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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努力保持平靜,但是女人的聲音里還是有抑制不住的緊張與擔憂。
江遲秋本來就沒有真的睡著,聽到益曼蔓這很不對勁的語氣,以及她說的「舒先生」後,便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怎麼了?」江遲秋問道。
處於暈車狀態的江遲秋臉色不怎麼好看,看到他的模樣後,助理有些猶豫的抿了抿唇看向益曼蔓。
「出了一些不太好的新聞,不過遲秋你先別著急」益曼蔓深吸一口氣,強裝淡定道,「我能處理得了……」
一般情況下,遇到比較棘手新聞,益曼蔓都會在第一時間給藝人說清楚,並參考藝人本人的意見進行處理。
女人這樣稍有閃躲的表現,在江遲秋看來非常有問題。
江遲秋將手機從口袋裡拿了出來,同時向她問道:「這件事和舒北願有關,對嗎?」
見江遲秋已經將手機拿了出來,益曼蔓終於嘆了一口氣實話實說到:「你先別看手機,現在公司那邊的同事剛才就已經開始處理了,等評論稍微穩定一下你再看吧。今天的新聞有點特殊。」
黑色的保姆車依舊在馬路上走走停停,這一回益曼蔓終於將事情說了出來。
「最近這幾個月,一直有狗仔在跟拍你。還有就是……你家人那裡,又流出了幾張照片。」
「什麼照片?」他問。
益曼蔓不想讓江遲秋看新聞,不過聽男人問了,她還是將自己的手機拿了起來,給江遲秋看了一眼照片。
這張照片拍攝於一家地下賭場,一個男人正對背著鏡頭坐在賭桌邊,而在他的身邊,則站著一個身穿灰色校服的少年。
是江遲秋。
和前幾次曝光的照片不同,這一回原主的身影直接出現在了這種場合。
照片上除了江遲秋以外的人全部做了模糊處理,看不出太多有用的信息。
但是當它和下方帶有引導性的文字結合起來後,便給人造成了這樣的心理暗示:江遲秋從小就跟隨父親出入賭場,並不像他的公司之前形容的那樣單純。
甚至於江遲秋和他父親的事,充其量只能算是狗咬狗一嘴毛罷了。
益曼蔓嘆了一口氣關掉了圖片,她對江遲秋說:「其實要我看這張照片的話,什麼信息也看不出來,但是下面的話引導性太強了。」
「你說的偷拍是什麼?」江遲秋繼續問道。
此刻的江遲秋已經坐直了身子,他看上去非常冷靜,不但沒有一絲受到新聞影響的意思,甚至連暈車的感覺都好像消失了。
益曼蔓嘆了口氣說:「是你和不少人的私下合影。」
語畢,女人還是將手機交給了江遲秋。
江遲秋的手指從屏幕上緩緩划過,他看到這一次狗仔發出了十幾張自己和不同人在不同場合下的合影。
大多數照片都是從聚會上截取下來的,除了江遲秋以外,旁人的臉都看不清楚。
除了一個人……舒北願。
江遲秋並沒有看起來那麼淡定,他只是已經被這接二連三的事件給打擊麻木了。
上一個世界雖然崩了,但它好歹是在走完劇情,死遁系統加載失敗之後崩潰的。
而這個世界呢,才剛剛進行到這裡,就崩成了現在這個模樣,真是不絕望都難啊……
江遲秋用力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並將窗子開了一個細細的縫隙透氣。
過了一會後,他才對益曼蔓說:「那些老照片的拍攝時間和之前幾張流傳出來的照片差不多,不對……」他一邊回憶著一邊搖頭說,「應該要稍早好些。」
益曼蔓瞄了一眼手機,看著公司那邊傳來的消息,同時向江遲秋點頭示意他繼續。
這是一段原主想要遺忘掉的記憶,在加上實在過去了多年,江遲秋回憶的時候已經不太清晰了。
原主的母親在他小學畢業的時候便去世了,之後原本還算正常的父親,也沉迷進了賭博之中。不過男人沒有什麼賭技,更沒有運氣,沒過多久就將家底輸了一個精光。
原主雖然年紀小,但到底比他那個只知道賭的父親有腦子。
他當時就覺得,父親的錢不一定真的是輸掉的,很可能是被人故意坑走的。
照片拍攝的那陣子,原主還沒有像之後一樣,對家人失去信任。
一心想要將父親從這條歪路上抓回來的他,經常固執跟著父親一道去賭場,站在桌邊盯著同桌的人。
當然,他這麼做並沒有什麼用處。
聽完江遲秋的話後,益曼蔓也逐漸冷靜了下來。
她之前雖然知道江遲秋曾經為家裡還了不少的債,但卻不知道這一段故事。
一邊聽江遲秋這麼說,她一邊將剛才那些信息記錄了下來,準備發給專業的公關團隊。
江遲秋剛剛講完這些話,他所乘坐的保姆車終於開出了擁擠的車道,到達了較為安靜的街區。
此時公司的公關部門已經開始全力運作,益曼蔓的手機上不斷收到那邊發來的報告。
不過女人此時卻並沒有時間去關注那些,益曼蔓的視線挪到了窗外,接著立刻轉身對江遲秋說:「遲秋,把窗子關上!」
《浮台》的主創全部住在一家酒店,這一次不少媒體都早早得到消息並蹲守在了這裡。
原本大家並不打算拍江遲秋來酒店時候的畫面,但是這新聞一出,一堆記者還有狗仔全部都像是聞到了肉腥的禿鷲一樣,迅速聚集在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