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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奶奶從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娃娃,見她這幅偷樂的小模樣,喜歡到了心坎里。
同時也納悶兒,問起兒媳:「這孩子你們是從哪兒弄來的?」
冉思慧把事情經過告訴了她。
裘奶奶不相信這麼好看的孩子會被人丟掉,摩挲著小傢伙圓滾滾的腦袋看了好幾眼,越看越喜歡:「我看這孩子就是老天送來咱們裘家的,跟咱老裘家有緣。」
池纓彎起大眼睛一笑,露出潔白的小米牙:「纓纓是自己跑來的嘞。」
裘奶奶沒想到她小腦瓜子轉的挺快,被逗樂了,把小傢伙抱過去不願意撒手。
吃完飯池澈就跟夫妻倆去祖墳拜見先人了。
冉思慧本想順手抱上池纓,見她到了習慣睡覺的點,奶白的眼皮一直往下掉,困得不行,就把她放在家裡午睡。
午睡起來,哥哥他們還沒回來。
池纓打了個小哈欠,從床上拱起來,就聽見外面有人進來,說村里出了事,裘元良讓村民過來,把家裡那幾個身強力壯的保鏢借出去。
裘奶奶正在小菜園裡,聽見這架勢,覺得有些不對:「出什麼事了?」
村民臉色著急:「西邊那塊地里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了個墳包,挺嚇人的,咱們村又沒人葬在那兒,誰會開這種玩笑?」
「元良說肯定是唬人的,讓挖開看看,但是大家都挖不動,就想叫幾個練家子過去試試。」
這聽起來是大事。
裘奶奶不敢耽誤,趕緊讓保鏢跟著他過去了,自己扯下身上的圍裙,也要跟過去。
池纓剛好趿著小鞋子從屋裡出來,揉著眼睛喊了聲:「奶奶。」
「外面出了點事。」裘奶奶本想叮囑她好好在家,想到家裡沒個主人,又把她抱進懷裡,往門外走,「咱們去看看。」
村民說的那塊地離裘家不遠,裘奶奶抱著池纓出門,五分鐘就到了。
到了跟前,裘奶奶把她放下,牽著她走近人群。
田地里,一群人正圍在一個鼓起來的土包旁指指點點,而從裘家出去的幾個保鏢拿著鐵鍬奮力鏟了幾下,仍舊沒有把堅硬的土包挖開。
奇了怪了。
村民議論起來:「前些天還是平的,沒這麼個東西。看起來跟旁邊的土地也沒什麼區別,怎麼就是鏟不動呢?」
鄉下的屍體都是火化了送進地里,起個墳包,跟眼前這個一模一樣,怎麼看怎麼不吉利。
裘元良是做生意的,最忌諱這個,見保鏢都挖不開,就翻了翻通訊錄,準備聯繫相熟的風水先生過來看看。
一群人著急的時候,池纓邁著小短腿擠進去,溜到了墳包前面。
她個子跟墳包差不多高,小手一伸,就能摸到墳包上的土。
池纓伸手摸了一下,旁邊的池澈看見,立馬把她拎開,教訓道:「池纓纓,你怎麼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敢亂摸,不怕出事啊?」
池纓小雞仔一樣被哥哥拎著,著急地踢了踢小腳,奶聲說:「裡面有人!快放纓纓下去。」
池澈愣了一下,趕緊把妹妹放到地上。
池纓從兜兜里掏出一張黃紙符,貼上墳包,看到上面縈繞的黑氣漸漸消散了,拍拍小手道:「哥哥,可以挖啦。」
池澈知道這是妹妹看出什麼不對了,撓撓頭,看向裘元良:「爸。」
冉思慧也上前一步:「應該沒事了,挖吧。」
村民們都有些摸不著頭腦。但看著兒子和妻子的意思,裘元良還是道:「麻煩各位再挖一次了。」
老闆發的紅包夠大,幾個保鏢雖然有點怯,但也還是拿著鐵鍬上前,再次開始動工。
這次果然很順利,土包輕輕鬆鬆就被挖開了。挖到地面下幾尺的時候,鐵鍬一空,泥土忽然紛紛墜落下去,露出裡面一個長方形的中空大坑。
「怎麼還有人呢!」村民們驚呼起來。
裘元良也嚇了一跳,連忙上前查看。
現在屍體下葬都是要火化的,火化完裝進棺材裡走走形式,再照規矩落土,沒有誰家會把屍體直接扔進墳里。
墳坑邊圍了一堆村民,又有人驚呼:「這不是村西頭的王虎嗎,怎麼在這兒躺著?」
竟然還是個活人?
王家人剛好在這兒,瞧見真是自家兒子,嚇得也不避諱了,趕緊跳進去把人拉出來。
「作孽啊,誰把他埋進這裡面,也不怕出人命!」
王家人氣得不行,旁邊的村民也開始議論紛紛。
一個大活人被埋進大坑堆成墳,實在是太晦氣了,這事兒不管發生在誰家,都得驚出一身冷汗。
裘元良皺起了眉:「王大叔,你們家有得罪過什麼人嗎?」
被他叫王大叔的正著急自己兒子,拼命搖晃他,又掐人中,見他怎麼都不醒,急了,啪的一巴掌就照著臉拍了上去。
王虎眼皮動了動,頂著個大紅巴掌印,終於有了動靜。
王大叔又氣又急,總算鬆了口氣,回應裘元良:「整天工廠和家裡來回跑,能得罪什麼人?我看是隔壁村子眼紅咱們經濟好,早就想來事了!」
隔壁村子也有人在工廠上班,裘元良覺得不至於。
這事兒就這麼草草了結了,也沒找到原因。
王家人怕再出事,往大門口裝了個監控,放出話去,誰再敢拿他兒子的命開玩笑,他就提刀上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