然而這一切卻都終止在十八年前。
具體的過程沈言已經記不清了,那個時候的他和江楓,都還只是半大的孩子,每天最大的事情就是村里夫子留的功課需要背,家裡菜田的雜菜需要除,昨天抓到的蛐蛐還藏在床底下,沒被爹娘發現。
後來那隻蛐蛐也一直都沒被爹娘發現,因為爹娘再也沒有機會在月上枝頭時,躡手躡腳地走進他的房間,給踢被子的他掖好被角,並無意間聽見床底下那蛐蛐的鳴叫聲了。
若是殘存的記憶沒有出錯,那個噩夢始於一道火光,和能將連打雷都吵不醒的沈言嚇醒的馬蹄聲。
年幼的沈言一個人坐在床上,抱著被子瑟瑟發抖,看向窗外連綿的火光,和比那月光還要凌然的刀光劍影。
之後,是隔壁的大伯把江楓抱了過來,娘親將他們倆一起塞進了床底下的小土坑,囑咐他們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能出來。
小沈言很害怕,抱著娘親不肯要她走,可平日裡總是順著自己的娘親,卻像變了一個人般,強硬地把沈言的手給拔開,推進了土坑。
直到今日,沈言都還能記得,娘親在關上擋住土坑的那道木門前,看向自己那盈滿淚光的雙眼。
那一晚,小沈言和小江楓抱在一起,度過了他們人生中第一個充斥著恐懼與淚水的無眠之夜。
那一年,沈言五歲。
那時候的沈言也並不像現在這樣沉默寡言,雖說從小就比同齡人成熟些許,但至少還保持著少年人的天真爛漫。
十八年前的沈言會笑,會哭,會鬧,也會纏著自己的娘親奶聲奶氣地要一個溫柔的擁抱。
十八年後的沈言,不再笑,不再哭,更不會鬧,至於能給他擁抱的人,也早就已經變成黃土一捧,再也沒機會點點他的小鼻子,在摟他入懷的同時,塞給他一塊軟糯糯,甜滋滋的桂花糕。
沈言仰起頭,用力地眨了眨眼睛。
他已經許久沒有回憶起曾經的過往,若不是五日前看到躺在地上,像是已經斷了聲息的陸陽,這段記憶一定還會繼續封存在自己的腦海中,不會露出來哪怕一絲一毫。
院外。
江楓提著袋草藥正要往屋內走,一個穿著藕粉色衣裙的少女忽然攔住了他,「公子留步。」
「姑娘有事?」江楓站定看向她。
那少女走到江楓面前,仔仔細細看了看江楓的臉,意有所指道,「無事,只是覺得公子長得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江楓在師門被各路師姐們調戲時,經常聽到這樣的話,此時在山下再次聽到,一時覺得有些好笑,搖頭道,「姑娘,最近這汝南不太平,姑娘還是少在外閒逛為妙。」
說完後,江楓就轉頭往院內走。
那藕粉色衣裙的姑娘站在院子門口,看著江楓的背影,又喊了一句,「公子!」
江楓無奈回頭,「姑娘還有事?」
「小女名叫秦千月,不知公子貴姓?」秦千月目光灼灼,如清鈴般的聲音讓人聽著只覺舒暢。
江楓笑了笑,「在下江楓。」
秦千月似是有些驚訝,「公子姓江?」
江楓點頭,「是的。」
秦千月皺起了眉,她咬了咬下唇,似是被什麼問題給困擾住了。
江楓說,「姑娘,如果沒其他的事,在下便先離開了。」
秦千月抿起嘴,對著江楓頷首,「公子再會。」
江楓點頭,「姑娘也早些回去吧。」
江楓推開房門,毫不意外地看見沈言正坐在床邊凝視陸陽,他輕輕吸了口氣,撇開視線。
當初雖然說好要放棄陸陽,但其實江楓心中到底多少還是有些意難平,這份心意只能慢慢地隨著時間而流失,並非一朝一夕就能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