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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三個人的故事,如今兩個都已經撇開了前塵往事,奔向了新生活,獨獨剩下劉誠和丁氏的女兒……
就他娘的慘!
最慘的是啥呢?是她爹明明是個廢物卻無自知之明,她娘有搞事兒的能力卻無收拾爛攤子的本事。
然而,就在楊冬燕在家裡逼逼這事兒時,劉二太太又找上門來了。
「老太太喲!有大喜事兒您聽不聽!」
楊冬燕衝著劉二太太露出了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屏退了跟前伺候的人後,才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你知道你方才這副模樣像啥嗎?」
「像啥?」劉二太太就很捧場,不過她很快就知道了,她還不如別這麼捧場。
「還能像啥呢?就像那一貫在街頭巷尾忙活的小媒婆!」楊冬燕說著說著,還學了起來,「今個兒的喜鵲喳喳叫,我猜喲,你家一定有大喜事兒!——像不像?」
劉二太太一臉冷漠,覺得這倒霉老太太沒救了。
「行了,你說吧,到底有啥喜事兒?對了,你要是說霜姐兒那樁事兒,我已經知道了。我倒是挺好奇的,老大倆口子是咋想的?給閨女說了皇商家?這跨度有點兒大啊!」
早先那樁被截胡了的親事是沒落的勛貴,也就是說,放在百八十年前,人家的權勢未必不如永平王府。當然,沒落就是沒落了,要不然也不會跑過來求娶王府庶女了。
就這樣,前提還是本人能耐,正經的二榜進士出身,不然連求娶庶女都不配。
結果一轉眼,那姐兒就跟皇商家的繼承人訂親了。
嘖嘖,這跨越……可悠著點兒別劈了叉!
劉二太太當下解釋道:「這還不簡單?原先那樁親事我是幫著說合的……呃。」
面對楊冬燕如同看傻子一般的眼神,劉二太太忙擺手:「我也是受騙了啊!本來瞅著挺好的,結果誰知道哪門都是傻子呢?能被三房倆口子隨隨便便糊弄過去的,這腦子怕是個擺設吧?」
「怪誰呢?老三都三十好幾,眼瞅著就快四十歲的人了,結果一直待在王府里,人家肯定以為他是嫡出啊!」
劉二太太麻溜兒的點頭:「老太太您說得對,王爺做事兒太不妥當了!」
楊冬燕:……
噢,這事兒確實賴不到老二媳婦身上,就算她這些年都不曾待在王府里,也知道偌大的一個府邸,都是劉諫那倒霉孩子說了算的。
到底是在人家親娘面前數落親兒子,劉二太太也就是點到為止,很快就回到了原先的話題中:「就那個呀,皇商家啊,不就是嫂子家的三兒媳婦幫著說的?她娘家倒也勉強算是書香門第,可她娘的娘家……就是她外祖家。」
「我聽得懂!」
「噢噢,反正就是皇商唄,本朝第一皇商,巨富之家!」劉二太太一拍巴掌,「說起來,這門親事能成,還多虧了老太太您呢!」
楊冬燕斜眼看過去。
她覺得吧,甭管是上輩子的倒霉兒媳婦,還是這輩子的倒霉兒媳婦,一個兩個都是欠抽的主兒。她就不明白了,如果說劉韻嫁給安平王世子這樁事兒,還勉勉強強能跟她扯上那麼一星半點兒的關係,那麼這回又跟她有什麼關係?
兩輩子她都不曾跟皇商人家有過一文錢的牽扯!!
好在,很快劉二太太就給出了答案。
原來是因為豬崽的親事,王妃和劉二太太合計了一番,覺得世家大族不會接受豬崽的,長房不可能,連後頭幾房都不會,至於庶出就沒太大意義了。
又因為劉二太太被折騰傻了,王妃主動接過了差事兒,然後秉持著永平王府的傳統……
「你等會兒,你先給我解釋一下,什麼叫做永平王府的傳統?」
劉二太太眼都不眨的道:「那還能有啥傳統呢?咱們家到如今不過才傳了第二代——就是當婆婆的欺壓兒媳婦唄!」
楊冬燕:……你也是真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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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世子妃是沒轍兒的,她那個出身,認識的人裡頭咋可能有合適的呢?還是大嫂的三兒媳婦能耐些,就想著通過她外祖父那頭問下還有沒有合適的人家合適的後生……」中間環節還是有些繞的,劉二太太直接略了過去,最後只道,「勛貴們不合適,但商人就沒那般講究了。」
「結果你們折騰了半天,就把霜姐兒給嫁出去了,那我家豬崽呢?」楊冬燕發出了靈魂拷問。
劉二太太忍不住把眼一瞪,然後飛快的收了回來,只反問道:「那老太太以為我今個兒特地上門是來幹啥的?」
「我倒是覺得你是故意上門來氣我的!」
話是這麼說的,不過楊冬燕仔細一尋思,倒也覺得不錯。
外人不知道豬崽是個啥德行,身為親奶奶的她還能不清楚?沒錯,豬崽是念過書,但她跟窩頭有著本質的區別,她壓根就不愛讀書。
與其費勁巴拉的把人往書香門第塞,還不如痛痛快快的放棄。要不然,楊冬燕還挺擔心的,擔心人家好好的書香門第在豬崽進門後,就變成了肉香菜香飯香……
「你說,你繼續說。」
「中間太麻煩了,我就給老太太您說個最終結果吧!眼下有兩家比較合適,旁的您就放心吧,既然都到了您耳邊了,定然是樣樣都好的。我只跟你說,一家是大鹽商家的嫡幼子,另一家呢,論家產肯定是沒辦法跟大鹽商比的,但好處是家中只有一個獨子,家裡是做酒樓行當的,光南陵郡就有酒樓十八家,整個江南一帶那是百八十家的酒樓飯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