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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纓算了算自己的小跟班,美滋滋的。
大早上,裘奶奶送孫女兒去幼兒園,就沒頭沒腦地聽她問:「奶奶,你要加入纓纓的道派嗎?」
裘奶奶以為她玩過家家呢,笑眯眯地點頭:「行啊,那纓纓要給奶奶什麼職位?」
池纓倒是沒想過這個,蹙眉苦思片刻,搖著腦袋說:「這個要看奶奶的表現啦,表現好的話,就能高高的嘍。」
裘奶奶裝出不開心:「不是說過最喜歡奶奶,走個後門都不行呀?」
池纓聞言,很是為難了一番,才吁氣道:「好吧,那奶奶就是玄光的護法了,纓纓會報給叔叔的。」
裘奶奶樂呵呵的一笑,沒放在心上。等到了幼兒園,因為事先得過兒子的叮囑,往四周看了看,沒瞧見找過來的人,才放心離開。
她走後不久,趁著下課的時間,男孩母親混進幼兒園,直接找到了大一班。
池纓正跟小朋友們玩大鷹捉小雞,因為個子矮,排在了最後一個,她專注躲著最前面的『老鷹』,沒注意身後,被忽然一拍,頭髮都快豎起來。
回頭一看,才發現是個有點眼熟但不認識的陌生女人。
宓母沖她和善地笑了一下:「是纓纓小朋友吧,阿姨有點事情要找你,能借步說一下嗎?」
池纓看了一眼她的面相,沒再跟小朋友們玩遊戲,鬆手走開,卻也沒回應她,悶頭邁著小腿兒走到一邊,離小朋友們遠遠的。
宓母連忙跟上去。
她堆起滿臉的笑:「纓纓啊,阿姨聽說你很有本事的,能夠活死人肉白骨,還能降妖捉怪,阿姨這裡有件事,求了好多人都沒辦法,只好來麻煩你了。你放心,阿姨很有錢,要什麼報酬都沒問題……」
她長了一雙豬眼,白多黑少,眼皮厚且多紋,眼睛渾濁沒有神采。這種眼相的人暴躁兇殘,喜歡惹是非,因為身居富貴,更是滿臉橫肉,現在堆出這樣求人辦事的笑容,怎麼看怎麼怪異。
池纓不想幫她,搖了搖腦袋,小聲道:「纓纓才沒那麼厲害呢,幫不了你。」
宓母一下子愣了。
裘元良那條路子不通,她找這孩子之前專程調查過,知道她愛聽好話,還有點臭美。本來想著小孩兒好糊弄,現在她都誇成這樣了,竟然沒有一點動容。
宓母一下子有些著急:「你這孩子,老師不都說要助人為樂嘛,你怎麼聽都不聽就拒絕?」
池纓躲開她,往走廊上走,嘴裡碎碎念:「助人為樂助的是好人,壞蛋沒人會幫,想騙纓纓才沒有那麼容易呢。」
宓母聞言臉色一變,有些凶相畢露。
她抬腳跟上去,就想抓住小傢伙的手腕,結果對方人不大,卻還挺靈活,小腿兒不知道怎麼一轉,就從她手底下溜了出去。
走廊上岑圓圓剛好迎面過來,池纓大眼睛一亮,噔噔噔跑過去抱住她的腿,癟起小嘴兒指向宓母:「圓圓老師,這個壞蛋要抓纓纓!」
岑圓圓一下子皺起眉:「這位女士……」
宓母氣得不行,斥道:「我進來之前跟你們校長打過招呼,你別吭聲,先讓她說清楚,壞蛋說的是誰!」
池纓探出小腦袋,不開心道:「是你!」
宓母瞬間瞪起豬眼,揚著巴掌就要衝過去。
岑圓圓心裡一個咯噔,還沒開始攔,結果下一刻哐當一聲,宓母整個人直接摔在走廊上,五體投地。
小朋友們從沒見人摔得這麼狼狽,圍過來哈哈大笑,顯得幸災樂禍。
「還想欺負人呢,倒霉了吧!」
「纓纓說她是壞蛋,肯定就是壞蛋了,表情好兇哦。」
「壞蛋!」
宓母聽著這些稚嫩的聲音,生氣之餘,心中惶惶然。她往下掃了一眼,地面平坦沒有阻攔。
剛才她分明沒有絆到任何東西,膝蓋卻忽然一痛,莫名其妙栽到地上。要說是巧合,她絕對不信。
她喉頭動動,看向岑圓圓身後的小不點,正對上一雙黑漆漆的圓眸。小傢伙抿著小嘴兒,直直看著她,眼裡透著不喜。
宓母一個激靈,雖然不甘,卻不得不收起臉上的不敬和憤怒。
小傢伙現在對她十足戒備,那張小嘴兒明顯撬不開。宓母雖然經常犯蠢,但求人的時候,對上強勢的一方,腦子也會偶爾機靈。
她道了歉匆匆離開,下午,小朋友們剛吃完午飯,宓父又來了。
跟宓母相比,他顯得更加柔和,態度也不讓人反感,西裝領帶一穿,帶上和沐的笑,顯得儒雅隨和,連岑圓圓都放下提防的心。
池纓被領到校長室,卻還是抿嘴兒不吭,滿臉透著嫌棄。
上午的阿姨長了一雙豬眼,這個叔叔則是蛇眼,狠辣不說,還沒有責任心,為人虛假。一個蠢一個毒,這樣的兩個人成了夫妻,還得了勢,純屬害人。
池纓撇撇小嘴兒。
宓父假裝看不見她臉上的嫌棄,誠懇道:「纓纓,我跟你爸爸也算有點交情,這次你要是不救哥哥,他就完了。好歹是一條命,你忍心看著哥哥就這麼死掉嗎?」
池纓奶聲說:「爸爸不讓纓纓理你嘞。」
上午女人一離開,岑圓圓就知道了她的身份,聞言差點沒笑出聲。
宓父臉色僵了一下,搖頭道:「聽說纓纓最喜歡積累功德,救人一命也算善事一樁,隨手救我家永傑一命,何樂而不為呢?要是纓纓不願意出手,永傑去世,我們這個家就徹底垮掉了,我這麼多年打拼下來的基業又有什麼意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