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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說的很委婉,但是周曲宜的心情卻愈發煩躁。
聽到周雪卉的話後,周曲宜終於不再猶豫,他徑直向前走去推開了休息室的大門。
就在走出這裡的那個瞬間,他終於給父親和周雪卉丟下了一句話。
「這是我的選擇,我會對自己負責。」
接著周曲宜就快速走了出去,並且關掉了休息室的大門,不給兩人繼續說話的機會。
周曲宜出門之後又過了十幾分鐘,急救室的大門終於打了開來。
醫生如釋重負的摘掉了口罩,告訴他們江遲秋現在沒有了危險,本人狀況還算不錯。
聽到這話,一直守在外面的人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太好了!」剛才一直靠在牆上祈禱的江松婉長舒一口氣,「醫生我現在能進去看一下遲秋嗎?」她趕忙問道。
聽到江松婉的提問,醫生稍稍猶豫了一下接著搖頭說:「暫時還是不要吧,等他醒來之後再去看比較好,現在暫時不要打擾病人的休息。」
「這樣啊……」聽完醫生的話,江松婉臉上的表情稍有些猶豫。
江家和得必格集團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而自己作為江家的重要成員,勢必要參加收尾工作。
儘管莊少修也可以去,但是女人到底放心不下這個年輕人負責這樣重要的工作。
想了一下,見江遲秋現在已無大礙,江松婉最終還是給醫生禮貌的點了點頭,接著便選擇帶一直呆在這裡的江家工作人員離開醫院。
——江松婉知道,那些人根本和江遲秋不熟,現在僅僅是因為江家的面子才呆在這裡罷了。
不過叫江松婉稍有些沒想到的是,見她要走一直站在那裡的莊少修也上前來說:「我和您一起去。」
「你不在這裡——」江松婉剛想問,莊少修和江遲秋關係那麼好,怎麼不呆在這裡等到男人醒來。
可是話還沒有說出口,她就想起了剛才在得必格集團大樓上發生的事情。
女人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說:「好吧,我們走。」說完後她就帶著莊少修和江家的工作人員一起離開了這裡。
其實經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在面對莊少修的時候,江松婉也是有一點尷尬的。
不過還好,女人和莊少修本身就不太熟悉,相處起來倒是和之前沒有太大的差別。
就在莊少修和江松婉離開這裡的時候,江松揚也乘坐著一架屬於江家的私人飛機向S國飛了過來。
現在江遲秋已經脫離了危險,而和江家留在S國的這一堆爛攤子相比,過一會就可以醒來的他,自然就顯得沒有這麼重要了。
現在情況非常特殊,沒過多久除了他的助理和私人醫生外,等在江遲秋病房外的人就只剩下了周曲宜一個人。
此時周曲宜的餘光看到,站在走廊另外一邊的來自周家的工作人員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消失不見,看來周雪卉和他父親已經離開了這裡。
等走廊上沒人後,周曲宜依舊坐在這裡。
又過了不知道多久,終於有人推開了病房的門。
現在醫生已經換過了一班,這個推開門走出來的醫生,顯然已經通經過昨天的新聞認識了周曲宜。
他沒有想到,現在江遲秋的家人已經全部離開醫院,周曲宜竟然還會呆在這裡。
醫生稍有些吃驚,不過他還是向周曲宜說道:「周先生,江遲秋先生已經醒來,現在您可以去看看他。」
說完之後,剛才還坐在這裡發呆的少年立刻站了起來,他說了一句「謝謝」便跟著工作人員向著病房內走去。
這個時候醫生已經調整病床的角度讓江遲秋坐在了這裡,看到進來的人是周曲宜,江遲秋不由得吃了一驚。
江遲秋想開口叫一下周曲宜的名字,不過一張嘴他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過於沙啞。
見狀,周曲宜連忙走上前去,坐到了病床邊。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在這裡的醫生也暫時結束了工作離開病房。
剛才和周雪卉還有父親說話的時候,周曲宜還是冷冷淡淡的模樣,現在當他眼前的人變為江遲秋,周曲宜卻一下子就紅了眼睛。
他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輕輕地將江遲秋的手捧起貼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這次暈倒過後,江遲秋的膚色變得格外蒼白,周曲宜的動作也小心翼翼的,好似捧著一個易碎的白玉雕刻品。
儘管表面上看來,周曲宜沒有太過強烈的情緒波動,實際上他的情緒可是幾經起伏。
剛才在人多的時候,周曲宜一直努力的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不讓緊張和擔憂明顯的表露出來。
但是現在……當病房裡面只剩下了他和江遲秋兩個人,周曲宜終於稍稍的將情緒釋放出了一點。
周曲宜並沒有哭,但是江遲秋的手心卻感受到了男人正在微微的顫抖。
要是周曲宜現在激動的對自己說些什麼,甚至哪怕他真的落淚,江遲秋都不會太過震驚。
但周曲宜偏偏是這樣的反應。
悲傷、激動還有開心,這所有的情緒交雜在一起,周曲宜甚至已經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了。
江遲秋從沒有見過這樣的周曲宜。
「別擔心」見狀江遲秋努力清了清嗓子,他儘可能的表現輕鬆,「我現在還好,剛才只是看著危險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