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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那些工人也想討回公道,但每次生出什麼念頭的時候,家裡就會出事,讓他們自顧不暇。長此以往,忙於奔波家中瑣事,也就沒時間跟大老闆爭執討公道了。
以至於到現在發生了那麼多事情,竟然沒有透露出一絲消息。
男住戶被抓之後,非常不滿,到了警局就開始耍橫:「你們知道我是誰嗎?不對,你們知道我舅舅他是誰嗎,敢這麼對我,小心連你們局長都官職不保!」
要擱以前,局長聽了這話可能還會猶豫一下,但知道他的身份之後,就鎮定了,淡淡詢問:「你舅舅是誰啊?」
男住戶牛氣沖天地報了個名字,順便加上官職。
他雖然已經很久沒聯繫舅舅了,但信邪教不小心弄死個人都算小事,舅舅一句話就能幫他擺平,肯定會幫他的。
男住戶信心滿滿,等著警局被打臉。
在他的注視下,局長直接撥了個電話出去。
「您好,我要檢舉卓向明,他有個外甥是渡罪教成員,不排除他也有嫌疑。對,卓向明……他外甥剛要在小區里幫邪神造像,還拖延工人工錢,鬧死條人命,貪下不少贓款……」
男住戶聽著,臉色一點點變了,他怒斥:「你跟誰說什麼呢!」
局長碰見這種關係戶多了,總是束手束腳,憋屈的很。好不容易有個能處置的,爽啊。
於是不理會他繼續說:「物業報的警,局裡年輕人過去看情況,是池纓小朋友幫忙指出了他的罪行。」
「那可不,巧了,這個邪教成員剛好跟小大師住一個小區。」
「呵呵,秉公執法,我知道了。」
電話一掛,局長神采飛揚,男住戶臉色如豬肝。
夏城的一個警察局長什麼分量,男住戶心裡還是有數的,雖然有舅舅的幫助,他以前不大把這些人放在眼裡,但人家也不會為了嚇唬他故意在跟前演戲啊。
……怎麼回事,舅舅出事了?
局長看他這幅樣子,搖搖頭,顯得有些愉悅:「你舅舅倒是還穩當著,不過今天之後,他怕是要被你拖累了。」
渡罪教的事情一出,上面尤其重視,讓相關部門加大清剿力度,但又不能公開宣傳。不僅對外,對於各部門內部,更是嚴防死守,生怕出來個邪教成員。
一旦跟渡罪教沾上,可不止是撤職那麼簡單了。
也正是因此,局長才會如此輕鬆,他知道男住戶的罪名已經跑不掉了。
男住戶卻覺得玄幻,還是不相信:「放你娘的狗屁,不就是死了個人嗎,多大一件事,還拖累我舅舅……我看你就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局長見他這個態度,冷哼一聲,懶得跟他辯解了,揮揮手讓人把他押進審訊室。
池纓跟著在審訊室外面看他們說話。
局裡的老乾警讓男住戶老實交代,除了自己乾的那些惡事,還包括渡罪教的事請。
男住戶剛開始閉口不吭,不過他定力不行,一連串審訊手段過去,就按捺不住了。
「你們關住我是沒用的,神法力無邊,肯定會把我救出去,洗淨我身上的罪孽,而你們這些人,都要消失!」
老乾警重重地拍了下桌子,眼睛瞪得像銅鈴,兇狠道:「老實點!」
男住戶被嚇得縮回了脖子。
「關於渡罪教的事請,老實交代,不准虛頭巴腦。說什麼神能拯救你,看看你現在在哪兒吧,再看看你舅舅是不是還能來撈你。」
男住戶雙手被束縛著,手腕冰涼,臉色一點點變得慌亂緊張。
「神救不了你,舅舅也救不了你,你做下的那些事,都已經報上去了,上面非常重視。要想爭取寬大處理,就收起僥倖心理,老實把渡罪教的事情交代清楚!」
男住戶被他吼得又是一個抽氣。
他平時被人捧慣了,卻沒怎麼被人用這種態度對待過,養成了欺軟怕硬的性子。
幾番下來,就撐不住了,驕橫之氣慢慢褪去,臉上一片惶惶然:「不對,你說的不對……作惡是沒有關係的,就算沒了舅舅,神也會給我們一個光明的世界,屆時,你們這些人都要死——」
話沒說完,審訊桌上忽然響起重重一聲,伴隨著老乾警的怒斥:「誰死?!」
男住戶嚇得哆嗦:「沒,沒誰……」
審訊室外面,局長好笑地跟小傢伙指指:「這種人吶,就是不能好好跟他說話,不然蹬鼻子上臉。」
老乾警審訊經驗豐富,震懾之後,立刻抓住他話里的重點:「光明的世界是什麼,神向你們這些信徒許諾的?他會把我們都殺光?」
男住戶的心理防線已經徹底崩潰,快哭出來:「不知道,我不知道,是傳教的人說的,反正神幫了我那麼多,我肯定就相信他唄,有什麼不對的?!」
「傳教的人是誰?」
「跟你們說了也沒用啊,全國各地那麼多傳教的,那個我也不認識,就外地做生意的時候偶然碰見的……」
問完之後,再往下也挖不出什麼了。
警察局暫時把他關押起來,臉色有些凝重。
照男住戶的說法,第一,渡罪教已經蔓延到了全國,很難控制,第二,渡罪教供奉的神比這些信徒還要窮兇惡極,從教義來看,某天肯定會有大事發生。
而這些事情,對於他們這些普通人而言,是難以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