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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明晝知手上的工作,無疑能夠改變這個局面。
說來最近幾年的時間,江遲秋一直都在清安院裡面工作,他的本職便是看書和編書。因此江遲秋雖然不太懂具體的天文曆法,可是在編書方面的經驗,卻已經是無比豐富了。
最近一段時間,諸鳳觀中人常常看到這樣的場景——
他們的國師明晝知坐在亭中不知在寫些什麼,而江遲秋則坐在明晝知的身邊,仔細閱讀著他寫成的東西。
儘管大家不明白這兩個人到底在做什麼,可這畫面遠遠看去可是無比的和諧……
穆朝的災慌已經雖然持續了很多年,寶繁城附近卻幾乎沒有受到過影響。
但是今年,一切都變了。
從夏末開始,寶繁城的大雨就再也沒有停下來過。一開始的時候人們還不以為然,可到了後來這雨不但影響到了秋收,甚至還叫寶繁城附近的河水全部漲了起來。
此時江遲秋獨自一人站在諸鳳觀的高台上,他將手伸了出去,不過瞬間整個衣袖便被大雨打濕。
同時又有刺骨的秋風裹著黃豆大小的雨滴,一起向江遲秋襲來。
「嘶……」江遲秋不由倒吸一口涼氣,迅速將手收了回來。
正在此時,他的背後傳來了明晝知的聲音。
「遲秋你站在這裡做什麼?當心著涼……」正說著,一條披風就被明晝知輕輕搭在了江遲秋的肩膀上。
明晝知的動作忽然叫江遲秋想起了當年寶繁城外雪原上的場景,他不由愣了一下。
「謝謝……」江遲秋輕輕地拽了一下披風,轉身向明晝知道謝。
「不用和我道謝。」明晝知笑了一下說。
江遲秋從窗邊退了回來,他輕輕地搖了一下頭,接著對明晝知說:「我剛才來這裡,是專門看雨的。」
「看雨?」明晝知問。
「嗯……」江遲秋點頭說道,「今年寶繁城的雨太大了,就好像是將天捅破了一個大窟窿。」
江遲秋有些不安,畢竟他剛剛來這個世界不久的時候,就已經和系統確認了這個世界的未來發展……
儘管現在那個所謂的死遁系統一點動靜也沒有,且江遲秋也還沒有收到原著劇情。可是最近一陣子發生的事情,卻叫江遲秋萬分不安。
他已經習慣和適應了這個世界,江遲秋並不想要這個世界的平靜與安寧被打破。
其實江遲秋從饒谷郡回來後,明晝知就已經發現,眼前這個少年正處於一種非常不安的狀態。但是今天,江遲秋終於將他的不安表現了出來。
「好了我們不說這個了。」江遲秋忽然笑了一下準備走下高台。
他知道作為國師的明晝知的確有卜算未來的能力,但同時有的東西也是他們不能觸碰的。
正說到這,江遲秋不小心打了一個噴嚏。
「著涼了嗎?」明晝知終於開口了,他走到江遲秋的身邊,為他將從高台上吹來的風擋在了另外一邊。
江遲秋從出生以來身體就不好,這些年的習武也沒有增強體質。
聽到江遲秋打噴嚏,明晝知不由皺了一下眉,並將他帶到了房間裡面去。
這兩天正好是換季的時候,儘管江遲秋沒有在高台上呆多長時間,但是當晚他還是發起了低燒來。這對這一世的他來說,簡直就是每年一定會經歷的事情。
而見江遲秋生病,明晝知則像兒時一樣耐心至極的為他煎起了藥來。江遲秋迷迷糊糊間睜眼看到守在自己病床邊的明晝知,竟然有些一點點的鼻酸。
「明晝知……」江遲秋腦袋暈暈乎乎的,此時正處於半夢半醒之間的狀態。
聽到他叫自己後,在一旁看讀書的明晝知則抬頭向江遲秋看去。
「怎麼了遲秋?」明晝知問道,他的聲音極其溫柔。
燒的有些迷糊的江遲秋撒嬌似的抿了抿唇,他看著明晝知小聲嘟囔道:「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啊?」
明晝知被江遲秋的話逗笑了:「我為何不能對你好?」說完之後他又走來,並像小時候一樣輕輕地摸了一下江遲秋的額頭。
江遲秋慢慢地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儘管系統已經很久沒有出現,甚至江遲秋現在也不知道自己的具體任務是什麼。但是他始終記得,自己是一個任務執行者。
——他是遲早是要離開這個世界的,並且是帶著記憶離開這個世界。
江遲秋在諸鳳觀這裡待到了沐秋大典舉辦之時。
現在他雖然只掛著一個虛職,但好歹也是一名官員了。於是和小時候不同,這一次江遲秋並沒有和家人呆在一起,且觀禮的位置也更加靠前。
今日的江遲秋穿著一件墨藍色的長袍,長發被束進了墨玉冠中,整個人看上去竟然有一種遙不可及的疏離感。
江遲秋來到沐秋典禮現場後,不少人都明里暗裡的將目光投到了他的身上去。
這裡的人之前也大多見過江遲秋,但是他們卻覺得這一次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江遲秋和之前不一樣了。
少年的氣質更加成熟,這樣的江遲秋比起從前多了幾分神秘感,叫人忍不住去觀察他去好奇他。
說來江遲秋的病總算是在沐秋大典開始之前好了。
儘管如此,可他怎麼說都是病了一場,此時站在這裡的他狀態不是很好。江遲秋的皮膚蒼白、身材清瘦,比起寶繁城中的公子哥,倒是更像諸鳳觀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