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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並不是最重要的事情,男人起身皺眉向來人問道:「你是說契海族的人已經到洢爻川了?」
「是的,陛下……」這個身著白色羽衣的仙子雖外表看上去只有不到二十歲的樣子,但實際上卻是經歷過當年那些事的。故而在得知契海一族去了洢爻川之後,她才會這麼的震驚。
就像江遲秋剛才說的一樣——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能去洢爻川,只有契海一族的人不行。
契海族的人本該最清楚這一點,但是誰叫當年的那件事涉及到了家族祖輩某一段不怎麼光彩的往事。
所以到了後來,他們見江遲秋真的呆在洢爻川裡面不出來了,從此也不再給自己家族之中的晚輩講述當年的往事。
誰能想到,這麼多年之後,居然會因此而出了一件大事——真的有契海一族的人去了洢爻川,甚至還不止一個人。
「胡鬧!」明須滁快步向殿外走去,「速叫人和我一道去洢爻川!」他大聲的說。
「是,陛下。」能夠意識到這件事的危險性的仙子趕緊進跟著明須滁一道走了出去,並按照男人所說,迅速叫人和他一起去往了洢爻川。
明須滁帶著人以最快速度趕往了洢爻川,他遠遠地就看到,現在江遲秋正和一群契海族的人面對面站在這裡,氣氛已經很是緊張了。
江遲秋雖然早已經將自己的長劍融掉,但是現在他的手中卻有一把用洢爻川溪水凝成的寶劍。
這柄劍本身該是透明的,不過現在那劍身上面已經凝出了一層薄薄的白霜。
江遲秋沉默著站在那裡,顯然是在壓抑自己的怒火,但是對面的人可不這麼以為。
明須滁帶著人到達洢爻川上方的時候,正好看到江遲秋朝著和自己問話的人笑了一下,接著慢慢地說道:「我麼?我的確是一個和你們一族頗有淵源之人。」
就在此時,感受到外界異動之後,之前還在竹屋裡面呆著的主角束星遠也終於離開了他此前所在的地方,向著洢爻川的外圍走去。
因為眼前這群來自契海的人的刺激,現在江遲秋的情緒不但受到了原主的影響,甚至於他還想起了那一段被自己封印住的記憶。
站在這裡的江遲秋慢慢地閉上了眼睛,嘗試著去消化這一段和「輕鬆」
沒有半點關係的往事。
這是從前的三界戰神江遲秋最痛苦的一段回憶,也正是在這件事之後,他來到了洢爻川再也不曾出去。
當年江遲秋還在九重天上當所謂的「三界戰神」的時候,三界的形勢要比現在混亂很多,那個時候不只是魔族,甚至於人族妖族以及天生神族都處於一片混戰之中。
當時的九重天並不是權威的象徵,而只是三界無數的政-權中的一個罷了。
江遲秋所在的部族還有束星遠的祖輩們,都是最早構成九重天的力量。
不過那個時候,束星遠的家族還沒有像現在一樣,是九重天上最大的家族。那個時候九重天上最風光的部族,應該是江遲秋的家族才對。
江遲秋之所以能夠成為三界戰神,除了他自己的天賦以外,還因為他來自於開天闢地以來三界之中最會打仗的一支部族。
當時九重天和魔族以及其它勢力對戰的時候,軍-隊之中大部分的人都是江遲秋的同族。
可以說當年江遲秋家族的榮光,完完全全是用鮮血換來的。
而叫原主離開九重天來到洢爻川的隱居的事情,就發生在九重天與以魔族為主的那股勢力的最後一戰之中。
當記憶恢復的江遲秋想到這裡的時候,他不由自主的覺得,若是沒有當年那個意外的話,這一戰說不定還不會是九重天和魔族的最後一戰。
總之這戰爭改變了整個三界的歷史進程。
儘管結局是九重天大獲全勝,可是在這千百年來,這件事卻像是一個長不好的傷疤,它安靜的呆在遠處,知情者絕不會去觸碰。
江遲秋剛才是閉著眼睛回憶的。
按理來說對於束星遠的族人來說,江遲秋現在的態度已經算是很不配合了。他們大可以趁著江遲秋現在閉著眼睛的功夫去襲擊他,接著進入洢爻川裡面將束星遠解出來。
但是他們並沒有這麼做。
江遲秋在努力的控制自己的靈力,但是他們依舊不敢輕易靠近對方——這是一種來自於本能的恐懼。
而就在想到這裡的時候,站在江遲秋對面的那些人能夠明顯感受到,江遲秋身上的攻擊性似乎又變得強了一點。
江遲秋想起來了——他想起了這一場勝仗是為什麼會被那麼多人選擇性遺忘的。
和之前九重天與外界的戰爭一樣,在那最後一戰之中,江遲秋依舊是帶領九重天軍隊的那一個。
而在江遲秋的身後,除了他自己的族人以外,還有來自於九重天上各個部族的戰士。
其中一個就是束星遠的祖輩。
他的名字叫叫做禹和璧,曾是江遲秋非常看好的一個部下,並且兩人也經常一道出征。
儘管當時九重天的軍隊之中,大部分都是江遲秋的族人,但是他們並沒有因此而排擠禹和璧。
相反一向都公正的論功行賞的江遲秋,也一點也沒皆有猶豫的將禹和璧命為了自己的副將。
在旁人看來,能夠成為江遲秋的副將,並代表著九重天去和魔族作戰,這件事已經有無上榮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