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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見她這麼著急,疑惑地說:「問我幹什麼,敏敏沒回家?」
曹嬸的臉色一下子白了:「沒啊,放學那會兒還說去姥姥家,過兩天回來,中間一個不注意,怎麼人就沒了呢?」
聞言老人也慌了,外孫女兒要真是去找他們,一個小時就能到,不至於大晚上的還沒音信。
曹嬸又聯繫了女兒的老師同學,都說沒見到她,更著急了,連忙報警。
出了這種事情,哪還有功夫納涼?曹嬸站起來離開,準備先跟家人去警察局看看。
有小孩失蹤,村民沒閒心再聊下去,也都散開了,還有怕出什麼事,跟著去警局的。
有人失蹤摸不到影子,頭一件就是查監控。曹嬸一家子在警局待了一夜,從學校門口查到各個路口,發現她女兒出了學校就去車站坐公交,到站下車,一切都很正常,直到離開公交奔向姥姥家村子的時候,監控就沒了,中間人也沒了。
警察沒找到人,第二天回村,曹嬸整個人都是虛的。
她連忙去找池纓:「纓纓呀,幫嬸嬸找找你敏敏姐吧!」
池纓讓她不要著急,眨眨大眼睛問:「有姐姐的頭髮嗎?」
曹嬸聞言趕緊回家去找,可女兒上的寄宿學校,自從上了高三,就時常兩個星期一回家,回來也只待一晚,家裡又打掃的勤,基本沒落什麼頭髮。
她著急地重返李老頭家。
池纓記得敏敏姐姐,漂亮人又好,從城裡回來的時候還會給她帶小畫冊,見姐姐現在沒影,她也擔心,就催著哥哥出去,準備找找姐姐。
池澈懷疑他妹的體質有問題,到哪兒都出事,但現在人丟了,不是發出疑問的時候,就抱著妹妹跟曹嬸離開,往沒監控的那片地方去。
曹嬸娘家離壽河村不遠,開車半個小時到。按照牛敏敏走的路線,下了公交再從路口往裡不到一公里,就能到曹家莊。
明明只有不到一千米,人卻丟了。
中間這一個公里的距離,沒有任何岔路口,但曹家莊環境好,有天然的山谷河流,最近還籌備著搞景區,只是有些地方還沒收拾出來。通到村口的水泥路往外,就是大片大片少人涉足的自然區域。
曹嬸著急的不行:「山溝里警察已經找過了,沒找到。而且平時有村民去養魚的,小孩兒們成群組隊去跑著玩的,都沒出事兒,應該沒問題,敏敏別是中間遇到壞人給逮走了。」
池纓看她雖然子女位有白氣,但還不嚴重,就安撫道:「曹嬸嬸不怕,纓纓去看看,肯定不會有事的。」
曹嬸只能強笑。
路口監控沒問題,村口居民沒人看見,只能是從中間這段路出事的。
警察已經搜查過一遍,但小傢伙靈巧,說不定能找到些別人沒發現的蛛絲馬跡,曹嬸雖然著急,但現在沒辦法,也只能帶她到谷里一點點查看。
山溝往外一公里有條大河,那邊也是主要準備開發成景區的地方,至於中間這段山溝,林木太多,都是小溪黃土壁,暫時不如那邊有開發價值,就還沒處理。
池澈抱著妹妹,跟在曹嬸後面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發現這裡幾乎連腳印都不好找。
黃土壁上偶爾會有半圓形的洞,池澈瞄了幾眼,好奇地問:「曹嬸,那些洞是幹什麼的?」
曹嬸心不在焉地答道:「這些洞好多年了,我小時候就有,老人們說可能是前人住的,縣誌上還說走過水。反正這片地方不能種莊稼,就這麼荒著,也沒人管。」
池纓窩在哥哥懷裡聽著,眨眨眼睛,又往前面走出一段,忽然指了個方向:「曹嬸嬸,往那裡看看。」
她指的方向是個三面黃土環繞的死路,晃眼一看藏不了人,曹嬸本來準備帶他們往大河景區那邊去,聞言立馬轉頭,還著急地問:「是有什麼問題嗎?」
池纓遠遠看著,只是覺得這片空氣有點異樣,等靠近一看,更確定了。
這裡同樣分布著之前看到的那些半圓形的破敗土房,盡頭那個要寬敞一些,進去之後,旁邊還砌著一個炕。
池澈心說又不是西北,竟然還有窯洞和炕,以前的人真神奇。
過來之後,池纓一直盯著地上看,池澈疑惑地跟著垂頭看看,仔細辨別,才發現地面上似乎有一些小心掩蓋的痕跡。
他驚訝地說:「這裡被人擦過又鋪了黃土啊。」
說著抬腳往地上一踩,土質鬆軟的地上就印下一個腳印,用腳蹭蹭,會留下很深的痕跡,仔細處理才不會被人發現。
曹嬸的臉色一下子變了:「那是怎麼回事,敏敏來過這裡?難道來了又被人帶走了?」
池纓看完地面就一直盯著空氣看,聞言小小噓了一聲,伸出小手,在空中淺淺畫著什麼。
曹嬸緊張又著急地盯著她,池澈也滿頭霧水,摸不著頭腦。
他們在旁邊看著,不久之後,小傢伙指尖划過的地方就顯出淡淡金光,金光連接成線,漸漸在虛空中形成一個陰陽魚的形狀。
等到陰陽魚成型後,兩邊遊蕩相融,空氣里立刻出現了異樣。
面前夯實古舊的黃土消失了,從中探出枯葉雜草,原本的死路又多出一條道路,通向一個曹嬸生活了幾十年都不知道的地方。
曹嬸嚇得嘴唇打顫,險些沒跌坐在地上。
池纓收回小手,蹙著眉心篤定道:「姐姐肯定在裡面,纓纓要去找她了,你們乖乖在外面等著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