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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解釋的同時,江遲秋還暗暗的告了一狀。
女人笑了一下接著向他問道:「那這是誰借給你的?過些日子一定要記得給人家還回去。」
江遲秋思考了一下, 最後決定還是實話實說:「是國師的那一位弟子交給我的。」
「什麼?」這一次,就連一向淡定冷靜的女人, 也不由因江遲秋的答案而大吃了一驚。
同樣剛才一邊聽江遲秋說話一邊為他換衣服的丫鬟們,也被這個答案給嚇到了。
——原主年紀還小, 故而他暫時還沒有體會出諸鳳觀對當朝人的意義。以及「國師」這兩個字的重要程度。
「你說……這是國師的弟子給你的?」擔心江遲秋年紀小記憶不清, 女人又趕緊問了一遍。
江遲秋能看出,自己的母親現在似乎很是緊張。他還真的沒有想到,不只是普通人, 就連江夫人這種同樣出生在世家之中的尚書夫人,都會如此敬畏諸鳳觀。
「沒錯……」江遲秋很是認真的點了一下頭,「我之前在諸鳳觀見過他的。」
「這樣……」江遲秋的母親趕緊將剛才隨便搭在衣架上的披風整理了一下,接著她對江遲秋說:「這事不能隨意了事,等下次有機會再去諸鳳觀,我同你一道將這個披風還給觀中的人。」
聞言江遲秋乖乖的點了點頭。
就在這個時候,江遲秋忽然想起了自己回家之前的那個疑惑。
於是趁著母親還在自己身邊,江遲秋趕緊向她問道:「對了,娘親您知道給我披風的人,那個國師的小弟子他叫什麼名字嗎?」
女人走來輕輕地摸了一下江遲秋的腦袋,「他的道號是明晝知。」
「明晝知?」江遲秋不由重複了一下這個道號,然後又很是好奇的問,「這不是他的本名嗎?」
女人搖了搖頭很是耐心的回答道:「並非,諸鳳觀中人都是出家人,按照規矩出家之後他們是不能再用本名的。」
這個時候江遲秋的衣服也換好了,穿上被烘的暖呼呼的新棉衣,他覺得自己此刻終於滿血復活了。
「原來如此……」聽到母親的回答,江遲秋一邊將「明晝知」這個道號記在腦海之中,一邊輕輕地點頭。
而講完這個之後,江遲秋的母親又順便補充了一點:「所以往後你見到明晝知,可不要隨便問他的名字了,這有些不禮貌。他若是告訴你了,可不等於還俗了嗎?」
女人最後那半句是開玩笑著說的,但道理卻也不錯。
江遲秋並沒有非常在意,不過他也將母親的叮嚀深深地記了下來。
自第一場雪後,寶繁城的冬天就終於算是來了。
因為天寒,四皇子和二公主不太想要繼續上課了,而像江遲秋這種年紀的小孩,去皇宮之中的次數也較之前少了很多。
江遲秋發現,這個世界的自己好像格外的懶。
到了冬天,寶繁城內的積雪也深了。不只是江憲聞,就連江荷夏也常常帶自己的朋友到江家來玩。
至於江遲秋自己……他基本上每天都在被窩之中賴著床。
江家的家教很是嚴格,之前上學的時候,每天天還沒有亮起來的時候,就會有盡職盡責的丫鬟過來叫他起床。可神奇的是,自從入了冬,江遲秋賴床這件事反倒是沒有人來管了。
就連他的父母,對此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
一開始的時候,江遲秋還很是僥倖。
但是到了後來,他終於算是明白了家人為什麼不管自己賴床這件事。
——原主的身體,好像是真的不好。
臨近年關的時候,江遲秋不知怎的開始低燒不退。這一次他不用人為賴床了,看到江遲秋發燒,他的母親直接令他不要出門,好好躺在床上休養。
說來因為即將過年,之前大部分時間都跟著軍-隊跑的哥哥江憲聞也終於休了一個長假,回到了寶繁城的家裡。
江憲聞剛回到家的這天,因為低燒江遲秋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不過最近幾天江遲秋睡覺的時間實在是太多了,現在他雖然睡去,可是周圍稍一有點響動,江遲秋就又會忽然清醒一下。
於是江遲秋聽到了江憲聞走進自己房間的聲音。
「娘親,遲秋的病還沒有好的意思嗎?」江憲聞慢慢地坐到了江遲秋的床邊,向坐在另一個方向的母親問去。
聽到大兒子的問題,女人不由嘆了一口氣。
「先天不足,這病怎麼能是一天兩天就能治好的呢?」女人說道。
沉默一會之後,江憲聞再度開口道:「上次的事情也怪我,是我將遲秋還有荷夏帶到了城郊,接著便不管他們了。那個時候……忽略了遲秋的身體。」
「不必自責,遲秋這次生病又不是因為你帶他出去玩,那事都過去了過久。」女人趕緊將他的話打住。
江憲聞雖然時而不靠譜,但是和他的同齡人相比較,他還是一個很有責任感的人。
於是這次回家並和母親聊完之後,剩下的幾天江憲聞都不再亂跑,而是一直呆在家裡面,隔三差五的就來看看江遲秋。
至於病號江遲秋——
他覺得自己除了精神頭不是很好以外,倒是沒有什麼多餘的感覺。
或許是為了增加江遲秋的免疫力,在臥床養病的這段日子裡面,江家人不斷給江遲秋找各種水果送來。這種東西在寶繁城裡都不多見,江遲秋的日子一時間過的很是滋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