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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不能繼續這樣,繼續被她養著,他需要出去一次。
衝破水月,殺掉一隻妖獸,奪了妖核,他就能提升和恢復的更快。
這是冒險...
血雲咒是絕佳的防禦武器,此刻水月雖瞧上去安寧美好,但他知道,外界恐是虎視眈眈,這些畜生這些年捕殺吸收了不少靈物,智商也大大提高。上一次,是比屍和螫聯合,這一次,說不定有更多的妖獸加入進來。他面對的,不再是一隻那麼簡單。
鄭凡凡翻了個身,不知夢見了什麼,咕嚕一聲,付凜唇角微微上揚,伸手輕輕的碰了碰她的臉頰。
下一瞬,他直起身來,轉頭離去,眼眸中難得的溫柔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殺意和冰涼。
鄭凡凡又夢到了那座仙山,這次她只是遠遠的瞧了大概,並不似上回清楚。她好像看見,上回那個小孩子,在仙山過的並不太好,仙山上有許多的靈獸和別家修煉的弟子,總是欺負他。
哪怕他只是乖乖的在樹下練劍,並沒有主動挑釁任何人,別的人也會主動上門來挑釁他。鄭凡凡看見,某個門派弟子派出了自己的靈獸,一隻雪獅子,前去咬人。
雪獅子狂暴,哪怕那個小孩子拼命抵擋,最終也是被它咬住,並不斷的拋上半空,任其摔落,再咬住拋上半空,循環往復。雪獅子的主人,和他的同夥就在一旁哈哈大笑。
鄭凡凡氣的發抖,恨不能衝上前狠狠的教訓一頓那群道貌岸然的小人。可惜她在夢中,什麼也做不了。
那位仙子呢?
怎麼沒有在他身邊保護他?
鄭凡凡看著那個可憐單薄的背影,心疼的心都要化了。
......
水月之外,比屍那頭畜生看見付凜獨自出來的身影,震驚又興奮。
「不錯,你還敢出來,有當年的兩分風範。」
付凜冷笑一聲,並不跟它多說。
「你是來受死的?」
付凜左手輕輕抬起,似在空中放出了兩三隻冥螢。「區區一隻畜生,以為會說幾句話,就可以在這耀武揚威了嘛?」
比屍心頭一緊,幾天沒見,他似乎感受到這位從前的冥王大有不同,難道說他已經在恢復實力...不,這不可能。天神的詛咒無人能解!
比屍也不同他廢話,既然人出來了,趕緊解決戰鬥才行,先幹掉冥王,再將上次燒傷它眼睛的那個凡人拖出來吃掉,比屍開始朝著付凜撞去。
手中的黑氣迅速化劍,卻是比以往更加鋒利和強大,一瞬之間,深淵震動,所有的妖獸紛紛驚醒,卻只在睜開眼的第一時間,看見曾經奄奄一息的男人再次出現,只短短一招,比屍就被割斷了喉嚨。
「這...不可能...」比屍倒下去之前還瞪著銅鈴般大的混濁眼球,不可置信。
付凜上前,眉頭蹙起伸手在比屍體內輕輕一挖,妖核就破體而出,伴隨著的,是巨大的身軀轟然倒塌,化作了粉末。
所有的妖獸都退避三舍,警惕,忌憚的望著面前這個男人。
是它們忘記了,這曾經是多麼可怕的存在,以為經過一千年的磋磨,它們便可以趁虛而入,趁火打劫。
付凜回頭冷漠的望了一眼四周的一雙雙眼,腳下一蹬,又從空中回到了水月。血雲咒在他離開之後迅速的合攏,不給外界一絲侵犯的機會。
鄭凡凡早在第一聲震動的時候就醒了,軟軟也醒了。「是付凜,衝出去了,看來他是想幹掉一隻妖獸。」
「為什麼?!」鄭凡凡不能理解,他如今正在恢復,並不適合作戰,這個人,到底要受多少次傷才能長點教訓。
貝貝站在一旁,聳了聳肩:「或許,是男人的尊嚴。」
「......」鄭凡凡回頭,看了眼這個身量不過四五歲小破孩的樣子,並沒理他。
水月再次震動,鄭凡凡緊張的看著上空。一個黑色的身影緩緩墜落,落地一瞬間,就和鄭凡凡的眼神交匯了。
「可以!真有你的!竟成功了!」軟軟顯然也很興奮。
付凜在落地之後,眼神卻獨獨的落在了鄭凡凡的身上。鄭凡凡此刻說不清自己的心情,她剛才所有的擔心和害怕在此刻全部化成了心酸,甚至還有一絲絲的氣憤。氣他的擅作主張。
「受傷了嗎?」
付凜終於聽見她關心的聲音,眼底也閃過了一絲絲的雀躍。
「無礙,一點點,很快就好了。」
鄭凡凡眼中的水霧都要起來了,什麼一點點傷,他的袖口又在滴血了,以為自己眼瞎看不見嗎。
「你跟我來一下。」
鄭凡凡扭頭朝瀑布的方向走去,付凜微微一怔,跟了上去。
軟軟莫名其妙的看著這兩個人,貝貝也一頭霧水。
兩人進了上次那個山洞,付凜跟在她身後,剛剛進來,鄭凡凡就立馬轉身,伸手要拽他的衣襟。
「......」
鄭凡凡本意自然是想看看他的傷勢,可她忘了,兩人此刻在一個幽靜又漆黑的山洞裡,孤男寡女,只有幾隻冥螢的光亮,徒增了幾分曖昧的氣氛。
付凜整個人,已經快熟了。
鄭凡凡卻絲毫沒有察覺,她不由分說的脫了人家的上衣,看到他背上明顯是剛剛才受傷的新傷口,氣惱的立刻用霜林竹替他敷上了。
「你若是下次再一聲不吭的就去冒險,我便不給你處理傷口了,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