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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日陸衡說的聲音太大,外頭也是能聽到的,她的聲音又不得不壓低,掰著陸衡道:「你個臭流氓!給我鬆開!」
「再這樣,我叫人了啊!」窈窈話是這麼說,但她不敢叫人,她叫人也沒人敢進來。
陸衡將窈窈半拖半抱帶上了床榻,困住她,去扯礙事的衣衫。
窈窈瞪著眼,她不由得想起那些老套狗血的什麼酒後亂點什麼,總不能這樣的劇情也要在她身上來一遭吧……
「我是會生氣的!我真的會生氣的!陸衡,我生氣了是會打你的!」窈窈掐在陸衡手臂,卻沒掐著什麼,肌肉太結實,她掐不疼陸衡。
她摸到了書靈給她的項鍊。
陸衡重重吻住窈窈。
窈窈僵硬的身子漸漸軟了下來,是帶著桃子香的酒。
桃子味的吻慢慢往下,窈窈的心都要跳出來了,她怔怔看著帳頂,任著陸衡,咬在頸側,鎖骨……
陸衡扯掉綴著珠石抱著不舒服的小衫衣裙後,滿意了。
窈窈手裡的項鍊始終沒有打開,她既沒弄暈陸衡,也沒摳下寶石,也沒阻陸衡,她面上滾燙,好像受了蠱惑。
人喝醉了,就沒個輕重,窈窈蹙眉輕嘶一聲,又不敢太大聲,眼上掛著淚珠:「別咬了,我難受。」
陸衡好像真的聽懂了,動作溫柔許多,許久後,他大概是咬夠了,抱著窈窈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滾進榻內側,埋在窈窈胸前睡著了,手掌落在窈窈的腰上。
也不知過了多久,窈窈才緩了過來,她的呼吸並不平穩,面上通紅,她戳了戳睡姿不大雅的陸衡。
陸衡沒動,仍以舒服的姿勢睡著,因為喝了酒的緣故,他的體溫比往日要燙許多。
窈窈這下明白了,喝醉的陸衡就是想要個舒服的抱枕,至於旁的,可能是陸衡出現了什麼幻覺。
好久好久以後,窈窈擠出個笑,可她的眼睛卻是紅了,她慢慢拉住陸衡的手,十指相扣,她的手都是顫的,她很生氣。
「陸衡,其實我真的,很討厭你。」
*
天微微透亮,窈窈就醒了,她將陸衡掰開,輕輕推到一旁,又極快往陸衡懷裡丟了個軟枕,陸衡蹙蹙眉,抱著軟枕沒有醒。
窈窈躡手躡腳起了身,看到被她丟在地上的引婚郎服,撿了疊放一旁,隨意套了自己的衣衫,取了寢衣去浴房。
侍女退下,窈窈才將自己的衣衫褪了,右邊腰側紅了一片,胸前也是曖昧的一片,窈窈暗自慶幸脖子上沒有。
窈窈用力地搖了搖頭,不再想那些,將自己埋進浴湯里,待她浴洗完回來,陸衡依舊沒有醒,她鬆了口氣,回小榻躺下。
陸衡至午時才醒,覺到自己懷裡抱了個枕頭後,他皺眉將那枕頭丟了,頭頂是薄金色的帳幔,他是躺在了床上,他望著帳頂發了半盞茶的怔,摁在自己額前,回想。
他喝多了。
他在寢殿門口見到了窈窈,窈窈把他拖回了床,他親了窈窈,他脫了窈窈的衣服,他抱了窈窈。
雖不大清晰,但大抵的事情他都還記得,這一切都沒有什麼問題,可她人呢?
他緊摁著太陽穴起身,看到了本該躺在床上的窈窈在小榻睡著,他不記得,她什麼時候跑到小榻去了。
窈窈原意是想躺一下,但許是昨日太累了,躺下沒多久就睡著了,待她被餓醒睜開眼時,眼前是陸衡的臉。
陸衡面色沉沉地坐在小榻。
她猛地睜大眼起身,靠著粉壁坐著,眼角微微抽了兩下,他怎麼一起來就是這副奇怪的表情。
陸衡看著她,開口:「你為什麼睡在這兒?」
窈窈沒想到陸衡醒來第一句話是這個,她猜喝多了的人應當都是不記得醉酒後自己做了些什麼,便指了指了床榻,道:「你昨晚喝醉了,所以讓你睡回床了,我就睡小榻了。」
其實,即便她在沉羅山傷了腳踝,陸衡也沒必要讓她睡床,自己睡小榻,更何況,朝霧殿其實也不止一個寢殿,兩個人分開寢殿睡也可以。
陸衡蹙眉,直接道:「你不是和我一起睡在床上嗎。」
他記得這件事?窈窈面色不大自然:「沒有,我扶你睡下後就回小榻睡了。」
陸衡斂著眼眸,很認真:「我記得很清楚,你和我一起睡在床上。」
窈窈不明白他糾結這個做什麼,他還記得多少?知道自己昨晚做什麼了嗎?
陸衡微微傾身,問:「為何不承認?」
窈窈:……他到底在執著什麼?
陸衡又道:「我對你做了什麼?」
窈窈屏息,回答:「……沒做什麼,真的。」
陸衡蹙起眉,顯是不信,目光在窈窈身上來回,好像能從窈窈雪白的寢衣上看出花來。
窈窈越發覺得不好意思,她往旁邊挪去,想下小榻。
還沒踩下地,陸衡就將她拽回。
窈窈面上漸燙。
陸衡緊緊攥住她的手:「我昨晚做什麼了?」
窈窈條件反射地用腳去踹他。
陸衡愣住,挨了一腳,但並不疼,他又重複一遍:「我昨晚做什麼了?」
窈窈深吸一口氣,收回腳丫子,說沒什麼,他又不信,她決定騙他:「你昨晚打我。」
陸衡身形一滯,好似挨了雷劈,當即反駁:「不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的,你問我不就是因為自己記得不清楚了嗎,那我告訴你,你又不信。」窈窈有些心虛,她覺得說打更好,說陸衡又耍流氓太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