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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茉眸子微微轉了轉,笑道:「王妃有福氣,二夫人在天有靈看到王妃這般也放心了。」她又緩緩邁出步子,由衷道:「自王妃與王爺成婚,王爺身子好了不少,府里的人都說,王妃是王爺的福星。」
花敘驚訝看向劉茉,王爺身子好了不少?不是吧,看王爺每日都一副要死的樣子,動不動吐血,這是好了不少?那王妃嫁進來前,王爺難不成是天天躺在床上昏睡的?
至於府里的人都說王妃是福星這事,她就沒有聽到了,入王府半個月了,她鮮少聽到丫鬟小廝們私下交談,尤其是對於主子們的事,小廝丫鬟們都是不敢提的。
但劉媽媽這麼說,想來也不是空口來的,應是劉媽媽是王府里的管家,與王府里的人熟絡,故而能聽到這些她聽不到的話來。
末地,花敘道:「王妃確實是頂有福氣的人,且,王妃是最最好的了。」
劉茉又笑了起來,忽地低了聲,問道:「我聽說王妃先頭還有個未婚夫婿,是住在府上的表少爺,這表少爺與王妃感情甚好。」
花敘微微睜大眸子,這事是從哪聽來的?不過說表少爺是王妃先前的未婚夫也不算的,只是二爺有那個意思,但並未真的訂下。
她的聲音也小了許多,道:「劉媽媽怕是聽錯了,表少爺與王妃未曾有過婚約,至於感情甚好這一說法就離譜了,王妃就是將表少爺當作哥哥,平日裡並不親近。」
看著花敘面上的情緒變化,劉茉笑笑頷首,兩人離著大膳房還有些距離,突然有個小丫鬟跑來,道是有急事需得劉茉去處理,劉茉與花敘說了兩句,便與小丫鬟離開。
看劉茉入書房,又看劉茉出來,知道劉茉被王爺安排去了王妃身邊,文嘯忍不住小聲道,「於哥,茉姐她?」
於溯看他一眼,卻是道:「少亂想多做事,多向茉姐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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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衡晚膳用了不少,喝完藥也未吃糖去苦味,直接吃了窈窈做的蜜煎金橘,許是頗合了他的意,窈窈看陸衡用了不少蜜煎金橘。
膳後便是各做各的,待時辰差不多了,四七便伺候陸衡去浴房沐浴洗漱,陸衡用完浴房,窈窈方去沐浴,她與陸衡皆喜淨,即便寒冬也是每日浴洗,今日沒留神,窈窈多泡了會兒,腦袋泡的有些發昏。
待窈窈歸房之時,陸衡手中還執著卷書冊倚靠在軟靠上看書,聽到動靜,陸衡放下手中的書卷,看窈窈一眼。
窈窈熄了燈,將帳幔放下,撩起一角帳幔爬上去,不知是不是泡久了,窈窈有些迷糊,腳下一滑,往床柱撞去。
室內昏暗,只能隱約看到個輪廓,陸衡聽聲,手快將窈窈一扯。窈窈撞在陸衡的胸前,她也是第一次知道,每天看著要死,動不動吐血的陸衡,手勁兒大到不像個病人。
陸衡能覺到窈窈貼在他胸前的臉,溫度正在逐漸升高。
窈窈低低驚呼一聲,匆忙爬了起來,冷不丁撞上陸衡的下巴,陸衡輕嘶了一聲,窈窈心下一急,連聲道對不起,往旁邊踩去,又慌又急,腳沒踩實,身子一傾,往旁邊栽去,慌亂中她拽住手邊觸及的料子,那是陸衡的衣襟,陸衡下意識攬住窈窈。
啪的一聲,掛著的帳幔被窈窈陸衡壓下,旋即嘭的一聲,二人摔下了塌,陸衡一手攬住窈窈,一手護住窈窈的腦袋。
帳幔將二人遮蓋住,窗外長廊上的透進來的那麼點光亮盡數被帳幔遮去,外頭守夜的丫鬟聽到房內這麼大動靜,不由得蹙眉看向對方,很是不解。
床榻前鋪著厚實的地衣,又有陸衡護著腦袋,窈窈沒摔疼,只是呼吸越發艱難,什麼都看不清,帳子裡只有二人的呼吸聲,陸衡不平穩的氣息打在窈窈頸側。
窈窈炸了,抬手胡亂扯著帳幔,想將帳子扯開,其間不小心刮到陸衡好幾下,只是她心裡慌的厲害,根本未注意到,這帳幔是帶著帳頂的大帳子,原本靜下心好好扯的也容易拿開,但被窈窈這般扯著,卻是越扯越亂。
陸衡摁住窈窈胡亂揮舞的手,好似有了這口氣就沒下口氣了,說話很是艱難:「不要急,慢慢來。」
窈窈不好意思地道了聲對不起。
臥槽,要死啊,先是砸在陸衡身上,現在又把陸衡帶著摔到地上,她突然想起,有人被被子悶死的事,現在困在帳子裡頭,可不就像小時候爬到被罩里瞎耍嗎。
還是把被罩拉鏈拉起來的那種。
陸衡微直起身,雖看不見,其實二人的距離不過寸許,窈窈越是扯著,二人的便越發親密,陸衡能感覺到窈窈的心跳以及身體上的溫度,以及她身上剛剛浴洗完的暖甜香氣。
窈窈屏息,抽出被陸衡摁著的手,推了陸衡一把。
陸衡沒設防,被窈窈推開,不過還是撐住了身子,未來得及說話,窈窈又推他一把,將他徹底推開。
陸衡:「……」
作者有話要說:窈窈:老底被扒完了
陸衡:咳咳咳咳咳……
謝謝支持,麼麼麼啊
第19章 臘八登門
窈窈摸著身下的帳子,尋著縫,猛地將帳子扯開,從帳子裡爬了出來,怕憋著陸衡,她忙將帳子扯掉丟在一旁,陸衡這才出了帳子。
少了帳子的遮掩,二人便能看清對方的面容了。
窈窈長吐了口氣,暗暗吐槽那帳幔又大又繁複,掛帳幔的人不認真,也不將帳幔掛牢些,待緩過來,她帶著歉意道:「明日妾身讓人把帳子掛牢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