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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師弟這呆呆的模樣,擔心嚴莫償會反悔的師姐就這麼直接替他答應了下來。
聞言,嚴莫償向江遲秋輕輕地笑了一下說:「既然如此,還有什麼事要做嗎?」
「沒有了……」江遲秋輕輕地搖了搖頭,心底不由有些絕望。
「那就好」說完這句話後,還沒等江遲秋反應過來,就見嚴莫償忽然上前,將一枚青色的玉佩放到了江遲秋的手中。
這是什麼?
江遲秋不認識這個東西,卻能感受到玉佩上無比強大的靈力。
嚴莫償的眼神非常溫柔,與傳說里超絕脫俗的仙尊完全不像一個人。
他對江遲秋說:「這是見面禮……」
江遲秋不認識,不代表別人不認識。
嚴莫償給江遲秋的那一枚玉佩,據傳誕生於上萬年前。
這枚玉佩看上去雖不太起眼,卻相當於一個足夠滋養一座小門派的靈脈。
不愧是嚴莫償,果然出手闊綽!
白色雲霧在腳下遊走,不過多久江遲秋的眼前又一次出現了一座巨大的雪山。
看到它的那一刻,江遲秋心頭不由一顫。
又是探天峰!
在江遲秋的記憶之中,自己不就之前剛在這座山峰上被八十一道天劫劈死。
此時再一次看到這座熟悉的探天峰,江遲秋垂在身側的手都不由一顫。
「怎麼了?」見狀,站在江遲秋身前的嚴莫償忽然轉過身來極其關切的問道。
江遲秋緩緩地搖了搖頭。
嚴莫償與他記憶中的樣子既像一個人,又不像一個人。
他收霜玉仙尊為徒是千年前的事情,江遲秋腦海里的那段記憶已經非常模糊。
他不太記得兩人具體的相處模式,但卻記得從前的嚴莫償並不是一個體貼細心的人。
嚴莫償看似溫柔,但那溫柔也只是浮於表面的。
在面對自己唯一的徒弟霜玉之時,嚴莫償也只是簡單的盡了一下自己做師尊的義務而已。
霜玉仙尊和他師尊嚴莫償的感情非常淡。
淡到當年身死道消的時候,江遲秋曾經擔心過聞人樂湛會不會因此而難過,也擔心過自己的好友陵書行會不會傷心。
唯獨不曾想到嚴莫償。
嚴莫償雖然不像從前的自己一樣修習無情道,可他卻像是已經勘破了這世間的一切般,對什麼都漠不關心。
嚴莫償為什麼為什麼會發生這麼大的變化?
難道在徒弟死後他才發現,自己不是一個稱職的師尊?這下才想要在與霜玉長相一樣的自己身上彌補一下?
江遲秋真的是怎麼想都想不通。
死於劫雷實在不是一段好的回憶,看到腳下的空地後,江遲秋的臉色不自覺變差。
注意到這一點,嚴莫償不由皺了下眉,他忽然微笑了一下對江遲秋說道:「是我疏忽了……」
「什麼?」
嚴莫償說:「探天峰已經許久沒有住過人,環境的確不是很好。霄束若是不介意,不如跟我來畫劍谷。」
「畫劍谷?」江遲秋不由重讀了一下這三個字。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地方好像就是劍林之後的秘境,宗門的的禁地之一。
嚴莫償竟然要帶自己去畫劍谷嗎?
「這……」江遲秋猶豫了一下,微微行禮接著對嚴莫償說,「我畢竟不是符然仙山的弟子,像宗門禁地之類的地方,似乎不太方便造訪。」
江遲秋拒絕的很委婉,到是聽到他的話後,男人卻猛地轉身看著江遲秋說:「你說,畫劍谷……是宗門禁地?」
不知為何,江遲秋覺得在這一瞬間,自己看到了嚴莫償眼中無比濃烈的感情。
有希望有期待,還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愫。
江遲秋呆呆的點了點頭。
接著他看嚴莫償笑了一下,朝自己輕聲說道:「現在這世上,除了我與符然仙山的掌門聞人樂湛以外,無人知道畫劍谷的存在,更並不知道這裡是符然的宗門禁地。」
臥槽,完蛋了。
嚴莫償說的好像是真的!
這個地方是符然仙山開山掌門的隕落之地,只有嚴莫償、聞人樂湛還有當年的霜玉仙尊知道劍林之後還有這樣一個地方的存在!
江遲秋算是徹底的懵逼了。
此刻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應對這樣的場面。
難不成告訴嚴莫償,自己當初並沒有死?
但是這種瞎話,真的能騙過嚴莫償這樣的大能嗎?
方才離開比試現場的時候,嚴莫償借著江遲秋不清楚符然仙山內各峰位置的理由,親自將江遲秋帶上了他的本命靈劍。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這把劍已經飛到了畫劍谷之內。
嚴莫償足踏虛空走了下去,接著在江遲秋還發呆的時候,向他伸出手了一隻手來,將少年輕輕地扶了一下。
江遲秋落地的同時,終於聽到嚴莫償柔聲對自己說:「你知道霜玉仙尊嗎?」
儘管嚴莫償只是一個快穿世界中的人物,但卻是第一個叫江遲秋感到完全捉摸不透的人。
就在江遲秋想著自己是不是應該坦白,坦白的話又該怎麼說的時候,忽然聽到嚴莫償這樣問道。
他緩緩地點了點頭,「知道……」江遲秋說。
黎若決輕輕地抓住了江遲秋的手腕,男人一邊拉著他緩步向桃林中走去,一邊輕聲說道:「他是我的徒弟……也是我一位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