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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有人猜測, 為了保證節目的完整, 同時不加重自己的傷勢,江遲秋有可能會選擇降低節目的難度。
最明顯也是最簡單的一點便是, 將節目中那些分數不高, 單純為了美觀還而編入的動作刪除。
看到江遲秋出現在賽場上, 甚至膝蓋上還有護膝之後。大家幾乎立刻默認, 江遲秋會選擇降低自己的節目難度。
但是十幾秒中之後人們便發現, 這一切和自己想像中的完全不同。
江遲秋的動作依舊是他們熟悉的那些, 並沒有因為傷勢的嚴重而將複雜的動作刪除。
江遲秋短節目的步伐還是那麼的複雜……
他的狀況一點也不好。和之前幾次只有江遲秋自己知道自己是什麼情況不同, 這一次在比賽的同時, 黃豆大小的汗珠就一滴滴的從江遲秋的臉上墜了下來,並且直直地砸到了冰場上面去。
這一切看上去竟然有了一點悲壯的意味。
江遲秋短節目的名字叫做《烈火組曲》,此時的他完全就像是曲名一樣,將自己變成了一團烈火, 在這潔白的冰面上放肆燃燒著。
沒有人能夠阻擋江遲秋這團烈火的蔓延, 就連他自己的傷勢也不行。
江遲秋繼續滑著。在進行幾個高難度動作的時候, 江遲秋的腳步明顯有些遲滯。
這一次看到江遲秋的動作之後, 場上的觀眾再也沒有辦法像以前一樣, 保持著鎮定以旁觀者的角度來看這一場比賽了。
每當江遲秋開始跳躍,或者說準備完成高難度動作的時候,現場的觀眾就會跟著一起小聲驚呼,好像完全沉浸在了比賽的氣氛之中。
這一次,江遲秋在比賽的時候心情也同樣很是緊張。
「穩住穩住……」他一邊完成動作, 一邊在腦海深處念叨著。
江遲秋自己也不知道他的身體狀況到底是怎麼樣,而每一個跳躍對他而言,都是一場不小的挑戰。
終於,烈火組曲的最後一個音符在現場消散。
與此同時,江遲秋也穩穩停在了賽場上。
最近這段時間,江遲秋的體能下降的非常厲害。往常結束短節目的比賽之後,江遲秋還會有功夫和現場觀眾招手鞠躬。但是這一次,音樂剛一停下來江遲秋就忍不住停在原地喘了起來。
觀眾席上的人遠遠能夠看到他的胸膛在不斷地起伏,明顯狀態不佳。
稍稍安靜一會,剛才坐在觀眾席上的人全部站了起來,他們看著江遲秋所在的方向,一起向他鼓起了掌來。
人們大聲叫喊著江遲秋的名字,想要告訴他自己對他的支持。
而在聽到這樣的聲音之後,剛才還用手撐在膝蓋上喘-息的江遲秋總算是擦了擦汗慢慢地站直了身子。
江遲秋的臉色蒼白,嘴唇更是一點點的紅氣都沒有。
「謝謝!」江遲秋的腰部並不舒服,起身之後他沒有辦法和之前一樣對觀眾們招手,只能大聲向場館內喊了這麼一句,接著便在周圍小冰童的攙扶下,慢慢地挪出了賽場。
直到江遲秋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賽場上,掌聲方才停止下來。
江遲秋剛進通道就看到,之前早早比完了的韶和域正站在這裡一臉激動的等待著自己。
「遲秋哥!」已經換好了普通鞋子的韶和域快步走了上來,他非常激動地扶住了江遲秋,並大聲對江遲秋說,「你剛才完整將曲子滑下了!」
其實剛才滑完之後,江遲秋自己也有些懵逼。
畢竟在上場之前,他已經做好了最差的心理準備——他或許會因為摔倒,將職業生涯正式結束在這一天。
而最終的結局,卻是江遲秋之前想都不敢想的順利。
此時聽到韶和域的話,江遲秋這才反應了過來。
「我得了多少分?」他忽然向韶和域問道。
聽到江遲秋的問題之後,韶和域沒有猶豫,直接向江遲秋報出了一個數字來。
雖然都是站在同一個賽場上的對手,可是韶和域真的從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真的打敗江遲秋,甚至因為江遲秋的存在……韶和域壓根就沒有想過自己能得金牌。
從進入這個行業,進入國家隊和江遲秋成為隊友的那一天起,韶和域的夢想就是能夠得到銀牌。
這並非是他慫,而是在他的心中,江遲秋應該是沒有人能夠打敗的。
此時江遲秋回到了自己應有的水平,剛才還暫列第一的韶和域隨之被他擠了下來。
可是韶和域沒有一點難過,他甚至比江遲秋還要激動。
只是他的激動之情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
韶和域看到,江遲秋的臉色非常難看。
「遲秋哥你現在怎麼樣?」韶和域趕緊一邊扶著他向前走去,一邊對江問道。
這個時候,與江遲秋關係不錯的隊醫也出現在了這裡,開始迅速為江遲秋做簡單的檢查。
被隊醫觸碰到傷口的江遲秋不由皺了一下眉,他搖了搖頭對韶和域說:「勉強能夠把下一場比賽熬過去吧。」
江遲秋不會說謊,他也沒有必要對人說謊。
聽到「勉強」這兩個字,韶和域正扶著對方的手也不由一頓。
「勉強?」他下意識的問了一下。
只見江遲秋輕輕地點了點頭對韶和域說:「俱樂部杯結束之後,我這個賽季也就不會出現了。」
江遲秋的這個計劃還沒有給任何隊友說過,現在通道上除了江遲秋和韶和域以外,還有很多的冰協工作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