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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的話,隨手一個塗鴉就能賺五百萬,他妹的吸金能力絕對比他強啊。
那還擔心什麼養老金!
幾個人在這裡小聲說話,飯都沒怎麼吃,餐桌上,老太太也過來吃飯了。
節目組讓她介紹一下酒店的事情,剛好她也喜歡這邊人多,走著走著就過來了,坐到長桌邊緣。
老太太一頭銀髮,看起來是上了年紀,打扮乾淨樸素,絲毫不像是這麼大酒店的主人。
雖然這酒店也實在沒什麼進益。
池澈作為唯一的麻瓜,主動跟她打招呼:「奶奶,您這酒店開多少年了?」
老太太有點糊塗了,算不仔細,想了想說:「三十多年了吧。」
嘉賓們也都停下來,慢慢吃著,聽她講話。
老太太不愛被當成孤寡老人,說完之後又道:「我是太閒了才守在這兒,兒女們都成家立業啦,在國外呆著,說要接我過去,我不樂意,洋話都不會說,過去淨遭罪。」
池纓聽見她說這個,小眉頭一蹙,跟著嘟囔道:「纓纓也不喜歡說洋話。」
聽說小學了還有英語課,真是麻煩呀,為什麼不能大家都說普通話呢。
飯桌上大家都笑了,魔術師歪歪腦袋。
老太太特別喜歡池纓,見她搭話,笑了一下,抿口茶水,皺紋都舒展開:「對嘞,真是麻煩。」
她繼續往下說:「我老伴早年是做生意的,家裡挺豐裕,酒店剛建成的那會兒,他特別高興,說甭管孩子想往哪兒去,以後我們兩口子就在這兒養老了。」
池纓吃了口水果,小臉蛋一鼓一鼓,骨碌碌的大眼睛望過去,跟哥哥姐姐們一起聽著。
老太太說到這裡,搖搖頭,似乎想到一些不願提起的事情。
「……結果剛建成沒多久,仇家就上門了,一箱油把酒店燒了個乾淨。過客圖新鮮,住進來不少,我老伴那時候也在酒店待著哩。」
這話說完,餐桌上一片寂靜。
池澈心裡有點沉甸甸的,張了張嘴,率先打破沉寂:「之前好像沒聽過這件事。」
老太太搖頭:「以前家裡電視少,一個燒掉的酒店能有多少人注意?現在這裡是孩子們出息之後重新籌建的,跟以前一個樣。」
所以這酒店的歷史還得往前挪個十幾年。
老太太嘆了口氣:「出事之後家底賠了個乾淨,重新蓋起來不容易,孩子知道我惦記,本來也沒想著賺多少錢,沒想到出了這麼多事。」
「你說奇怪不,四五起案子救回來兩個人,怎麼就我這個老婆子沒出事呢……那之後這酒店就半關張了,我一個在這兒守著。」
本來就夠不容易了,時隔這麼多年又背上幾條人命,誰能痛快呢。
大家都有些不是滋味兒。
池纓什麼都不懂呢,別人說話的功夫,她已經把早餐吃完了,正往肚子裡填著餐後水果。
她吃了顆葡萄,大眼睛忽閃忽閃說:「奶奶,你在難過呀。」
老太太眨了眨眼,把酸澀眨回去,渾濁的眼裡透出慈愛:「這麼多年過去,不難過了。」
池纓覺得她還是難過,「喔」了一聲,問她:「奶奶想見爺爺嗎?」
老太太都給問懵了,哪怕腦子再糊塗,都覺得她在開玩笑,擺擺手道:「走了那麼多年,見他幹什麼。」
又埋頭喃喃道:「老東西走了八百年,指不定早就重新投胎做人,娶了漂亮的小姑娘呢。」
布簾後面有個頭髮花白的影子閃了一下,杭岳以為自己看錯了,重重的咳了一聲。
餐桌上的人都看向他。
杭岳連忙擺手:「沒,沒,大家吃飯。」
聽老太太說完之後,嘉賓們心裡都有譜了,看來酒店裡作怪的東西,跟幾十年前的那場火災脫不了干係。
晚上杭岳拿著從池纓那兒順來的幾張符篆,感覺整個人都要膨脹了。
床上全都是水,昨晚的那間房沒法睡了,他從兄妹倆的左邊搬到右邊,也不瞌睡,興奮地等著鬼敲門。
再敢來嚇唬人,這次不neng死你!
杭岳從小就能見鬼,對於鬼的恐懼本來就不如常人深,這次害怕,也只擔心酒店裡的是厲鬼。
不過只要有了這些符篆,一切都不是事兒了。
凌晨兩點,果然有東西來敲他的門了。
杭岳不知道自己怎麼就這麼招髒東西待見,揣著滿身的符篆沖了過去,結果對方跑得比他還快,一開門就沒影了。
杭岳不信邪,直接拿了個手電筒出門,決心要把鬼找出來。
整個走廊上都沒有人,他帶著手電筒拐上樓梯,朝上走去。
上面沒有人住,工作人員也沒有開燈,黑漆漆的,杭岳按了一下開關,發現連燈都報廢了,只好拿著手電筒往前走。
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好像走到了一片廢墟里。
還是走廊,兩邊的牆壁卻被燒得不成樣子,半坍塌的牆壁上掛滿黑灰,燈光往裡面一照,黑黝黝的,到處都是毀壞的磚石老家具。
酒店是重建的,乾淨整潔,不會有燒塌的地方。
杭岳心裡一突。
見鬼這麼多年,他好像沒遇見過這種情況啊。
……
池纓本來是跟著哥哥度假的,想到白天奶奶那麼傷心,決定還是把壞東西們解決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