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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劉二老爺不由的回想了一下他方才說的那話,頓時一股子涼意從腳底板直竄到了天靈蓋,冷得他一個激靈,「哥,你是不是弄錯了?你肯定是弄錯了吧?我近日找的那個小寡婦,她本來就是作為沖喜嫁過去的,結果才嫁了沒多久她男人就死了。所以說,她雖然名義上是寡婦,實則今年也才十六歲啊!」
王爺被噎了一下:「你想表達什麼?」
「我覺得你搞錯了!」
見劉二老爺說得那般斬釘截鐵的,王爺有些不太確定了,畢竟他沒見過那個傳說中的紅顏知己不說,連那個十三歲的私生子都沒見過。
當下,王爺衝著世子招了招手,倆人走到一旁悄聲說了起來。
世子道:「其實對方不一定年歲大的。我記得那魏舉人的名字是叫魏承嗣,一般會叫這個名字的,都是家中的長房長子。他今年不過才十三歲,便是周歲好了,算上孕期也不過才十四年。若他母親懷他之時才十五六歲,那麼如今也不過三十而已。」
有道理!
王爺伸手拍了拍世子的肩膀,給了一個鼓勵的眼神,揚聲吩咐道:「你去一趟我那院子,取你祖父留給我的短鞭。」
世子一口答應,轉身就走出了祠堂。
祠堂里的劉二老爺身形一垮,整個人都不好了。然而,祠堂外的世子也沒好多少,他答應得是特別乾脆,等出了祠堂就暗叫不妙了。
此時的外頭已經是伸手不見五指,雖有下人提著燈籠照明,但要怎麼說呢?反正就是挺恐怖的,尤其永平王府為了不久之後的老太太十周年大祭祀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就顯得愈發滲人了。
且不提懷揣著雄心壯志,但實際上內心慫成球的世子劉修,單說祠堂那頭……
在聽到他哥提到「短鞭」時,劉二老爺已經徹底不好了。
永平王府傳承到如今,別說百年了,連半百都沒有的,因為老王爺獲得爵位時,便已經是年過半百之時了。也因此,別的世家大族的族規家訓,對他們府上而言,是完全不存在的。
但那指的是整理成冊、動輒幾百條的完整族規家訓,像老王爺生前,也是會忍不住收拾兒子孫子的,對他而言只一條就夠了。
打!
孩子啊,不打不成器!
只是,因為劉二老爺還在娘胎里時,就遇到了不少危險,待生下來後,體質一直比較虛弱。當然沒弱到生病的地步,但也的確跟他長兄比不得。也因此,劉二老爺是走的文臣路子,又因為他自幼乖巧聽話,加之頗得老太太的寵愛,便是老王爺生前也沒動手打過他。
事實上,老王爺一直收拾的是嫡長子劉諫,對文弱的嫡次子以及庶出的兒女都不曾動過家法。
在老王爺病故之時,劉二老爺還覺得遺憾呢,他都沒挨過打。
沒關係!
如今,他的遺憾就會徹底消失的,爹沒了這不是還有哥嗎?
「哥!我說,我說還不行嗎?咱別動武啊!君子動口不動手!」劉二老爺心態徹底崩了,這一次都不用王爺再度開口追問了,他便竹筒倒豆似的,將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標誌的小寡婦已經說過了,那麼下一個便是秦樓楚館裡的頭牌小嬌娘了,再便是揚州秦淮河畔的舞姬,還有戲班子裡的小戲子……
劉二老爺已經徹底放棄了,他就老老實實的將自己的風流韻事都說了出來,一樁樁一件件,說得詳詳細細的,有確切的時間有準確的地點,當然人名身份肯定是不會弄混淆的。
從這一點可以看出來,二榜進士還是有著相當渾厚的實力的。旁的不說,他的記性是真的好,前頭說的那些也就罷了,多是發生在五年以內的。稀罕的是,隨著話題的深入,以及王爺的適當引導,他終於開始說起了十年以前的事情……
但就是沒說到點子上!
可到了這會兒,王爺已經不催促了,他木著臉聽著這傻子將自己給曝光了,就連世子拿著短鞭回來了,他也沒注意到,只是一臉冷漠的立在祠堂里,看著他弟表演。
真·請開始你的表演。
劉二老爺盡力了,但他還是沒能得到他哥的諒解。
「沒了?」王爺總算是注意到了返回祠堂的世子,伸手接過了短鞭,為了試手感,還打了兩記空鞭,在寂靜的祠堂里,就算是空鞭那也是挺嚇人的。
當然,其他人的膽子都挺大的,被嚇到的也就是劉二老爺罷了。
「哥!!你到底想要我說什麼呢?我真的盡力了啊!我這都這把年紀了,你不可能讓我把每一件事情都記在心裡吧?我辦不到的!」
噢了,原來方才說了那麼一大堆,竟然還不是所有的事情嗎?
「我已經把我記得的事情都說了啊!沒有一半也有兩三成吧?」
你涼了。
「你到底想知道什麼,你稍微給點兒提示,容我仔細回想以後再說啊!」
王爺陷入了沉思之中,半晌才道:「給你個提醒吧,事情是十幾年前發生的,大概就在,對了,你媳婦生侾哥兒的時候?」
劉二太太:……!!!
一旁的世子輕咳一聲,忍不住糾正道:「沒那麼早,應該是二太太生韻姐兒那時候。」
劉侾跟魏承嗣差了四歲呢,世子可不覺得他二叔有這麼長情,倒是韻姐兒的年歲正合適,仔細算下來,極有可能是韻姐兒還在娘胎里那會兒。