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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懂不懂?怎麼可能讓一家的哥倆三番五次的撞大運呢?至於靠他們哥倆自個兒的本事掙大錢……
做夢還比較快。
這麼想的人裡頭,也包括了魏阿薺。
便宜沒占到,她心裡自是不舒坦,好在她後來安慰自己,就算老魏家走了狗屎運,掙了幾貫錢又如何?發財這種事情還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來?甭管怎麼說,她夫家這邊底子可要比老魏家厚實太多了。
哪怕後來,魏家哥倆再度從外頭回來,還說要給家裡起新屋,魏阿薺都沒往心裡去。
起新屋就是個說法,具體得看造的是什麼屋子。
假如是泥牆稻草頂的屋子,那壓根就不費錢的。就算大坳山禿了半拉,但山上還能缺了泥和石頭?木頭其實也不缺,只要大著膽子往深山裡走,找些上了年份的成木是有多難?再就是,親戚裡頭各家各戶都出幾個人搭把手,用不了半個月,就能起新屋。
礁磬村里,起碼有一半人家住的是泥牆茅草頂的屋子,剩下的人裡頭,多半也是稍好一些,真要說家裡一溜兒青磚瓦房的,獨獨只有魏阿薺的夫家。
然而,她家的青磚瓦房是二十多年前,她公婆為了她男人娶媳婦蓋的,都過去那麼多年了,縱然當初瞧著是很好的,如今卻變得破舊不堪了。
尤其自打公婆過世後,她男人壓根就不是好好過日子的料,本來房屋要住得久,就得隔三差五的修繕一番。平常小修得當,才不會出大問題。反過來,平常完全不當一回事兒的,不知道啥時候就屋頂漏了牆也裂了。
結果,魏阿薺冷不丁的就聽人說,她娘家起了一溜兒六間的青磚瓦房。
當時她都懵了,本能的選擇了不相信。
「嬸子你說啥呢?就大牛二牛那哥倆,還能掙到蓋青磚瓦房的錢?你可別逗我笑了,他哥倆要真有那個本事,還能一直住著老屋?這些年來,連一間新屋都沒蓋?我大弟家裡可是蓋了好幾間屋了。」
跑來跟魏阿薺說這事兒的,是村里出了名兒的碎嘴婆子。
見魏阿薺不信,她只衝著老魏家那頭努了努嘴:「人家的新屋就在那兒呢,還能長腳跑了不成?我吃飽了撐著編排這種謊話來逗你玩兒?」
「可他們以前……」
「以前沒蓋新屋那肯定是沒錢啊!」那婆子似笑非笑的看著魏阿薺,「要我說你跟你二弟媳婦還真是正好相反呢!你二弟媳婦一嫁過去沒幾年就死了男人,寡婦家家的拉扯倆兒子長大,吃盡了苦頭,這不好日子就來了?你呢,是一嫁過來就享福,享了十幾年的福,眼下這日子過得喲……」
魏阿薺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她還嘴硬道:「還不知道是真是假。」
「人家那是已經蓋好屋了,還請了親戚們吃席,這還能有假?你要真不信我,你倒是自個兒過去瞧瞧啊!」
撂下這話後,那婆子翻著白眼走人了。
老魏家因為是住在村尾的,只有想要往禿頭山去的人,才會路過那邊。但事實上,老魏家又不是蓋在路邊上的,得從村道上往岔路走一會兒,才能看到魏家大門。最要緊的是,先看到的還不是楊冬燕他們家,而是魏大嫂家。
也就是說,除非是特地過去的,要不然還真不知道老魏家咋樣了。
當然,這前提是對老魏家的事情沒太在意,真要是緊盯著不放的話,要打聽消息實在是太容易了。同住一個村,很難完全瞞得住村里人的。
魏阿薺之所以完全不知道這些事兒,沒往那頭去是一回事兒,最重要的還是因為她最近幾個月為兒子的親事忙得暈頭轉向,根本就沒精力理會旁人家的事兒。
冷不丁的聽人說了她娘家的事兒,她哪怕滿心滿眼的都不信,最終還是忍不住往村尾跑了一趟。
隨後她就懵了。
老魏家的青磚瓦房太顯眼了,尤其他家院牆並不算高,都不需要走到院子裡,隔著半人高的院牆往裡頭一看,就能看到那一溜兒亮堂堂的新屋。
新起的青磚瓦房,就這樣立在魏阿薺眼前,由不得她不信。
從震驚到震怒,其實也就那麼一瞬間的事兒。
魏阿薺怒氣沖沖的闖進院子,張嘴就罵人:「起新屋這麼大的事兒,咋就沒人跟我提過一嘴?你們這是啥意思?打算斷親的,是吧?」
這會兒,老魏家只有楊冬燕摟著豬崽在外頭曬太陽,其他人都出去忙活了。
方氏和小楊氏是去河邊洗衣裳了,大牛二牛則是去老叔家了。本來在秋收之後,各家各戶都會修下房子,今年是因為老魏家要起新屋,親戚們都先過來幫忙了,老叔家也不例外,因此等他們家要修屋頂時,大牛二牛就過去幫忙了。
還能省下一頓飯呢,楊冬燕就覺得挺好的。
結果誰知道呢?就碰著煞星上門了。
楊冬燕起初愣了一下,很快就發現魏阿薺是單槍匹馬上門的,頓時毫不客氣的朝她翻了個大白眼:「我當是誰呢!我家蓋新屋有你啥事兒啊?咋地,要起新屋還得你先點頭答應?你不答應我還不能起新屋了?嘖嘖,你這個臉喲,比隔壁嫂子家的豬屁股還大!」
魏阿薺被氣了個倒仰,指著楊冬燕「你你你」的說不出話來。
她是被氣著了,可楊冬燕會就此罷手吧?
人家都欺負上門了,怎麼著還指望她留口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