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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距離事件發生已經過去了好幾個小時,不用想就知道,江上將那邊已經將該處理的東西都處理的乾乾淨淨了。
果不其然,當許書言乘坐著懸浮器到達傷員所在的建築之時,江上將臉上已經看不出多少緊張的樣子,他又回到了從前許書言熟悉的狀態。
「許書言殿下」江上將看到來人之後趕緊走了上來,他對許書言說道,「現在傷員都在治療之中,您要是想要去看他們的話,恐怕還是得等上一陣子。」
聽到江上將的話,許書言非常貌的和他點了一個頭說:「好的,我就在這裡等一下吧。」
見到許書言不想走,江上將也沒有繼續說什麼,而是留在這裡,一臉心安理得的和許書言一起等待著。
就在此時,江上將忽然聽到許書言開口對自己問道:「機甲上面的記錄儀都收好了嗎?」
在這個世界,每一個機甲上都附帶這一個記錄儀,這個東西能夠記錄機甲的所有歷史操作數據及其詳細。
正是因為這一點,要是機甲記錄儀上面的信號被對方截獲的話,他們就很容易通過光腦分析出機甲的下一步動向。
故而為了戰爭時候的安全,這種記錄儀都是不會對外發送信息的。
要是想查看的話,只能等到戰爭結束之後,將東西從機甲上拆下來再連接到光腦上進行分析。
許書言看到,聽見自己說的話之後江上將臉上的表情再度發生了變化。
男人看上去有些難過甚至還有點遺憾。
「不瞞您說許書言殿下」猶豫一會之後,江上將總算是開口了,「這個東西,我們或許永遠也拿不到……」
儘管來的時候就猜到,江上將一定儘可能的將所有消息記錄刪除,但是許書言還是裝模作樣的問了一下。
果不其然,只聽江上將繼續說:「是這樣的……剛才衝突發生的那個地方,其實是在兩個國家之間的公共空域之中,且還是兩顆星球之間的狹窄空域,地形非常的複雜。再加上戰況激烈,我們後面去支援的隊伍,也沒有在那裡呆太長時間……呃,您知道客觀條件不允許。」
江上將並不是一個廢話很多的人,尤其是在對下屬說話的時候,更是有多簡潔就多簡潔。
他現在這樣都是故意的。
強行對許書言解釋了一通「客觀原因」之後,江上將總算是「一臉懊惱」的停了下來。
而見對方這麼說了,早已經猜出他意圖的許書言還是非常配合地點頭說:「好的,謝謝江上將,情況我已經明白了。」
「嗯,那就好那就好。」見狀,江上將總算是笑了一下。
就像剛才所說,機甲記錄儀這個東西實在太重要。再加上機甲本身就是星際各個國家最高科技的綜合體,德若帝思帝國是絕對不允許自己國家的機甲落到沒有歸屬的宇宙空間之中的。
萬一被別國人帶走的話,破解機甲內部指揮系統,或是直接拆卸機甲,都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所以說,一般情況下那些沒有能夠在第一時間回收的機甲,都是會自動銷毀的。
這個銷毀完全不可逆轉——
機甲內部系統能夠感應到周圍恆星的存在,當機甲駕駛者被救出之後,暫時被拋棄在宇宙空間內的機甲,會重新自動啟動,最後撞擊恆星,被高溫自動銷毀。
機甲這東西的價值極高,江上將這一次不但犧牲了很多人,且為了推卸責任還將機甲全部銷毀了,付出的東西不可不謂之大。
想到這一點之後,許書言不由在的心中冷笑了一下。
就在這個時候,江上將的助手忽然走來對他說道:「上將大人,江朴寰少將已經醒來了。」
看過戰報的他們知道,江朴寰這一次真的是將「沒有骨氣」還有「貪生怕死」那幾個字演繹到了極致。
在他全程都躲在艾符里安羅軍團隊伍的最後方,且幾次試圖溜走。
江朴寰這樣做非常沒有骨氣,但是他的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例如說江朴寰雖然一直被人圍攻著,但他卻是這一次受傷最輕的一個人。
現在其他人還在治療中,江朴寰就已經提前結束全部治療,從可以強制讓人沉睡的營養艙之中醒了過來。
江上將雖然選擇保住了江朴寰,但是這並不是出於一個父親對於兒子的愛,他只是不想要江朴寰做的這些蠢事拖累到整個江家和自己罷了。
聽到助手在自己耳邊提起「江朴寰」這三個字,江上將簡直就是氣不打一處來。
雖然心中恨江朴寰恨得牙痒痒,可是念在許書言還在自己的身邊,他只能裝作鬆了一口氣似的轉身對許書言說:「許書言殿下,江朴寰已經醒了,我們不如先去問問他剛才的情況?」
江朴寰受傷不重,且他的「昏迷」只是因為要去營養艙治療,才人為造成的。
因此早在回來的路上,以及進入營養艙之前,江上將那邊就已經有人和江朴寰仔仔細細的叮囑了一番。
「好的……」聽到江上將的話,身穿白色軍服的許書言就直接與他一道向前走去,「看望」今天的傷員江朴寰。
經過三層艙門,許書言終於看到了半躺在營養艙外觀察椅上的江朴寰。
作為江遲秋的哥哥,男人的長相的確和江遲秋有幾分相似,不過兩人身上的氣質卻是明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