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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窈輕輕搖頭,沒再多解釋,她雖懶但在廚藝上天賦極高,幸而不管是在洛家還是在靜王府,丫鬟小廝都多,她要做什麼,都有人給她備好材料,一切收拾妥當,她最後掌勺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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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兩刻鐘於溯便回來向陸衡稟告。
「王妃將剩下的糕點都倒了,且,屬下看王妃從侯府帶來的丫鬟想吃,王妃不讓吃,趁著王妃不注意,屬下讓人把糕點收了,拿去蓼汀園餵平日試毒用的白鼠了,目前白鼠並沒有反應。」
頓了頓,於溯又將邵太醫之言簡單道出:「邵太醫說,做了記號的糕點如王妃所說,用了龍吟草、芷汀、拂意、萬須四草,但並未找到其它草藥,倒是……」
陸衡拈著棋子,垂著的眸子微微抬了些,用沒有起伏的聲音問道:「倒是什麼。」
王爺似是不生氣也不在意,且王爺好像不意外。於溯緩了緩,繼續道:「未做記號的糕點中並沒有芷汀、拂意二味草,反而有大量紫色藥末,邵太醫認為,那應該是燕王所贈的域疆冰草。」
末地,他補充道:「王爺,王妃是刻意為之。」
王妃先是截下送往百草院的域疆冰草,而後又將珍貴的聖藥做成糕點,且在糕點之中做手腳,於溯是真的不知道王妃到底在做什麼。
陸衡側眸看於溯一眼,卻是道:「讓劉茉跟在王妃身邊伺候。」
於溯頓住,王爺竟讓劉茉去伺候王妃?還是這個伺候並不是伺候的意思,而是……
陸衡復又看於溯一眼:「伺候便是伺候,明白嗎。」
於溯一僵,知自己想岔了,躬身行禮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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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午膳,陸衡便回房休息了,窈窈越發覺得陸衡應該就是因為要見陸徖才起了身,見完陸徖便繼續歇著,原文裡,陸衡因著在乾和殿外吹了半個時辰的冷風發了好幾天的熱。
現在有些出入,陸衡這會不發熱了,身子卻還是很虛弱。
窈窈本想著在屋裡看看書,陸衡醒了她也能照顧,但,陸衡剛去歇著,一個三十幾許的婦人便請了她出去。
婦人穿著灰藍色的長襖朝窈窈行禮:「奴婢劉茉,參見王妃。」
經劉茉解釋,窈窈方知劉茉與吳賀是王府內的兩位管家,陸衡已將劉茉給了她,以後便是她的人了。
簡單說了幾句,劉茉便道帶她逛逛王府,熟悉熟悉。窈窈這才想到,除了前院與她和陸衡住的通幽院,王府其他院落她都沒有逛過,便喚花敘取了斗篷來。
劉茉在前頭帶路,窈窈在後頭不疾不徐走著,張媽媽花敘跟在後頭。
園中雖是百花凋零,萬木枯垂,但仍有長青木,枝上壓著厚雪。忽地,一棵掛了滿樹紅柿的柿子樹入目,窈窈驚喜睜大眼,蹦跳著跑過去,擲了手爐,去摘柿子。
劉茉忙喚小丫鬟取了籃子過來,見窈窈是圖了趣,便立在一旁候著,心道,王妃到底還是個孩子。
花敘提著籃,張媽媽便壓著枝,窈窈摘,不一會兒就裝了滿滿一籃。
摘完柿子,劉茉看出窈窈並沒有再逛王府的意思,便直接領窈窈去了西面的書房,這是剛整理出來的,給窈窈的書房。
吳賀早領著王府裡頭有頭面的丫頭小廝候在了這處,吳賀領眾人行了禮,旋即取出了王府的帳薄及各處庫房鑰匙。
「王爺說府里的事務都交由王妃處理。」吳賀笑道。
站在後頭的張媽媽一怔,王爺這是給了王妃管家的權利。窈窈幾不可見地蹙了蹙眉,緩了緩,才讓劉茉張媽媽二人一人領了一半的帳簿和鑰匙。
來這混三個月日子,她沒想打理王府,但看陸衡特意指派劉茉給她,應該是找個人看著自己的意思。
吳賀將府里的大致介紹了一遍。
窈窈聽得不認真,吳賀說完,她笑道:「都可,你與劉媽媽就按著以前的來就行了,王爺既相信你們,那我自然也是相信你們的。」
吳賀與劉茉又躬身說了些盡忠之類的話。窈窈雖不想管,但樣子總得做做,便取了王府的帳簿來看。
好在帳目清楚,看的不費勁,看罷王府帳簿,窈窈便命著張媽媽同劉茉兩人一塊去坐坐,好熟悉熟悉,其餘的人也尋了個理由打發了。
待書房只剩了花敘與自己,窈窈命花敘將自己的嫁妝單子取來,趁這會子有空,該清算她的嫁妝,這些是她可以帶回家的。
誠平侯尚在,誠平侯府五房並未分家,但大夫人四夫人脾性較難相處,平日裡因錢財之事,沒少爭執,故而五房錢財支出早早分開了。誠平侯府嫁女,公中皆出一份嫁妝,但誠平侯府日漸式微,所給的嫁妝並不厚,窈窈看了一下,折個銀子也沒多少。
幸而林氏所留資產多。窈窈的母親林氏是江州巨賈之女,當年嫁給洛文義時帶了大筆的嫁妝,前些年雖敗了不少,但這幾年交到洛諶手裡,盈利逐漸可觀起來。
窈窈出嫁,林氏的名下的財產一半做了嫁妝給窈窈,且,窈窈嫁妝單子裡的鋪子皆是獲利最好的,她雖不便拋頭露面打理生意,但這些鋪子自有經驗足的掌柜打理,她不過每月查查帳薄。
細細算了算,前頭來的時候,書靈說了,書中得的錢財全給她折成銀子帶回去,但卻是要扣去一半的手續費,書中一兩銀子抵六百元人民幣,如此算來,個、十、百、千……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