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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莫償問了江遲秋身體狀況,還有他這一次的準備情況。
看到嚴莫償的消息,剛還面無表情坐在這裡的江遲秋忽然對手機笑了一下,然後迅速打字回答了起來。
「出院之後恢復不錯,希望這一次能夠恢復七八成。」
說完自己的身體狀況,江遲秋並沒有著急著將消息發出去。他猶豫了一下,第一次將自己的忐忑傾訴出來。
「但是這一次的心理壓力還是很大,我很擔心自己的發揮,心情比上一回緊張多了。」
收到消息的嚴莫償有些不明白,為什麼江遲秋的身體好了一些,心情竟然更加緊張了,難道是因為這一次江遲秋參加的是國際比賽?
嚴莫償將自己的疑惑發了出去,過了一會之後,他收到了這樣一條回復。
「上一次我知道自己一定會輸,但是這一次我對自己生出了期待。我不怕一定會輸的比賽,怕的是希望落空。」
發出這句話之後,江遲秋才忽然覺得自己這麼給嚴莫償說好像有一點矯情。
他什麼時候居然變得這麼喜歡和人傾訴了?
大概是因為過往記憶被封,因此這個世界的他過也就格外的融入。仿佛江遲秋並不是什麼不停穿越在各個世界中的他,而真的生來就是A國的花滑運動員江遲秋。
消息剛發出去沒多久,就到了登機的時候。
江遲秋的前教練在隊內的勢力很大,因此這一次一道去B國的幾位助教,也不敢幫江遲秋。
等登機的時候,江遲秋又是一個人走在隊伍最後頭的。
登機結束並將手提行李放好後,江遲秋這才有時間再一次看向自己的手機。
「別擔心,只要你站在賽場上就是勝利了。」
——嚴莫償之前給江遲秋說,在這一兩年的時間中,他並不只是在和運動場上的對手比賽,更多的是在和自己的身體對抗。
而只要江遲秋能夠順利的上場,就已經向打敗了他自己,完成了大多數人都不能完成的事情。
雖然嚴莫償也沒有多說什麼,可是得到對方支持的江遲秋總算是稍稍安心了一點。
現在時間已經有點晚,江遲秋剛才是結束訓練之後直接從冰場上來機場的。因此剛一坐上飛機,一陣陣困意就像江遲秋襲了過來。
在飛機還沒起飛的時候,江遲秋就直接在這睡了過去。
因此江遲秋並不知道,馬上起飛時,韶和域和原本要坐在自己身邊的助理教練換了一個位置。
B國雖然緊鄰A國,但從A國的首都到舉辦比賽的城市,依舊要飛行足足八個小時。
江遲秋這一覺江遲秋睡得並不安穩。
儘管隊裡坐的都是頭等艙,但哪怕是頭等艙座位也不能全部放下來。江遲秋幾乎每個關節都有問題,這樣窩一晚上可真是有夠難受的。
坐在江遲秋身邊的韶和域看到,江遲秋將自己蜷成一團朝窗半躺著。他的左手緊緊地抓著右臂,因為過於用力指節都有些泛白了。
看到江遲秋的動作,韶和域想起了一件事——江遲秋半年多之前曾經在做跳躍訓練的時候狠狠地摔過一跤。不過江遲秋當時反應迅速,並沒有摔到他的腰腿,而是用胳膊撐了一下。
這麼一想,江遲秋的胳膊八成也是那個時候起就受了傷一直沒有好徹底。
除去天賦之類的不說,單單從訓練習慣上講,江遲秋和韶和域完全是走兩個極端的運動員。
江遲秋訓練非常拼命,甚至因為訓練而受了一身的傷。韶和域在刻苦程度上遠輸江遲秋,但同時他的身體卻非常健康。
韶和域不太理解江遲秋這種情況,但看到江遲秋緊皺著的眉頭後,他想了一下還是將自己之前準備好的毛毯從包中拿出,給江遲秋裹在了胳膊上。
韶和域知道,江遲秋不喜歡飛機上的毯子。
並且看到江遲秋被自己準備好的毛毯裹住的樣子,少年的心裡也就格外的有成就感。
幾個小時之後,江遲秋起來看到便是一塊灰色的毛茸茸的布料。
他愣了一下,將手慢慢地放了上來。摸到毛毯之後,江遲秋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在還在飛機上。
此時窗外的天空已經大亮了,空姐正在挨個發放早餐。
看到江遲秋醒來,韶和域的眼神立刻一亮。
他幫江遲秋從空姐的手中接來早餐,然後非常興奮的對江遲秋說:「遲秋哥,還有一個小時就到了!」
剛睡醒的江遲秋愣了一下,他將早餐從韶和域的手中接來並說了一句「謝謝」。
接著江遲秋不由自主地想到——有韶和域這樣一個可愛的弟弟,似乎也不錯啊!
與在飛機上的輕鬆氣氛不同,下飛機之後,江遲秋和隊友們先用半天時間調整了一下時差,接著就開始在比賽場上合樂訓練。
江遲秋此前在A國幾乎是有斷層性優勢的,儘管韶和域的成績也不錯,可是在此之前他從來都沒有被看做過江遲秋的對手。
那些和原主一路從少年組「纏鬥」到現在的選手,幾乎都是別國的。
甚至就連那些對手,之前遇到江遲秋的時候,也只有認輸的分。
可是這一次不同,江遲秋受傷的消息傳遍了全球。往常只能在他身後求個第二的選手們,這一次終於有了奪金的可能。
這一次又在冰面上遇到合樂的江遲秋,大家看他的眼神都與之前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