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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喵少女。
池纓:「!」
書架上擺放著一整套粉喵少女的漫畫,封面都是粉粉嫩嫩的,少女們的眼睛又大又亮,像是會發光,她們對面是一些萌態的暗色調怪物,呲牙咧嘴的似乎在挑釁。
池纓的眼睛亮了一下,隨即慢慢伸出小手,拿出第一本漫畫揣在懷裡,仰頭跟方銳說:「小方,我們去看書吧。」
方銳覺得手裡的書有點燙手:「……好。」
……
劇組。
池澈頭一次參演電視劇,沒什麼經驗,但這部劇的導演季川就喜歡用新人,還覺得池澈那股勁兒符合男主張朗的氣質,進組後對他很滿意。
所以在他的指點下,池澈的進步還算快。
倒是入行多年的孫澤凱,這兩天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頻頻ng,演的一塌糊塗。
季川本來還算有耐心,但前段時間李製片竟然求到他這兒,想讓孫澤凱替掉池澈,上位男一號。他最討厭別人在自己戲裡加塞,這剛好觸了他的逆鱗,於是難免對孫澤凱印象跌落。
又一次ng之後,季川皺起了眉頭:「孫澤凱,你是在演戲還是跳大神,以你現在的狀態,別說男二號了,路人甲都演不好。」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孫澤凱這個老演員狀態比新人還差。
李製片也覺得自己被啪啪打了臉,連手裡的古董扇子都嫌燙手,搖搖頭皺眉問:「你怎麼回事?」
被兩個人接連否定,孫澤凱的臉上瀰漫起黑氣,變得有些猙獰:「你們說我演得不好?」
池澈心裡咯噔一聲,就見孫澤凱的身體裡湧出黑氣來,直接朝著兩人撲過去。
情急之下,池澈也顧不了許多了,直接抓出一把符篆撒出去,天女散花一樣落在孫澤凱身周,將他遮了個嚴實。
黃色的符紙堆里傳出厲聲嚎叫,卻不是已經昏過去的孫澤凱,而是仿佛被灼燒到的黑霧。
李製片嚇得跌坐在地上,話都快說不伶俐了:「這,這是怎,怎麼回事?」
黑霧在符紙堆里悽厲亂叫,李製片一回頭,悚然發現那些人竟然都跑了!
他趕緊爬起來追上去:「等等我!」
……
保姆車裡,季川心有餘悸地問:「池澈,剛才怎麼回事,你是早就有準備嗎?」
池澈含糊其辭:「前陣子不是總倒霉嗎,符是一位高人給的,說能派上用場。」
李製片險險追上車,聞言立馬驚恐地拽著他問:「符呢,還有沒有?」
池澈把他的手指一根根掰開,抽回衣服,樂了:「還真是巧,高人說了,這符給誰都行,就是不能給你李大製片。」
李製片剛才跟黑霧近距離接觸,都快瘋了:「為什麼?!」
池澈撇撇嘴:「因為你做人有問題,嘴上沒把門,不知道尊老愛幼,連小孩都凶。」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跟我耍嘴皮子!」
李製片認定池澈還在記仇,也腆不下臉繼續求他,顫著嘴皮子大聲道:「當誰還不認識幾個大師嗎?」
為了不在池澈面前丟人,他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撥出大師的號碼。
電話接通後,李製片趕緊把這邊的事詳細告知了大師,然而在長久的靜默中,那邊忽然傳來掛機聲——
掛了?
李製片懵了。
池澈看了場好戲,笑著問:「是給您擺祭桌那大師嗎?」
李製片攥著手機,憤怒已經蓋過了害怕,簡直想罵人,他可沒少往那個大師身上砸錢!
那些符篆不知能困住鬼多久,季川皺著眉道:「那隻鬼可是還跟孫澤凱在一塊呢,不知道他會不會出事……池澈,你認識的那位大師,能不能把她請過來?」
池澈瞥了一眼李製片,模稜兩可道:「高人不太好請,還得看李製片的態度。」
李製片這人迷信,最敬重風水術士,自己的路子都斷了,聞言哪有不應的,連聲道:「沒問題,沒問題!大師只要願意出手,讓我幹什麼都行,要什麼東西多少錢也都滿足!」
池澈嗯了一聲意味深長道:「記住你說的話。」
……
樓下的小花園裡,池纓坐在鞦韆上晃著小短腿,旁邊方銳給她餵著果脯,再輕輕地推兩下。
李製片看到她,都結巴了:「這,這……」
池纓嘴裡含著果脯,奶聲奶氣地問:「哥哥,你怎麼把壞蛋帶過來了。」
池澈:「壞蛋想請你去捉鬼,纓纓自己決定。」
池纓不相信,挪開視線,小小哼了一聲:「壞蛋看不起纓纓。」
李製片都傻了:「池澈,你小子故意糊弄我呢吧?」
池澈微哂道:「祭桌上的香火你轉頭就忘了?不信也沒事,就讓那隻鬼待在那兒吧,誰知道他逃出來之後會不會一個個找上門,反正我不用怕。」
李製片聞言,臉色一白,直接嚇得跪下:「請小大師出手相助!」
池纓轉過腦袋,小嘴嘟著。
李製片快哭了:「小大師……」
池纓心思簡單,也不會故意為難人,聽他求了兩句,又道了歉,就不情願道:「那好吧,不過你要把扇子給我。」
李製片一聽,就知道她說的是哪個,剛要拒絕,就聽小傢伙又說:「髒東西住在裡面很久,那麼重的怨氣……」
她還沒說完,李製片臉色就變了:「竟然是因為這破扇子……我給,我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