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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思慧拿出手機,讓他們亮出收款碼:「一人一萬夠嗎?」
工作人員一愣,都被她的操作弄懵了。
冉思慧不太愛浪費時間,隨口又道:「三萬。」
她話一落,工作人員唰的掏出手機,齊齊把碼亮給她,收到錢的時候還有點不真實。
這都夠他們半年的薪水了。
家長們都注意著這邊的動靜,見狀面面相覷,心說冉太太真是大手筆,為了陪著孩子胡鬧,竟然一下掏出這麼多錢。不過那十幾萬,對她估計也就跟常人的十幾塊差不多。
冉思慧抱著小女兒進到耳間,就聞見一股濃烈的中藥味兒。
池纓小鼻子靈巧,聞見枯萎的死氣和藥味兒,皺皺鼻子說:「治標不治本,快不行了。」
耳間地方不大,光線昏暗,白天也陰森森的,冉思慧看見床上的年輕人,哎呀一聲。
說是年輕人,看著比池澈還小,他臉色慘白的躺在床上,整個人渾渾噩噩,嘴唇起皮,頭髮也亂糟糟的。
冉思慧皺起眉,臉色凝重:「喝藥看著也沒用,怎麼不送去醫院?」
工作人員也有點驚訝:「老闆專門請人來給他看了啊,說出去吹風不好。剛開始也就是頭昏腦漲,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冉思慧巡視一眼狹窄陰暗的小間:「怎麼住這種地方。」
工作人員撓撓頭:「小李早早出來打工,缺錢,裡間雖然小,但住宿費便宜嘛,每個月只收他一百塊。」
小傢伙彈了弾小腿兒,冉思慧把她放下。
池纓走到床邊,先摸摸年輕人的手背,輸進去一股元氣,將他體內的陰煞氣祛除,而後越過他,使勁兒往床裡面摸了摸。
頭一下摸到個熟悉的手感,拿出來一看,池纓懵了。
竟然是她前段時間拿到的那種邪神黑木像。
但她要找的不是這個呀。
池纓把木像給媽媽拿著,又順著黑氣摸了一次,從他床上掏出一個精緻的紅色靈位牌。
這東西一出來,包括冉思慧在內,外面人的臉色都變了。
「小李床上怎麼還放著這種東西呢?」工作人員摸摸額頭上的汗,嚇了一跳,「沒聽說他家有什麼人去世啊。」
靈位牌有池纓兩個腦袋那麼大。
池纓抱著牌子出去,白軟的面頰上沒有一點害怕,寶寶們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也不害怕,家長們倒是嚇得不輕。
出來之後,池纓直接把靈位牌放到一塊沒有遮陰的大石頭上。看著它被暴曬,她滿意地點點小腦袋:「壞東西欺負人,太陽公公會懲罰你的,乖乖在這裡曬一天,你就知道小哥哥被陰氣纏著多疼啦。」
家長們只看見小傢伙在那裡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她在幹什麼。
見勢紛紛詢問冉思慧。
冉思慧則在問工作人員農莊有沒有出過人命。
工作人員哪敢瞎說,連說沒有,對方再三追問,他們仔細想了想,想破頭也只想出來一件事:「老闆的女兒好多年前沒了,聽說也是在這個莊子裡,不過是意外,大家也都沒提過。」
第66章 晉江首發
冉思慧聽了工作人員的話,當即就皺起眉頭。
她去問小女兒:「纓纓,這靈位牌是誰的,你能看出來嗎?」
池纓剛把靈位牌放下不久,在旁邊站著。她看著上面呲呲冒出的黑氣,還有一張半透明的白臉,答道:「是一個小姐姐的哦,她纏住小哥哥,小哥哥就病了。在陽間待了這麼多年不下去,黑白叔叔知道了,會懲罰她的嘞。」
冉思慧大略知道了,摸摸小女兒的腦袋,讓她跟小朋友們玩,自己則去查了一下小李的身份,又叫來救護車把他拉到醫院治療。
救護車半個小時就到,從里往外抬人的時候,農莊主人剛回來。
年輕男孩臉色發白的躺在擔架上,這會兒好像恢復了點精神,他揉揉發昏的腦殼,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印象里好像有一雙胳膊老是捆著他,捆得他喘不過氣,再要仔細想時,農莊主人走近,聲音忽的一下炸開:「你們放開他!」
他上去就要搶擔架,搞得醫護人員摸不著頭腦。主要他們不知道這人的身份,萬一是家人就尷尬了,正猶豫時,旁邊的冉思慧忽然淡淡開口。
她看向農莊主人:「這人非法僱傭童工,還搞虐待。孩子是被他僱傭的,除此之外沒有任何關係,先帶去醫院治療吧。」
這話一出,醫護人員們的眼神都變了,譴責又憤怒地瞪了一年農莊主人,匆匆把擔架送上救護車。
農莊主人目送著救護車離開,回過神,臉色難看地斥責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好心收留他,給他工作,怎麼還成壞人了?他自己身體不好生了病,哪來的虐待!」
冉思慧懶得跟他掰扯,反問:「你女兒幾年前去世了對吧?」
農莊主人一怔,似乎沒想到她會提起這個,顯得有些慌亂,一時間嘴唇囁嚅,整個人都懵了。
冉思慧更加確定了,搖搖頭:「好好一個大活人,被拿來陪你女兒,缺不缺德?別以為搞這種手段就沒人管你了,這是蓄意加害,不是你賠點錢就能了事的。」
農莊主人被她威脅一番,面上露出不忿,跟在她身後進去狡辯道:「你有什麼證據,別以為憑著一張嘴……」
話還沒說完,他忽然看見烈日下放在石頭上暴曬的靈位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