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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斯伯說尹若昕不夠了解舒北願,豈不知他自己也不了解舒北願。
舒斯伯完全將舒北願當成了年輕時候的自己看,並且想當然的認為舒北願對江遲秋只是一時興起而已。
他想,舒北願對江遲秋的興趣,總是會有消失、減淡的那天。
剛才失敗了一次的尹若昕咬了咬嘴唇沒有說話,在女人看來,舒斯伯的選擇同樣很愚蠢。
與江遲秋打過不少次交道的經驗告訴她,舒北願對江遲秋絕對不是有點興趣那麼的簡單。
甚至她下意識的想要嘲笑一下舒斯伯的自大。
但是女人也的確沒有什麼好方法,並且舒斯伯的話提也醒了她——自己不能將兒子往遠的推。
於是尹若昕決定,自己只需靜靜觀望就好。
這個惡人還是交給舒斯伯自己來做吧。
畢竟以舒斯伯的實力,就算舒北願真的愛上了江遲秋,他也有一萬個方法去斷了這段感情。
且尹若昕還覺得,舒斯伯現在就已經想好了解決這個麻煩的辦法。
對江遲秋來說,最好的結局就是舒北願真的對他失去興趣。
和自己不同,舒斯伯一旦下手,恐怕就連半點挽回的餘地都沒有了——這位家主大人,最擅長製造各種「意外」。
儘管尹若昕現在很討厭江遲秋這個影響了自己兒子的人,但是之前對他的欣賞,也不是假的。
看到舒斯伯的表情後,尹若昕竟也不由為江遲秋感到可惜。
當然,這種可惜只持續了短短一瞬而已。
結束宴會後,已經是夜裡十二點了。
送走所有賓客,舒北願不由得鬆了一口氣。男人一邊向自己的房間走去,一邊將手機從禮服的口袋裡面拿了出來。
舒北願的助理工作效率的確很高。
短短几個小時,網上的輿論已經不像剛才那樣對江遲秋無利。
男人大概看了一眼自己小號的首頁,等拐進走廊後,他便切回通訊錄,給江遲秋撥了一通電話。
這一次,江遲秋仍舊沒有接聽。
雖然已經是凌晨,但一想到白天的事情,舒北願的心裡忽然忐忑了起來。
他想了一下,最後還是將電話打給了江遲秋的經濟人益曼蔓。
「舒北願先生晚上好。我看到網上的輿論變化了,真的非常感謝您!」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嘈雜。
「沒事」舒北願腳步一頓,他想了想接著對益曼蔓問道,「今天我一直聯繫不上遲秋,所以想問問您,遲秋現在的狀況怎麼樣?」
舒北願的話音一落,電話那一頭的腳步聲也不由停頓了下來。
只聽益曼蔓有些猶豫的說道:「實不相瞞舒先生,我也已經一天聯繫不上遲秋了。我有點擔心他,現在正在機場,打算搭飛機去遲秋家看看。」
益曼蔓的話讓舒北願的表情立刻變的嚴肅起來,聽到對方也好久沒有聯繫上江遲秋後,他立刻意識到了事情的重要性。
「你有遲秋家鑰匙嗎?」舒北願問。
「有的,他有一把備用鑰匙放在我這裡。」益曼蔓回答道。
「好的」正說著,舒北願就轉身向著走廊另一邊而去,「我也過去……」
舒北願連衣服都沒有換,掛斷這通電話之後,他直接坐著私人飛機,向江遲秋所在的城市而去。
凌晨三點多的時候,舒北願到達了目的地。等他與益曼蔓一道乘車到達江遲秋家門口的時候,已經是四點多了。
——舒北願已經猜到了自己的行蹤是被司機出賣,但他依舊沒有聲張,叫那個司機將自己送到了目的地。
女人看上去比舒北願還要著急,車剛一停穩,益曼蔓就朝著江遲秋家大門邊跑了過去,再用備用鑰匙打開了門鎖。
「遲秋!」別墅的大門剛一打開,益曼蔓就不由得叫起了江遲秋的名字。
同一時間,房間裡面的燈也亮了起來。
舒北願看到,客廳里的一切與自己昨天離開的時候並無區別。
不……舒北願的視線慢慢落到了把台上那個空掉一大半的酒瓶上。
江遲秋喝酒了?
跟著舒北願的視線一道,益曼蔓也看到了這個瓶子。
「舒先生我們上樓看看吧?」她迅速轉身對舒北願說。
「好……」說話的同時,舒北願已經向樓梯而去了。
江遲秋臥室的房門沒有關,舒北願和益曼蔓一上樓便通過外面的燈光看到了那個將自己埋在被子裡的男人。
「天吶……」益曼蔓小聲驚呼道。
儘管江遲秋的身體素質一向都比較一般,但是此刻他那蒼白的臉色和痛苦的神情還是嚇了益曼蔓一跳。
連燈都沒有開,舒北願直接向江遲秋的床-邊奔去。
「遲秋?遲秋,醒醒。」舒北願半跪在江遲秋的床邊,小心翼翼的隔著被子碰了一下他的胳膊。
江遲秋還是像什麼也沒有聽到般,安安靜靜的躺在這裡。
這一刻,站在一邊的益曼蔓發現——舒北願和江遲秋的關係,好像和自己理解的不太一樣。
益曼蔓已經在江遲秋身邊工作了好幾年,除了同事關係外,她與江遲秋也算是朋友。
所以與經常誤會江遲秋和舒北願關係的工作人員不同,益曼蔓一直以為,他們兩個人只是單純的朋友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